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靥回到雁北国公府后,从疏于防守的后门闪了进来。
经过雁北国公屋里的时候,他还听到雁北国公这个老家伙给人家年轻姑娘画饼。
“嘿嘿,你把我伺候好了,什么都好说!”
“老爷,你真讨厌……”媚骨的女声,说话人是茹儿姑娘。
她才不会让这个老东西碰他,上头说了,让她过几日就收拾包裹走人,她在雁北国公府收集情报、忍辱负重的日子就要到头了!
“我哪里讨厌了?”
“你哪里都讨厌!”
听着里面的声音,鬼靥一阵恶寒。
饶是他杀了这么多人,对这种妖艳贱货也无法抵抗。
还是他家丫头好……
至少,不会说这么恶心的话。
呕……
鬼靥只觉得恶心。
雁北云婷见他打开窗户从外面翻进来,快步走了上去,关好窗。
“你受伤了?”
“嗯!”
鬼靥之前故意划了一道伤口在身上,他一脸隐忍地看着她。
雁北云婷静默了几秒,从屋里找出金创药来递给他,“哝,自己涂点上去!”
“……”
鬼靥有点失望,不过,他还是接下金创药。
见他衣着单薄,雁北云婷动了动嘴,叮嘱了一声:“冬日了,天气渐渐变冷,你得仔细点身子,多添衣物,别着凉了!”
闻言,鬼靥眼睛亮了亮,便跟她说起了陈楚楚有孕一事。
雁北云婷眯了眯眼,“看来,那天我并没有看错,她果真怀孕了。”
“她待字闺中,居然有孕,还真是不检点!对了,你觉得她的孩子是谁的?我猜想是墨赢之的!”
鬼靥自说自话、自问自答,雁北云婷心念一动,冷哼了一声。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就是通敌卖国!鬼靥,我要逼墨赢之露出马脚,这样他才能相信我!”
“我知道,我近几日就安排!”鬼靥说道。
他习惯一个人行动,可之前是他持兵符调兵,故而,也有人听他的话。
不用亲自动手,他会看着,拭目以待吧!
浓重的夜,各人各有心思。
而马保顺铁着脸来到周林安葬的地方,看到一旁立了个三皇子妃的墓碑,不由地恨从心起。
他恨呐!他的妹妹没保住!他的侄子也没保住!
荣耀了大半辈子的开国元老,竟随着先皇的逝去而消失!
“侄儿,我会为你报仇的!”在冷风中,马保顺斩钉截铁地说道。
至于要如何报仇?当然是仅剩刺杀一条方案可走!
几日后,下了早朝,墨赢之收到了一支珠花镶金的簪子。
他皱了皱眉,看着连同簪子一起交到他手中的书信,一扭头,那路过的宫人便消失无踪了。
这是陈楚楚的簪子。
他看了她千万般,自然记得。
看了书信,墨赢之的拳头握紧,眸子幽深得如同黑曜石一般。
胆敢有人动她!
锁春楼表面看着还是如往一般热闹繁华,鬼靥化作客人混了进去,点了一个姑娘表演才艺。
那姑娘相貌平平,却拉得一手好唢呐,若不是鬼靥不甚在意,恐怕他都要以为她是不是在暗喻自己会凄厉地死去。
“这拉的是什么玩意儿?哭丧吗?把你们的掌柜叫来!”
“客官,我们掌事的是梅娘!”那拉唢呐的姑娘受不了这种委屈,眉眼一低,差点嘤嘤嘤地落泪。
“我不管,把她叫过来!”鬼靥挥了挥手,不耐烦道,“老子还没死呢!拉给谁听啊?!”
拉唢呐的姑娘立马出去了,锁春楼每天闹事的人不是说没有,就是少,但也有人管的。
于是,她去找了梅娘。
姑娘们的事,大多数都是找梅娘解决,尽管这身份跨度很大。
梅娘是平易近人的,也没半点架子,她最近在糊弄一些手工,说是给未来的侄准备的玩意儿。
拉唢呐的姑娘在屋外敲了敲门,“梅娘,有客嫌我的唢呐拉得太好,要寻个说法呢!”
唢呐拉得太好?
梅娘手中的动作一顿。
她又拉哭丧曲了?
这丫头……真是拿她没办法!
叹了一口气,梅娘起身,“我随你过去看看吧!”
“谢谢梅娘!”
拉唢呐的姑娘咧嘴一笑。
如此,鬼靥很快就见到了梅娘,他戴着人皮面具,见到她,面上却一紧。
梅娘,也是他最熟悉的。
“客官,要是觉得这位姑娘唢呐拉得不好,还可以换另一个,锁春楼定当让您满意!”
“只是这样吗?”
鬼靥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梅娘皱了皱眉,“你这是何意?”
暗中的暗卫们也蓄势待发。
“我想要赔偿!听了这唢呐,我越发觉得自己头疼。”鬼靥收起了笑容,道。
拉唢呐的姑娘都要被他这个说法气笑了,“哪有听乐曲听得头疼的?我看你分明就是无赖!”
鬼靥叉着腰,差点跟拉唢呐的姑娘打起来,被梅娘挡住了。
“客官,请自重!”
梅娘一把抓着鬼靥的一只胳膊,目光凌厉。
鬼靥阴沉地看着她,也使出了自己的武功。
拉唢呐的姑娘暗道不好,她就要去嚷开嗓子跑去叫人,鬼靥的余光一注意到她,她就被瞬发的暗器刺进了后脖子。
手中的唢呐啪的一声掉落在地……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时,随身听令于梅娘的暗卫便闪身而出。
一般梅娘能对付得了的,他们都不会出来碍眼。
只是,这一回,似乎有点棘手!
“终于被我引出来了!”
见梅娘背后的暗卫出来,鬼靥邪魅一笑。
两暗卫见他如此自信,疑其中有诈,便听到背后有暗器破空的声音,他们眼急手快,连忙躲开。
然而,这全在鬼靥的意料之中,只见他一手制约着梅娘,另一手往旁边绕在桌子固定柱上细线扯了一下。
一扯,线便断了。
暗卫们被暗伤,没了气息。
早已准备好的毒粉,和飞越而来的暗器双重杂击,他们不死也伤。
“你到底是谁?”
梅娘直觉来者不善。
她吸入了毒粉,隐隐有些站不稳。
“我?”鬼靥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我的名字早就被你划掉了!”
“什么……意思?”
梅娘抵抗不了毒性,全身乏力,瘫软倒地。
“鬼靥,我叫鬼靥!”
“鬼靥?不是……死了么?”
梅娘喃喃自语,她用仅存的意识,欲爬到桌子旁边将警惕的警报拉响,却被鬼靥一脚踩住了手。
他的脚动了动,碾压,“谁死,我都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