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陈公子费心了,既然如此,云婷便去看望贵妃娘娘了。”
雁北云婷话音,施施然离去。
陈晓阳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久久回不过神来,二公主便顺着他的目光,也看着雁北云婷渐行渐远的身影。
末了,陈晓阳回神,便见二公主用若有所思的神情看着雁北云婷。
他的心警惕起来。
二公主抹的伤药有一股浓浓的药草味,弥漫在空气中,甜得人心里发苦。
“陈公子进宫久矣,怕是家里人挂念,还是快些出宫吧!本公主这里,就无须陈公子看着了!”二公主看着身上穿着的新衣裙,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素闻草包大小姐与四皇子殿下年幼相识便一见倾心,只是,苦苦追寻多年后便像雉童过家家一般放弃了。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二公主有些理解陈楚楚说的这句话了,只是,她与别人不同。
喜欢的,便一定要得到!
她才不管强扭的瓜甜不甜!
二公主心里闪过一丝不甘心,面上却柔弱非常,陈晓阳从未见过她这般脆弱的模样,听了她的话,当即便犹豫起来。
“无妨,耽搁不了多长时间的。”
陈晓阳倒是说到做到,并无半分强迫。
见他自愿留下来,二公主的倒是好很多,也没多想在宫中为何会出现毒蛇,太医处理好伤口后,便摆驾回了宫殿。
与皇子不同,未出嫁的公主不论及未及笄,都是住在宫中。
当轿子行至她的宫殿中时,便有宫人回话,“二公主,蛇已经抓到了,只是,在寻蛇之时,还在草丛中寻到了一物件,不知是不是您掉落之物,特来寻问。”
“什么东西?”
于是,便有一宫人将东西递上来。
二公主拿到手中一看,“这是寺庙高僧才能求得的平安符,普通人等无法求取,想来是宫中哪位贵人落下的,待我去问问母妃!”
宫人应是,又把抓到的蛇给她看,蛇吐着蛇信子,阴毒非常,让她心寒畏怕不已。
她便命其拨皮抽筋切块。
陈楚楚待在揽月殿听到了这消息,被二公主的做法吓了一跳。
绿意道:“小姐不过是想吓吓她,哪知她还处置了那无辜的蛇。”
黄莺叹了一口气,“那蛇咬了她,她这么做也无可厚非,不过,小姐早就料到了,依她这跳脱的性子,一定会惊了蛇被咬,又提前叫了御医过去,她也死不了。”
彩莲点了点头,不过,她听到消息,有些疑惑,“你们在御花园引蛇时,又将蛇放在西厢馆旁边放生,在那里没落什么东西吧?”
陈楚楚皱了皱眉。
平安符挂在她脖子上,不会掉的。
她这一想,便下意识摸自己脖子上的平安符,却摸了个空。
彩莲看过去,见她神情发愣,便有种不详的预感,黄莺更是道:“小姐,你的平安符呢?怎么不见了?”
这平安符也是护身符,陈楚楚是贴身带着保平安的,她也有一个。
“好像……丟了?”陈楚楚的眸子闪过一丝惊慌,却又很快镇静下来。
或许,二公主那边捡到的平安符,便是她贴身戴着的。
“那我们要怎么办啊?小姐!”黄莺也明显想到了这一个怀疑点。
绿意说:“小姐不是也送了你一个平安符吗?要是二公主怀疑,把你的那个给小姐便好了!”
“话是这么说,但是鸡鸣寺的平安符难求是人尽皆知,也不知小姐是什么福分,竟一下求得了三个平安符。”彩莲道。
陈楚楚摇了摇头,“平安符都是记录在案的,何日所出、里面的生辰八字,这些都在案上记录得清清楚楚,若是逢人想查,到寺庙中一查便知,没什么好怕的。”
“可是,小姐……”绿意怕她受罚,“若是恐吓二公主一事被发现,怕是不能全身而退。”
陈楚楚躺在贵妃椅上,一只手撑着脑袋,半嗑着眸子,慵懒道:“我还怕她不知道呢?”
“啊?小姐,你在说什么呀?”绿意整个人都傻眼了,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说。
彩莲叹了一口气,暗暗在心中祈祷平安,只道二公主不要发现才好。
被发现了,陈楚楚也是不怕的,多少被数落一句,不会敢动她的。
只是,见绿意十分害怕她被处罚,她只能叹一口气,“走吧!去御花园逛逛!”
“御花园?”
“小姐,眼下,你还去御花园干什么?”
“是啊!小姐,这个关节眼,咱们就不要去御花园了,当心二公主起疑心,怀疑到咱们身上去!毕竟在她出事时,只见过咱们!”
“我的平安符丢了,自然得去寻。”陈楚楚说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
彩莲摸不着头脑。
绿意倒是有些明白,“小姐莫不是想将计就计,试图把自己摘出去?”
“嗯?也算是吧!”陈楚楚吐了吐嘴巴,有些俏皮。
她只是怕再待在这里,绿意指不定就会慌得尿裤子了,倒不如出去转转。
她是丢了东西不错,但只要她不说,谁知道她丢的是什么东西呢?
平安符?
寺庙中发放出去的平安符有那么多?谁会有那么个闲心去寺庙特地翻一下记录啊!
当然,不排除的确是会有这种闲人,只不过,若是想要让二公主怀疑此事不是巧合,而是有人特意为之,也的确是难。
所以说,慌什么呢?
陈楚楚慢悠悠地在御花医中踱步,却意外撞见了三皇子周林。
他今日一袭紫衣,一头黑发别白玉冠,腰间还挂着一个汉白玉坠子。
只是,这身子骨有些弱不禁风,坐在四轮椅上隔一下就咳几声。
“咳咳咳……”
“外头风大,日头也大,三皇子殿下在外头吹风晒太阳做甚?”陈楚楚走了过去。
绿意抬眼看了一眼,便又低下头,随着陈楚楚后头走了过去。
见来人是陈楚楚,周林面上苍白的脸色突然有了一股笑意,“先前便说了,皇妹唤我锦唐便是,怎生待我如此生疏?”
闻言,陈楚楚微微一笑,道:“我还是喜欢唤你们作殿下,唤其他的,倒是不习惯。”
“唉,也罢!”
周林摇了摇头,一股风吹来,感觉到有些凉意,便又低头咳了几声。
三皇子果然是个病秧子。
冬日冷,夏日冷,是时不时这样。
陈楚楚了然于心,便让他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