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速地下马,几个迈步就来到了她面前,“王公公来宣旨了?”
“参见太子殿下!”
除了雁北云婷一人,旁的人都纷纷行礼,不敢吱声。
“不是王公公宣的旨,而是钦差大臣来宣的,太子殿下,你可知来的钦差大臣是何许人吗?”雁北云婷执幼地看着周青,语气决厉。
“我听说父王下了旨,派王公公来宣,便连忙赶过来了!”
“哦?这么说,太子殿下是不知情的?”雁北云婷嘲讽一笑。
她已不叫他为“太子哥哥”了,可想而知这事情的严重性。
周青愣了愣,“发生什么事情了?”
“呵……”雁北云婷的身子一个忐忑,被青黛扶住了,“太子殿下不喜欢我,可以跟我说,大可不必将我拱手让人,我雁北云婷不是一个玩物!”
什么意思?
周青不明白。
“我从未把你当做玩物,也从未将你拱手相让,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太子殿下,圣旨上说,要将我家小姐嫁于三皇子殿下,您是知道的,我家小姐心里……”
“青黛,不许胡言!”
雁北云婷斥责了一声。
她把青黛未说完的话止住了。
周青有些不敢相信,“父王,怎可如此糊涂!”
“这不正随了你的意吗?”
雁北云婷将圣旨塞给青黛,也推开了她,不需要她的搀扶了。
周青与她对视着,有一瞬间,竟在她的眼中看到了一抹痛苦之色。
雁北云婷眨了眨眼,不再看他,“年少的爱慕,终将消失殆尽,若是太子殿下因那一旨婚约而娶我,想必,我也是不情愿的,如此,取消婚约,我嫁做他人妇人,便是最好的结果。”
太子哥哥,不该伤心难过才是。
以前,他也不该救她,好让她活生生饿死在柴房才是。
缘开始的地方,就让她自己了结吧!这本是段孽缘。
周青动了动口,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是我误了你。”
青黛在一旁不敢说话。
这两人的气场,一个比一个强,而她又说不出到底是谁错了。
很快,雁北府的云婷小姐与太子殿下解除婚约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京城,成为大家伙茶余饭后的谈资。
有人欢喜有人愁,闺阁女子们皆大欢喜,纷纷表示太子终于摆脱自由了。
可也有街头传闻,太子有断袖之癖,虽不知所言是否属实,但有很多人都觉得雁北云婷这婚事解除了也好。
这则消息,属实是炸鱼塘一般,在京城内掀起了滔天巨浪。
“可恶!雁北云婷,你个贱人!什么都要跟我抢!”
裳红衣举起一个花瓶就要砸,但丫环桃红阻止了,“小姐,那是三皇子殿下送来的,刚刚才摆上去!”
“什么?那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裳红衣讪讪地将花瓶放下,凶狠道。
桃红捂嘴笑了笑,“我这不是阻止你了吗?小姐,三皇子殿下居然让人上门送花瓶过来哎!”
自从她家小姐放弃纠缠四皇子殿下,和三皇子殿下交好后,这脾气倒是没以往大了。
谷褃</span>“那是,也不看看我是什么人,他自然要讨好我!”裳红衣双手叉腰。
当然,这话,她是不敢在周林面前说的,也只能在丫环面前逞逞威风了。
“啊对对对,小姐自然与别人不同!”桃红恭维道,不过,她又说,“只是可惜了,京城人都在传,皇上指婚给了三皇子殿下,而皇子只能有一位正妃,如果小姐也嫁过去的话,估计也只能做侧妃了。”
“雁北云婷……”
裳红衣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到了现在,她还以为之前被揍是雁北云婷的手笔,完全没想到是某人见不得心上人被她欺负,偷咪咪地让下属给她个教训,但没拿捏好下手的轻重。
之前东篱国进贡了一批种子,是青门绿玉房,现下天气炎热,正巧结了果,皇上便下令办个宴席,以解众人炎热之态,给他们一丝清凉。
有白白的冰块蹭,不蹭白不蹭,还可以吃瓜,何乐而不为?
陈楚楚自然是乐意的,只不过,墨赢之已经很久没来找过她了,这让她有一丝心慌,她还没有告诉他兵权的事。
如今,雁北云婷与周青解除了婚约,这是个不好的苗头,一旦她与周天送联手,就不大好对付了。
青门绿玉房盛宴的事刚立,便有使者来报,说是东篱国的殿下来访。
东篱国中男耕女织,各种丝织品和种物产量丰盛,此次来访,便是带了很多贡品来,皇上自然没有不欢迎的道理,毕竟之前也通过信件了。
听说他们来时十分威风,浩浩荡荡的车队和堆得高高的货物,引人注目。
陈楚楚前先是不感兴趣的,但是听到他们拉来的东西中有朝天椒时,心思便活跃起来了。
以防皇上不知所谓,将那可可爱爱的辣椒如当初一般埋葬荒野,她当即从贵妃榻上起来,“走!我们进宫去!”
“啊?”绿意震惊。
东篱国的人好似不知道周朝的皇帝对辣椒不喜一般,贡品中朝天椒的数量可谓是很多很多。
听到大臣上报的数量,皇上脸都黑了,他咳了咳,“琼华殿下此次来访,便在京城待上几日,尽兴玩乐吧!”
“那就多谢国君款待了。”
高台之下的人不卑不亢,脸上戴着一具银色的面具,让人忍不住窥探他面具下是何得绝色。
皇上知道,绝色倒是没有,有的只是相貌可怖的丑男。
东篱国的国君,果然是老糊涂了,膝下无子,仅有一女儿,找个养子继承皇位,却找了这么个东西。
听说他长年戴着面具,性格乖僻,是个不好相与的,今日一看,倒是谈吐俱佳,也穿得人模狗样,气质不凡。
可惜了……是个丑男!
“小姐,你慢点,太阳老大了!”绿意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喘着粗气道。
“你慢慢走吧!我要去快一点,不然那狗皇帝就要让人把辣椒烧了!”
陈楚楚拎着裙摆回头,朝落了她一段路的绿意说道。
什么?
狗皇帝?
陈楚楚就是这么看皇帝的?
这可是大逆不道之言,要是被人听到了,那就不得了了。
想到这里,绿意快速地环视了一眼周围,见远处的宫人没什么异动,才大大松了一口气。
她满脸无奈,“小姐,你真是吓死我了。”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