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北府国公鼓励地看着雁北云菁说:“既然这样,四皇子殿下便收下吧!”
周天送眼神淡漠。
雁北云菁偷偷地抬头瞧了他一眼,随即又低下头来。
她的心里有些没底,看四皇子这副样,他是不是不喜欢这东西?
就这样僵持了许久,没有人说话,气氛有些尴尬。
就在雁北云菁心里打着鼓,想着要不要放弃时,周天送的一句话顿时把她劈在了原地。
周天送看着那食盒,微挑了下眉头,问:“里头是什么?”
闻言,雁北云菁顿时就高兴了,她抬头,止不住的笑意像春日的暖阳般溢了出来。
“四皇子殿下,里头是桃花酥,我听说别人说,你很喜……”
“我不喜吃甜!”
雁北云菁的话还没说完,周天胜便出口打断了她的声音。
世人皆说,四皇子嗜甜如命,却不知那裹了蜜的毒药,送到他身边,却皆入了墨赢之的嘴。
周天送,不喜吃甜。
“可……可是她们说……”
雁北云菁有些不知所措,她拿着食盒,只觉得自己无地自容。
“云菁小姐的心意,本宫领了,不过这糕点,云菁小姐还是留给自己吃罢!”周天送说着,与雁北云菁擦肩而过。
他冷冷的语气,着实是寒了她的心。
雁北云婷转身看着他越走越远,眼里蓄着的泪珠终于忍不住地滴落下来。
看着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女儿,被周天送如此欺负,雁北府国公的心里面,也是生了一股闷气。
他在心里直直骂周天送不知好歹,他这天仙般的女儿亲自做了糕点给周天送,周天送非但不领情,还惹得他的女儿哭了!
雁北云菁委屈地落泪,雁北府国公免不了要一阵好哄。
雁北云婷在屋子里面听到这个消息,讽刺地勾了勾嘴角,冷哼了一声说道:“贱人就是矫情!”
她忘不了她的生母是如何死掉的,也忘不了马夫人瞪鼻子上脸、小人得志来欺负她的样子。
等着吧,且看她,有一日,必将这些屈辱加倍奉还!
青黛哆哆嗦嗦地拉了一个相熟的小厮出去,将嫣儿姑娘卖了银子回来,只得了几枚桐钱。
若是减去雇车夫和吃饭的价钱,收不抵支,是属倒贴行为。
可这并没有什么好可惜的,只要她把小姐吩咐的事做好了就行。
青黛这样想着,进府却慌慌忙忙地撞上了管事的亲侄子。
他身子高大,瘦削的脸,一看就是精神不佳的样子。
青黛一不小心撞了他,他便栽倒在了地上,一点也不顶用。
“你这个小贱人,走路不眨眼啊?”管事的侄子骂骂咧咧地爬起来,抓住她便是一顿揍。
男子的力气终究比女子大,不管青黛如何挣扎、如何求饶,她还是被他打得不省人事。
若不是府中有下人见了急忙阻止,等雁北云婷听到消息赶来时,估计见的便是一具凉透的尸体了。
看着青黛那虚弱的模样,雁北云婷有些生气,她当着众人的面废了那管事的侄子,那气焰,分明不像平时在府内懦弱又没有话语权的她的样子,着实是让人大吃一惊。
马夫人闻声而来主持公道,却被雁北云婷把黑的说成白的,反倒将脏水泼到了她的身上。
雁北府国公也心烦,见哪方有理便站在了哪方,马夫人被他骂了一顿,那管事的侄子不得已也被他发令卷铺盖走人了。
雁北云婷这边是大快人心,而陈楚楚这边却没那么顺利。
绣娘莫名身死一事越闹越大,最后还惊动了皇上。
皇后空口无凭便将绣娘定罪,并施以私刑,本来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可不知白芷从哪得来的消息,便在皇上耳边吹枕边风。
本来肝火过旺的皇上听了,便是气甚,他的怒火高达天际,对皇后的不满也升到了极致,严重到他还请了大理寺卿过来主持公道。
大理寺是什么?在现代,它相当于最高级别的法院。
而大理寺卿,显然也是一个大官,专门掌邦国折狱详刑之事。
皇上也真是小材大用,居然把这种大人物给请了过来!
陈楚楚在心中腹诽道。
不过那大理寺卿,表面上长得文文弱弱的,说起话来倒是有条有理,分析起事件来更是每一句话都说到了点上,让她敬佩不已。
原来,那绣娘身上被容嬷嬷扎了针,身上便有了很多针孔。
绣娘的死因,经调查显示,可以初步预判为是毒杀,而毒药的成分并未解析出来。
陈楚楚猜测,是有人趁狱卒不备,偷偷将毒蛇放了进来。
然后,这条毒蛇把绣娘给咬了,而要让这种猜测成立,那么这种毒蛇在毒发的时候,就要有一定的触发条件,比如说五步蛇。
所以,绣娘在被毒蛇咬了之后,不会立刻死亡,而是会在不久后一段时间内死亡。
如果真如陈楚楚所猜测的一般,那么事情就好办了。
在绣娘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的掩饰之下,验尸官和仵作刚开始也很难发现那被毒蛇咬的伤口。
皇后娘娘依着陈楚楚的话,便让验尸官和仵作他们又重新仔细地查看了一番,后面,果然发现了绣娘身上被毒蛇咬伤的伤口。
而这么一怀疑,御医常山便成了杀害绣娘的凶手。
因为在此期间,就只有他和他身旁的药童进来探望过。
“还请皇上还微臣一个清白!”常山跪在地上,脸上有些动容。
皇后娘娘差点将他处死,好在皇上急匆匆便赶过来了。
大理寺卿说道:“皇后娘娘智慧过人,这绣娘死前的症状正如被五步蛇咬了之后产生的症状一模一样,可皇后娘娘又如何知道,这杀害绣娘的凶手是常太医?”
皇上也点了点头。
大理寺卿听说的好!
他最近跟皇后吵了一架,现下自然是不敢横冲直撞地跟她讲话。
有大理寺卿出面,他也能安心地在一旁看着事情的发展。
“本宫已经让人去查了,近日取雄黄一药的便只有常太医,众所周知,雄黄药可以驱蛇,而常太医要这雄黄药何用?相信不用本宫多言,大理寺卿也该知道吧?”皇后坐在椅子上,气势凌人。
皇上头疼地揉了揉头,对她这句话不置可否,“皇后,你太过武断了,常太医都说了他没有做,你却不分青红皂白地要砍他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