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楚牧的问题,卡芙卡大方的点头承认了:
“我的确是这样的想法,或许他会把这当做我给他布置的任务,或者无聊的过家家游戏。或许我们都改变不了他,但是不试一试谁知道呢?你看看银狼,当初嘴上那么不情愿的,后面可没少为你这小子流眼泪。”
楚牧:“……”
卡芙卡这时候笑着道:
“但好在,这一切都不算晚吧,只要我们行动起来,什么时候都不算晚。”
楚牧闻言沉默良久,说道:
“卡芙卡,我所剩的时间不多了。”
二十年的期限就要到了,楚牧将要回到深蓝星,容纳黑日。
到时候,会发生什么,都无法预料。
如果楚牧真的如前世所说的,容纳黑日后就成为星神——
那到时候的楚牧,还会是楚牧吗?
星神开启命途,但也会被命途束缚。
而前世的那条命途,那条强调盲目服从的命途,楚牧一旦与命途合二为一,他必然也会受到命途的影响。
他会不会变得和前世成神后一样残暴,一样冷酷,一样将凡人当做玩物?
到时候的他,不,祂!
祂,还能够靠近卡芙卡她们吗?
气氛一时有些凝重。
星低声的嘟囔道:
“刚还说不要学云上五骁,你就在这搞情景复刻,楚牧,你真的好那个,总是搞人心态……你就不能不走吗?那个什么星神,又不是非当不可,你现在的力量完全够用了啊,你看幻胧都被你杀了,那可是绝灭大君诶,你完全都能在星海横着走了,再强也只是锦上添花了吧,要那么多力量干什么。”
星一连说了一大通,三月七也定定的看着楚牧。
楚牧轻轻摇头:
“我所求的不是力量,而是……”
星打断道:
“那你就更没必要去了。”
楚牧沉默片刻,缓缓道:
“这就是我的命。”
属于楚牧的命运!
从贝洛伯格一路走来,冥冥中,他的命运早已经注定。
命运能够反抗吗?
或许反抗命运这件事本身,就是命运的一部分。
艾利欧能看到命运,但他也只是选中其中的一条。
云上五骁那么痛苦,那也是他们的命运。
星核猎手,星穹列车,也有自己的命运。
而楚牧呢?
他的从一开始,就在诸多星神的注视下。
他可以远离深蓝星,再也不回去吗?
可以!
只要他能把那些星神打趴下,那么就无人能把他押过去。
要想成为星神,那么就回深蓝星继承力量吧。
所以啊,深蓝星怎么也绕不开。
无论楚牧的命运有多少条,延伸出去多少个未来,都会在这里汇聚。
楚牧逃不掉的,他也不想因为自己的逃避,连累到周围的人。
……
当丹恒和刃陆续回回,众人也随之离开了鳞渊境。
在丹鼎司的时候,众人来到了来到此处治疗伤兵的白露。
白露看向丹恒,说道:
“听说上一任持明龙尊回来了,嗯唔,果然比本小姐要神骏一些,这次我输得心服口服了。不如这样,我把龙尊的位置还给你,我和你交换,让我去列车组怎样?”
丹恒看到白露,神色变得颇为复杂,摇头道:
“这种事,将军不会同意的。而且,我只是继承了部分龙尊的力量,并不是真正的持明龙尊,这里的事了结,我会回到列车组,不会再踏入罗浮。”
“你,你们这就要走了?”白露颇为惊讶,“你就这样走了,我怎么办啊?”
她左右看了一眼,确定安全后,这才犹豫道:
“其实,有一件事我没和你说。族里的那些老东西,就是持明龙师啦,都不想我当这个龙尊,当然我自己也不想了,反正他们就把我关着,虽然会给饭吃,但天天足不出户好无聊啊。我听人说,他们都想你来当这个龙尊,我可是天天盼着你回来接我的位置,盼星星啊盼月亮啊,你,你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呢?”
白露的话语中满是失望,以及委屈,最后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快要流出来了。
这时候,一直没说话的刃突然开口,对丹恒冷冷道:
“你就不能留下?”
丹恒皱眉看向刃,心想这还不是你和丹枫造的孽?凭什么是我留下?
但看到白露可怜巴巴的模样,丹恒却什么冷酷的话也说不出来了,甚至连回怼刃一句都做不到。
他叹息道:
“我会留在罗浮几天,教你掌握龙尊之力,如果有必要,我会和那些龙师们,讲讲道理!”
讲道理这几个字咬的很重!
如果当初没有龙师们故意作祟,也不会有这样一个丹恒。
刃似乎对这个结果稍许满意,于是说道:
“饮月,这一次,我会让你先逃半年。”
丹恒松了一口气,明白这接下来半年里,这疯子不会来找他的麻烦了。
白露似乎明白刃帮了自己,于是赶忙道谢:
“谢谢谢谢,大哥哥,你这人还怪好的嘞。”
刃脑海中一阵恍惚,但眼前的女孩,终究不是自己记忆里的那个大姐姐。
她不是。
刃缓缓道:
“你之前,帮我治过剑伤。”
“唔!”白露仔细看着刃,惊喜道,“我想起来了,之前你来找我看过病,你真是的,受了那么重的剑伤也不好好休息,还到处跑。我还在给你开药的时候,你怎么就不声不响的走了?”
说完,白露低头翻找着药箱,拿出一包药,笑道:
“找到啦!之前开好的药,给你!”
白露吸了吸鼻子,急忙道:
“好浓的血气啊,你的伤口肯定还没愈合,你现在最好不要动了,快点上药啊。”
她踮着脚,想把药方递给刃。
这时候,景元押着镜流和罗刹走过来。
镜流遇到这一幕,说道:
“小妹妹,放下吧,你的药方对他无用。”
白露不禁有些迟疑,说道:
“怎么会没用呢?这是治疗剑伤的药啊。”
镜流淡淡道:
“他所受的伤,不只是剑伤。他所求的药方,也不在此处。”
白露挠了挠头,憨憨道:
“听不太明白你说的……但只要是伤,对症下药,都是能治的吧。唔,是我学艺不精吗?竟然没看出来别的伤。”
但手中的药,还是不自觉放下了。
这时候,卡芙卡将药拿在手里,说道:
“虽然所受的不只是剑伤,但不妨碍先从剑伤治起吧。”
说着,她把药递给刃,说道:
“收下吧,这是给你的,总不能我一直拿着。”
卡芙卡的眼神,却始终注视着镜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