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眼瞎了吗?
陈楚楚差点就要冲过去打死范建这个建人了,不知道为什么,她最近火气大的很。
不过,干嘛要跟一个坏人唠嗑呢?陈楚楚在心底安慰自己不要气,尽量地抚平自己的怒火。
她朝旁边的人吩咐道:“家伙呢?抄家伙,把这个扰乱药馆的杀人犯给抓起来!”
“什么?扰乱药馆?这件事我可没做,你别给我乱戴帽子!”范建瞪大了眼睛,反指着自己。
“哦?那你脚下的是什么?”
范建看了看,原来他抬脚踩在地上的人皮面具,非但没有把上面的东西踩脏,反而黏在自己的脚底下了,怎么弄也弄不开。
他蹲下来想扯开那张人皮面具,冷不丁,他的背后却突然涌起一股寒意,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老师傅已经动怒了。
他在这百草堂做事做了这么多年,就没有见过如此荒唐的事情。
好不容易给殿下做好的人皮面具,这么多天的努力,全都白费了,就叫他怎么放得下这口气?
老师傅出马,一个顶俩。
一个长又粗的捣药棒子,不知道是哪个人塞进他的手里。
总之,当陈楚楚看到时,便见他的人来到了范建面前,伸手就是一棒,那场面看着就疼。
她本来以为这人有武功,应该不太好对付才是。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都没怎么用他的武功,反倒是与他们周旋,倒像是有点拖延时间的嫌疑。
可是,他又没有同伙,这个假设便不会成立了。
陈楚楚有许多阴谋论。
一瞬间,她便在心里想了无数种版本的阴谋,可后来见范建晕了,又有人拿绳子来将他给绑了,她的阴谋论才无翼而飞,彻彻底底地忘了个干干净净。
将罪魁祸首绑了以后,二公主没多久便醒了,她睁着惺忪的睡眼,看到床前站的是陈楚楚时,便倏地吓了一大跳,弄得胸口直疼。
“啧,皇妹受了伤,动作还是小心些才是,要不然,皇兄又要怪罪于我了!”陈楚楚叹了一口气。
见着她时不时便抽风的模样,二公主就算是再看她不顺眼,现在也懒得指责她、跟她说话了。
听见贼人已被擒的消息,除了那高高在上的皇上以及贵妃等人,大皇子,四皇子和三皇子都来了。
许久未见,陈楚楚发现周天送身上的气势又凌厉了些。
到底是男主,浑身上下都是优良的,挑不出一丝缺点来。
他一来便问起范建的下落,因为是起义军的首领,在他们眼里,范建便是叛贼的头头,丝毫不能松懈对范建的防备和看守。
“放心,人已经五花大绑扔在柴房里头了,外面上了锁,饶是他有三头六臂也插翅难逃!”
大皇子自信的很。
只不过,他之前对她说了那样一番话,让陈楚楚对他很是不喜。
“出了这样的事,皇妹有没有受惊?我底里头还有几味安神药,你若是要,我便派人给你送过来!”
周林身子有些薄弱,他咳了咳,对陈楚楚说。
不知为何他好像对她多有照顾,只是不知上次那香水,他可还喜欢,若是还喜欢得紧,改明儿,便再派人多送点过去。
“不必了,受惊的该是皇妹才对。”陈楚楚施然起身,她拒绝了周林的好意,又向众人告辞。
她打算离去归家,因为自己本来就不是真心的,样子做够就走。
而二公主巴不得眼前的她离开,走得越远越好,最好就是,永远也不要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满腔的怒火与不平衡莹绕在二公主的心上,她以为,范建是真为了陈楚楚的美貌而对自己下手。
其实不然,这只不过是个借口罢了,也是个爆发点。
可以说,有人当众闹事打伤二公主的事情,传播的速度很是惊人,而暗中的人也伺机而动,京中有大量传言对朝廷不利。
周天送知道,一个国家要想长治久安,必要造福百姓。
只是,他的父皇却不懂这个道理,反其道而行最是致命。
如今也已经有人开始到衙门闹事了,大家都举着旗子奋起反抗。
这是上面的人最不愿意看到的,因为绝对性的威严会因此受到挑衅,从而撼动这尊贵的地位。
刺杀二公主的范建,顿时就成了百姓口中的英雄,有人还商讨着怎么把范建给救出来,
这一棋局,在民心这一点上,范建就先赢了,而为什么会导致现在产生这样的局面呢?
一方面是统治者不作为,做官的大臣中贪污腐败的有多少?真正清正廉洁、为民办事的又有多少?
百姓们图的就是安居乐业,其他的,就是改朝换代这种大事,只要对他们不是那么地苛刻,其实都是无所谓的。
这就是为什么此事一发生,站在范建阵营上的百姓如此之多,就是因为统治者不作为。
你说人家那些底层的农民,一年四季辛苦劳作,到头来就只挣了那么一点钱,这还是暂且不算租地主的田劳作的,朝廷倒好,设那么重的赋税,那一点钱交完税后,连吃个馒头都是极为奢侈的事情,更别提还要怎么养活一家三口。
在经济如此发达的21世纪中,还有仇富的人,况且还是在这里,可见底层百姓对其怨念之深。
另一方面是面对不公平,有人先站了出来当冲锋兵。
范建的勇气感染了很多对现实不满的人,在这些人眼里,他是无畏的,于是,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这些人以为跟着他便能改掉这该死的受压迫的命运。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抱团取暖、团结协作、实现共赢吗?
当然,这两点只是陈楚楚自己一些浅薄的看法,具体到底是什么原因,这便要问其他人了。
陈楚楚离开,与周天送擦肩而过,她白嫩的耳垂上别着小巧的莹月耳坠,一晃一晃地很是动人。
这周朝的服饰其实有很多种,或许是小说并未做详细的设定,陈楚楚衣柜里的款式可是有很多。
今日,她穿了那套银红色的软烟罗,整个人都显得十分娇媚。
周天送看见她,心里头总会涌起一股陌生的情愫。
在他的模糊记忆里,陈楚楚是极其不知羞耻的人,总是百般纠缠于他,他是很厌恶她的。
当那股馨香募地从他鼻尖上散去,他才收回思绪说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