“爸！你……你这是？！”
老人盯着维斯特，看了一会儿。
嘴巴上下颤动。
喉咙里发出轻微的响声。
“……维……斯特……”
“？？？”
老人的话语声是又低又含糊。
维斯特完全听不清。
“爸，你说什么？”他弯下腰，耳朵凑在老人耳边。
一秒，两秒，三秒……
一晃眼，几十秒过去了。
他听不到任何声音。
转头看向老人。
不知何时。
老人已经松开了手。
眼帘阖上，似乎睡着了。
维斯特喉结动了动，有心想要叫醒老人。
可迟疑片刻，还是摇摇头。
沉默着把餐具拎走。
随手扔在洗碗槽，开了点水泡着。
随即匆匆出门。
他一边往公交站赶，一边吃起了面包片。
这种上班时间，放在以前，应该是通勤高峰。
大量的人，车，交织在一起。
而现在。
就算维斯特分心于想着别的事，一路匆忙走着，也不曾撞到人。
街上的人，实在太少太少了。
在公交站大概站了两分钟。
公交车卡着点到了。
维斯特迅速上了车。
车上很空，位置很多。
随便挑了个靠窗的坐下。
公交车徐徐开动。
维斯特靠在玻璃窗边，身体随着公交车的晃动而微微摇晃。
入目所见。
是可称为荒凉的街道。
街边的商铺，十有八九都是拉着铁门，处于关闭状态。
偶有几间开着的，也是门可罗雀，看不到几个行人。
铁灰色的路面上，有着大量的枯枝黄叶。
公交车在路面上开过。
带起的风，刮着枯叶飘起，随后在马路牙子边上落下，堆砌起来。
一路上。
除了完好的建筑以外，还有大量的损毁建筑。
残垣断壁的，看似遭受过地震的惨烈城市。
不过。
偶尔有一两栋大楼，其上类似野兽爪痕的痕迹，充分提醒着观看者，事实真相并非如此。
看着这样的景色，莫名的气郁，盘桓于心。
“真是糟糕的世界。”
维斯特不由得低声咒骂。
世界本非如此。
大概六年前，赤色流星雨忽然降临。
自那以后。
世界开始了怪异的变化。
而且不是良好的变化。
要知道，在那天之前，煮熟的鸭子飞了，只是一个夸张的比喻手法。
而当下。
煮熟的鸭子，真的可能刷地一下自锅里飞走。
要是它心情不好。
还可能张开嘴巴，咬你一口。
有网文爱好者把这种变化，称之为灵气复苏。
灵气复苏就灵气复苏吧，可人类并没有享受到太多的好处。
反而处处受制。
原本需要42天才能出栏的白羽鸡。
只需5天，就能长到三米多高。
鸡嘴轻轻一啄，人的脑壳就如同鸡蛋壳一样碎裂。
半年才能出栏的肉猪。
三周就能长到mini五菱般大小。
其一身硬皮，一般的刀具压根砍不破。
以上都是些被人类驯化精心筛选定向培育的家畜。
虽然体质大变，但对人类还比较无害。
而那些什么野生的鸟，野生的狼，甚至是蚂蚁。
简直比小说里的魔兽还要凶狠。
为了包餐一顿，动不动就要消耗五六个活人。
动物如此凶狠，植物也不例外。
反正，这些生物，都跟常见的灵气复苏的网文一样，都有着不同程度的变异。
关于变异，人类其实也有。
但是很少很少。
只有极少一部分人，觉醒了类似异能的东西。
因为有异能的人数量太少，想要对抗已经全面异变的生物，还是得看现代科技。
各种枪炮，先进的军事装备。
更为糟糕的是。
随着时间的推移。
整个世界的环境，就像是不再适合人类生存了一样。
仅仅单纯地呼吸。
都能感觉到剧烈的疼痛。
要不是几个世界大国集中了所有的人力物力，研究了神奇的药片，压制疼痛。
估计都不用变异野兽出手。
人类自己都会因为疼痛难忍，直接绝种。
“这难道不是灵气复苏么？为什么没有看到修炼古武的主角？为什么没有修仙的龙傲天？为什么没有叶良辰引领我们迈入新纪元？”
这是所有人的疑问。
人类的出路在何方？
没有人知道。
只能艰难地在‘异能’之路上前进。
维斯特有个女儿。
按照日子算，今年应该15岁了。
她因为有如同木遁一样的异能，被国家召集，进入特殊研究所工作。
维斯特很不情愿。
因为女儿的主要工作，是被人研究。
但是他没办法。
他只是个普通的，38岁的中年男人。
妻子因为变异野兽的袭击死了。
年迈的父亲本就有阿尔兹海默症，再加上异变后，环境的冲击，直接变成躺在床上，生活不能自理的人。
假如不把女儿交给国家……
他都不知道应该在这样的世道下，如何活下去。
毕竟。
女儿现在也算是有了编制。
父亲的药物，包括自己的日常药物，也都能因为女儿得到保障。
只是……
心中抑郁之气，散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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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觉得很荒谬。
非常的荒谬。
他怀疑哪个步骤出了错，以至于……
他的登神，成功了，却也不是很成功。
直白点说，他现在不是人。
当然，也不是神。
那么，他是什么呢？
他是一丁点，一小截的数据。
很小很小的一小截。
光说是很难得到直观的感受的，必须要做比对。
在手机里，王者荣誉的体积差不多16g左右。
而众所周知，1g=1024mb。
然后1mb=1024kb。
而1kb=512个中文字符。
所以，此时的杰克到底有多大呢？
很抱歉，他连一个中文字符都不算。
只是很简单的0跟1。
真的太离谱了。
杰克都被这样的现实给搞懵了。
有没有搞错，这就是神明的待遇？
升维就升了这么个玩意？
从帝皇变成几个0跟1？
而且他的运气看起来不是很好，似乎是附着在了一个名为维斯特的人的手机里面。
“真tm离谱到家了。”
杰克下意识地想起了别的事。
“其它的神明，该不会就是这样扑街的吧？”
他严重怀疑，就算还有别的人，甭管是西方的神明还是东方的神仙，真的这么升上来，怕是会很快就挂掉。
“不行不行。”
杰克赶紧抛开多余的杂念。
“不能想那些没有意义的东西了，我得好好分析一下现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