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很讨厌那样的笑容。
那代表着他的无能与妥协。
但是他没有办法，只能继续求助于杰克。
“对于这种情况，有没有好的应对办法？”斯内普沉声发问。
“有，却也说不上是有。”杰克笑了笑。
“这种场合，就不要打哑谜了。”斯内普有些不耐烦，“假如哈利真的只能把纯净的灵魂存入另一个魂器之中，而本体必须销毁。应该怎么样才能让哈利活下去？难道跟伏地魔一样，利用魂器的不死性来复活吗？”
“西弗勒斯，不要这么着急。”杰克安抚，“你看，你这不是找到了复活的办法了嘛。”
“那种复活，并不是真正的活着！”斯内普厉声呵斥，“这世上并不存在真正起死回生的魔法！”
哪有什么起死回生。
要是真的有，他早就用在莉莉身上了。
用得着你出声建议？
就因为想要复活莉莉，所以他研究过大量的魔法。
白魔法也好，黑魔法也罢。
最终结果只有一个。
那些魔法，都不是真的让人复活。
虽然他对于魂器的了解不够深入。
想来，应该跟复活魔法一个性质。
死了就是死了，就算苟活，也不是真正的活着。
好比伏地魔。
现存于世上的，不过是一个自认为自己是伏地魔的灵魂碎片而已。
就算以后获得了肉身，重新在这世上行走。
也不再是十二年前的那个黑魔王了。
只是一个被过往执念所桎梏的残魂。
“那么，什么才是真正的活着呢？”杰克叹气反问，“能吃饭，能睡觉，能哭能笑，保持着以前的记忆，会独立思考，算不算是活着？”
对于斯内普的一些想法，杰克很清楚，但是不完全认可。
身体有什么意义？
要是有朝一日，他机械飞升，意识上传网络，碳基身体换成机械体。
算不算活着？
他也可以选择灵能飞升，心胜于物，灵魂超脱肉身。
届时，魂体可以在星海之内遨游的他，算不算活着？
“好像……”斯内普混乱了。
活着。
在这一刻，不是一种状态的描述，而是一种哲学概念。
他也分不清，到底算不算活着，什么才是活着了。
“假如那个复活的身体，身上流着跟哈利一样的血呢？更进一步的说，那个魂器，本来就是用哈利的血肉组织所制成的呢？”
杰克循循善诱道：“灵魂都能切割，为什么就不考虑一下肉身也切割？然后利用魔法，让那肉身变成跟正常人一样？
哈利自己的身体+自己的灵魂。
虽然都是残缺版本的，但是，都是他。
你觉得这不是活着？”
“你的意思是，切掉一两根胳膊？那样做，难道不怕沾染了伏地魔灵魂的气息……”
斯内普说着说着，自己都停下来了。
灵魂都能选择只保留纯净的部分。
为什么肉身不可以？
既然沾染了伏地魔的气息，大不了就不要呗。
所以，到了这个环节，已经不需要纠结那样的哈利是不是活着了。
要考虑的是，怎么样才能让切割下来的身体组织，变成完整的人。“你有对应的培养身体的技术？”斯内普终于是抓住了重点。
“没有。”杰克很果断的回答。
斯内普闻言，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虽然他平常就沉着脸，阴恻恻的，像是有人欠了他几百万不还一样。
可现在是更难看了。
杰克说了那么多，都没抛出真正有意义的东西，掰扯了那么多，把他勾得心直痒痒的，结果呢，就这？
“不过嘛，我们可以从头开始。”杰克不紧不慢地说着，“前人能做到的事，我们也一定能做到。”
“你的意思是？”斯内普不解。
“亚瑟王的故事你听说过吧。”杰克忽然说起了别的事情，“在亚瑟王的传说里，经常出镜的梅林，是个传奇巫师，这事所有人都知道。除了梅林以外，还有一个强大的巫师。”
“摩根（摩根勒菲）？”斯内普皱着眉，回忆着相关的历史传说。
“嗯，传说中，摩根身为亚瑟王的姐姐，生下了拥有亚瑟王血脉的莫德雷德。”杰克慢慢地说着，“但是，亚瑟王从来没有承认过与摩根发生过关系。莫德雷德并非其子嗣。然而，讽刺的是……”
“确实是他的血脉。”斯内普皱着眉，“尽管亚瑟王极力否认，但那确实是他的血脉。”
“所以……问题来了。”杰克笑着发问，“有梅林这样的传奇巫师作为辅助，理论上，亚瑟王应该能得到很好的保护。他既然说没有跟摩根发生过关系，那应该就是没有。可摩根，又是怎么做到的呢，一个流着亚瑟王一样的血液的孩子。”
“你的意思是……魔法？”斯内普联想到了这个，“摩根本身就是强大的女巫。只要获取亚瑟王的血液，再加上一些特殊的手段，获得一个结合了他们两人血脉的孩子，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是的。”杰克打了个响指，“恭喜你，猜对了。那就是我想说的，人造人技术，或者说，克隆体技术。当然，按照麻瓜的分类，都是生物学。”
“你想一下，只要获取哈利的些许血液，就能培养出一个全新的，完整的躯体。”杰克用充满诱惑力的声音说着，“然后，再把哈利纯净的灵魂转移过去。虽然，那算是哈利自己亲手制作的魂器，又何尝不是崭新的，健康的他呢？”
“解决思路挺完善的，听起来十分可行。只不过，这种手段还在研究着，并未完善，有着非常多的问题。说不准，会出现返祖现象。明明想要培养出哈利的身体，却培养出了他的父亲的身体，甚至是他的爷爷的身体，那就不好了。”
斯内普闻言，顿时呼吸加重。
既然能够培养出哈利父亲的身体，那么，是不是也能够培养出哈利母亲的身体？
莉莉……
若是更进一步，效仿古人。
缔造一个身上流着莉莉与他的血的孩子。
也未尝不可。
一想到这里。
斯内普就双眼放光。
宛如入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