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夙自做主张,该罚的还是得罚。
“凭什么只罚我,不罚墨!”夙被拖走时,还愤愤不平。
夜说:“我去捂住他的嘴巴!”
墨赢之与周天送互视了一眼,没有说什么话,就告退了。
雁北云婷惊疑不定地看着墨赢之,思考着鬼靥说话的可信度,犹豫了许久,才对周天送说:
“墨赢之这个人,你要小心,他是敌国的细作!”
周天送看着她,“空口无凭!雁北云婷,你可知污蔑朝中大臣可是重罪?”
“我骗谁也不可能骗你的!四皇子殿下,你要是不信,可以试试?”
“什么意思?”
“墨赢之其人阴险狡诈,他既然可以想出用人质要挟范建的方法,那心思也一定缜密,要想让他露出马脚,还得给他来个当头一捧!”
周天送可不相信墨赢之是东篱的细作,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所以,在雁北云婷说完后,他一点兴趣也没有。
“不可能的事就是不可能,墨对我母妃忠心耿耿,岂容你一言两语就能将他定罪?不必再说了!”
周天送转身道。
见他对自己没有好眼色,雁北云婷心有不甘,“我就想说使计让他自己招供,不行吗?四皇子殿下为什么不相信我?还以为我是那等挑拨离间的小人?”
“我没说。”
周天送说完,抿着嘴。
雁北云婷心里难受,“我让你小心他,到头来却是我的错了。”
周天送沉默了一下,道:“云婷小姐的心意,我心领了,墨的为人,我知晓,你不必再说。”
“可是,他会害了你的……”
“不必说了,来人,送云婷小姐回去!”
多说无益,只能讨人厌罢了。
雁北云婷只觉得回到可笑,她回到府中将自己关了起来,让青黛好生担忧。
“小姐,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闷闷不乐的?”
“……”
“小姐,你肚子饿了吗?想吃点什么?奴婢去给你做!”
“……”
见雁北云婷一言不发,青黛叹了一口气,只能任她去了。
过了几天,宫中传来圣旨,对雁北云婷进行嘉奖,一方面宣称了三皇子旧疾发作而死,将取消她与三皇子的婚约,另一方面说她护国有功,封她为护国大将军。
“护国大将军?一个大将军,就把我给打发了?”
雁北云婷神情恹恹的。
她要的哪里是大将军?
我愿君心似我心……
四皇子殿下,你对我难道没有过一分半点的悸动吗?
雁北云婷想起以往,总觉得恍如隔世般,到底是她太过自作多情,还是他的心变了?
若说他厌恶她,那曾经的关切都是假的吗?
若说他不厌恶她,那仅仅是不厌恶而已吗?
她不是寻常女子,不只会琴棋书画,亦会医术、武功和毒术,还对权谋略懂一二……
她,也不差啊?不是吗?
裳红衣死后,裳宁将其带回去了,周天送下旨让她与周林结冥婚,死后两人的尸骨埋在一起,只是,裳宁不愿。
裳夫人整日以泪洗面,她就这么一个女儿,怎么就这么没了。
“你怎么这么傻?看到刀却扑上去?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
裳夫人如是说道。
虽然周天送让人保密,但是以将军府的权力,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却不难。
裳宁不敢相信这么怕痛的裳红衣会为了别人挡刀,他宁可相信这是周天送为了逃避责任而编织的谎言,也不相信这个说词。
要不是裳大将军和裳夫人一起拦着,估计他就要持剑进宫了。
周天送将居所搬回到了宫中,墨赢之说的行动一直未动,甚至周青也带着部下回来交差。
皇贵妃抓着他的手,很是欣慰,“其他的,我都不在乎,只要你平安回来就好!”
“嗯,母妃,不,母亲,我都安排好了,在禾城一处偏僻的地方定居,从此隐性埋名……”
周青选的是一个寺庙,平日里没什么香火,凄清惨淡的那种。
二公主周芷兰仍在宫中享她的荣华富贵,只是,陈晓阳进宫向周天送提出了取消婚约的请求。
“这是先皇的圣旨,我无力收回。”周天送这样说道。
“那为何雁北府与三皇子府的婚约却作废了?我的却不能?”陈晓阳仍旧是不死心。
周天送狭长的凤眸杂着星寒看他,冷冷道:“女子的贞洁最重要,你做了糊涂事,却不想负责?”
大有一种“你不想负责,我就杀了你”的威胁压迫。
“是她使了计!”陈晓阳咽了咽口水,百口莫辩,“我才……”
“这是事实吧?不管出于何因!”
周天送也不想听陈晓阳解释,似乎人人都觉得他这个新皇好说话。
如此,陈晓阳只能歇了这个心。
为周年庆举安葬仪式后的一个月,新皇周天送登基,大赫天下,废除重赋税,免赋两年。
百姓们为此欢呼。
陈楚楚送周青母子俩走的时候,听到他的说词,有些许意外。
她都想着做个坏人,要帮墨赢之的忙把江山夺回来,可是,周青却说,墨赢之歇了这个心。
“墨大人的事,我听说了,他亲口告诉我的,我想,他是个宽容的人。”
“我就纳闷为什么没有动静,原来是他改变主意了这样也好,我也不用担惊受怕了。”
“既然二公主没事,那四皇弟也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你且放心。”
“嗯,我知道了,今后一别,怕是很难再见了,祝你一路平安吧!”
“哈哈哈……”自从一春一乱以后,这么久以来,好像是周青第一笑得那么开怀,“你也要保重!”
说完,周青扶着皇贵妃上马车,很快就走了。
墨赢之最近很忙,也难抽空来看她,每次他来都是深夜了。
陈楚楚还是早上醒来听暗一、暗二说的。
“新皇登基,主子政务繁忙,竟还能抽空来看主母和小主子,可见主子对您非常看重。”
谁说不是呢?
陈楚楚叹了一口气。
她是要被送去和亲的公主,周天送并没有提要如何处置她,以防万一,她还是待在家里等着亲爱的琼华殿下待嫁吧!
于是,陈楚楚便随着彩莲和绿意回府了。
只是,回府途中有所变故。
陈楚楚最近在绣些花样,正巧针线用得差不多了,顺路到锦绣坊,便想顺便采置一些针线,谁知她一下车,便被人给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