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楚楚面若娇花,笑起来好看极了,引得好多人看她。
背地里说她是草包,面上鄙夷不屑者不在少数,可此时此刻还是忍不住去看她,看完又在心里唾弃。
长得好看又怎样?
这个脑子,还不是个草包!
感受到周围人看陈楚楚的目光,墨赢之十分不悦,他眸色漆黑,周身散发出生人勿近的冷气。
乍一看,他不可近之。
可是,下一秒,仿若错觉一般,他面色温润,语气温和:“公主殿下,微臣也可以将所猎之物予你。”
他这句话,听得皇上的眼睛微微一眯,大笑起来,“哈哈哈……既然爱卿都这么说了,长乐,你便去看看吧!”
啥?
墨赢之说啥了?
他不是说……
陈楚楚真是醉了。
这狗皇帝还真是狗!
“父皇!”周青一惊,猛地抬头。
墨赢之也蹙着眉头。
“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你让她好好在这里坐着不行吗?”皇后的面色都冷了下来。
她的唇抿得紧紧的,皇上一看她这张臭脸就觉得不爽。
“长乐将来可是要嫁到东篱的,她身子骨这么弱怎么行?”皇上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道。
闻言,皇后看皇上,更是看鼻子不是鼻子、看脸不是脸了。
她冷冷地瞥了一眼他,“皇上英明神武,悉听尊便!”
阴阳怪气的话,也只有皇后敢跟皇上呛,换了其他人,可就是有杀头的风险存在了。
她说罢,起身离去。
在百官家眷前,给了他没脸。
皇上的脸一时青一时白,像个调色盘一样,不可谓不精彩。
他的气从鼻子里出来,间隙时间短暂,实在是被气到了,“都愣着干嘛?比赛就要开始了!”
行行行,你老人家高兴就好!
百官们气定神闲。
他们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会碰上这个冤种皇帝,一天天的,不是在生他气的路上,就是被他被气牵连的路上。
算了算了,反正被气的不是他们,他们干嘛要生气呢?
该干嘛干嘛去!
陈楚楚的腮帮子鼓着气,鼓得圆滚滚的,像个糯米团子,可爱极了。
虽然担心她在狩猎场受伤,但是墨赢之看着她生气的样子,眉眼也不由得染上了一抹笑意。
他脸上明明披着一张假皮,但脸上的神情生动形象,这就是人皮面具的神奇之处和魅力之处。
老师傅行医数十载,制人皮面具的法子也是传承下来,制之不易,传之也不易,到了他这一代,找不到传人了。
不是说没有人,他底下也有许多学徒,只是有天赋者是寥寥无几。
周天送巧妙地捕抓到了墨赢之脸上的笑意,在深究墨赢之神情的背后,他目光深邃地看向陈楚楚。
陈楚楚明显看到墨赢之笑她,顿时哝着嘴,觉得更气了。
她扭过头没看墨赢之,反倒是与旁边的丫环说些什么。
她旁边的丫环们,身上一抹绿、一抹黄、一抹粉,可谓是穿着格异,但都有属于自己的特点。
陈楚楚与墨究竟是什么关系?
周天送琢磨不透。
若说是情人,倒说不清。
陈楚楚有婚约在身,而墨之前领了他母妃——朱贵妃的命令,试图接近她,想将她拉进自己的队列,岂料,计划中途被迫截止了。
既然计划失败,那墨应该放弃接触陈楚楚才是,为何如今却有这样的表情和做法?难道,他入戏太深了?
周天送这个想法一出,也被自己下意识的深思给吓到了。
他讨厌的不是墨赢之,而是听从朱贵妃命令的没有自我的墨赢之。
在他眼里,墨赢之并不比其他人差多少,若不是出身问题,他觉得墨赢之会做出的成就还会比他多得多。
凭心而定,木秀于林必摧之,他一边想看墨赢之蓄势待发的那一天,一边又想看墨赢之跌入谷底的那一刻。
大抵,人性是自私的,他希望墨赢之好,也希望墨赢之不好。
总归,这个荒唐的想法只是他单方面的猜想,事实是否属实,还需应证。
想罢,周天送招了招手,便吩咐一旁的手下去办了一件事。
至于是什么事情,很快就见分晓了,现下也大可不必说。
周林身上套了鳞白甲,臂上半挽着弓箭,看阵势,像是要参赛。
没了大皇子,就少了些乐趣,现在周林上阵,倒是有了几分看头。
大臣们在观望,几个皇子之间,究竟谁才是藏龙卧虎之辈?
成年搬出皇宫的皇子,除了太子周青没有封地外,其余的都封了爵,只是他们没早早提出要搬离京城,也就是说有争储君之位的意思。
但是,皇上没给周青封地,就已经说明了他的态度。
太子是不可能废的,永远不可能废,除非他没了!
大臣们摸不准倔强的皇上倔强的心理,其实从一方简单理解上来说,皇上就是不想有人跟他对着干。
什么?你说换太子?
我偏就不换!
当然,让周青当太子,也是皇上慎重其事考虑之后的决定,并不存在上述所说的那么简单任性。
真相未揭开前,周青是皇后所生,对于皇后背后的母族势力,皇上多有忌惮,可是尽管如此,他还是顶着自己被压迫的压力,将周青设为太子。
这是什么想法?
或许只有皇上知道。
可是对于他动不动就发脾气使池鱼堂燕这件事,陈楚楚深表不满,她没有骑装,现在正着急想办法。
也不知道墨赢之在短暂的时间内是怎么找来的护身软甲,总之,等这东西到陈楚楚手上时,她是感动得痛哭流涕,换衣服时悄摸摸地摸着自己未显怀的肚子,说道:“乖乖,你爸爸真好,他真是一个大好人!”
不知道自己被发了好人卡的墨赢之,现下正在与百里商量着一些事情。
与此同时,张贵妃内心在对皇后惹了皇上不快的事情上幸灾乐祸之余,也在着手筹划一些事情。
具体的事,当然是要如何抓住皇后的把柄,以及如何让皇上松口将大皇子放回京城一事。
她这个当娘的,真是操碎了心!
特别是二公主,张贵妃好几次都想把二公主塞回肚子再造一个。
儿女真是债!
看到二公主死皮赖脸地缠着尚书府的探花郎,张贵妃抬头看天,脸上的皱纹又多了一竖。
早知道养一对儿女这么累,她当初就不母凭子贵去争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