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塔用嘴咬着毛巾的一头，另一只手将毛巾绕着两人的胳膊打了个结。
这个结并不是很紧，不会勒住血管。但如果要硬扯开，还是要费一番力气的。
至少黑塔没有这种蛮力。
她做完这些，得意道：
“这样我就不会卷被子了。”
楚牧的睡意此时已经被折腾没有了，问道：
“你这是做什么?”
“这是物理学的应用。”黑塔认真道，“因为我的这边胳膊受限，我是没办法往那边卷被子的。”
楚牧：“……”
他心里不禁浮现出这样一句话——
莫非她真是天才?
这是，黑塔见楚牧沉默不说话，以为他在想些别的乱七八糟的，便说道：
“别想那么多，我这样做，是不想因为你被冻坏了，到时候卡芙卡还得找我兴师问罪。”
顿了顿，她强调道：
“我们现在挨着睡，手绑在一起，你晚上最好睡相好一点，别翻来覆去的!”
楚牧：“……”
他继续沉默，黑塔此时似乎也意识到睡相不老实的是自己，于是尴尬的闭起了嘴。
两人平躺在床上，陆续渐渐睡去。
……
此时，在巨木大厦外面的街道，紫发的丽人裹了裹身上的大衣，说道：
“今晚可真冷。”
“电台里都说了，这几天大范围降温，过几天可能还要下雪了呢。”银发的少女手上摆弄着一个改装收音机。
收音机的天线很长，机身上面还多了几个精密旋钮。
里面传出的不是几个流行电台的声音，而是一些杂乱的人声。
她正在监听大楼里的内部电台讯号!
“银狼，我很担心，阿牧今天会不会睡在沙发。”紫发丽人呼出了一口白气，叹息道。
银狼抬头看了她一眼，淡淡说道：
“卡芙卡，你要明白，这里的楚牧可不是小孩的身体，你觉得黑塔打得过他吗？”
“但我担心，我们家阿牧会发扬尊老爱幼的精神，把被子让给黑塔。”卡芙卡摇了摇头，“你也知道，只有一床被子。”
银狼：“……”
她嘟囔道：
“神特么尊老爱幼，你是要把我笑死吗?”
这时，远远的走来两道人影。
星和三月七也来了。
三月七抢先汇报道：
“我们打听了这附近的住房信息，有一间房子我看着最好，阳台正对着巨木大厦，中间没有遮挡。”
说着，她指向远处的一栋居民楼，说道：
“就是那栋!十三楼!”
银狼抬头看了一眼，说道：
“是个观察大厦动向的好地方，而是适合我架设无线电监听设备。”
卡芙卡点了点头，问道：
“房东有没有什么要求?”
“有!”星开口道，“他只租给本地人，还得是巨木集团的正式职员。”
“那你们怎么跟他说的?”卡芙卡笑着问道。
“就按照你之前教的说啊。”三月七笑着道，“我说我们是代替雇主先看房子的，看中了明天会让雇主来和他签合同。”
“做的不错，小三月。”卡芙卡夸赞道，让三月七不禁挠着头憨笑起来。
“明天让高夫过来把合同签了，我们的据点就算是延展到这里了。”卡芙卡淡淡道。
这里是离楚牧尽可能最近的地方。
相隔不到数百米。
但就是这数百米的距离，无数的安保力量，宛若天堑。
卡芙卡今天已经侦查了这里的安保规律，明哨就有不少，还有很多便衣隐藏在路人当中。
如果贸然行动的话，可能还没接触到大门，就被便衣摁下了。
这些便衣伪装的很完美，或是坐在那看报，或是在那等人。
但再完美的伪装，在卡芙卡看来都是有漏洞的。
时间拖得越久，漏洞也就越大。
卡芙卡只是观察了片刻，就找出不少的漏洞。
如果这个时间进一步拉长，她有自信将这里的明哨暗哨都给标示清楚。
因此，把据点设在这里，是最重要的，有助于时刻观察大厦的情况。
当然，据点设立后，并不会几个人都聚在这里。
卡芙卡会让银狼在这里常驻，收集信息是银狼最擅长的工作。
她则是会继续待在军服厂。
516军服厂现在的规模还在扩大，每周都有南方来的女工进入这里。
卡芙卡需要坐镇那里，让她们新来的加入南方女子互助会。
现在互助会的规模，已经破千了。
这是一个不小的势力，将来必定用得着。
至于星和三月七，卡芙卡则是安排她们一些简单的工作，跑腿什么的。
大多数时间，卡芙卡都会把她们看在眼皮底下，不会让她们去一些治安差的区域。
现在城里的治安环境并不算好，卡芙卡也不放心让她们在外面乱跑。
昨天两人迟迟没有回来，卡芙卡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其实是急坏了。
四人现在再度聚在一起，便往丧葬协会走去。
丧葬协会所在的街区很冷清，到了晚上更是人都看不到几个。
几人往前走的时候，正好有一人急匆匆往前走来。
那人低着头，嘴里碎碎念着什么。
“假的，假的，都是假的。”
插肩而过的一瞬间，众人依稀听到这样的话。
等那人走后，三月七吸了吸鼻子，说道：
“这味道好熟悉哦。”
星也吸了吸鼻子，也许是天冷的缘故，嗅觉并不是那么灵敏。
但依稀还可以闻到，空气中那股淡淡的药水味道。
星拉了拉三月七的胳膊，说道：
“三月，你还记不记得昨天丧葬协会那个药水池!我们差点走进去的那个!”
三月七瞬间脸吓得煞白，脑海中立即脑补了一堆恐怖故事。
她结巴道：
“星，你，你说的是，那是药水池里泡着的尸体?复活了?”
“啊?”星眨了眨眼，说道，“我觉得，他可能是那里的工作人员吧。”
三月七：“……”
她懊悔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说道：
“我下次再也不瞎想了，自己吓自己的。”
卡芙卡回头看了一眼，那人已经消失在了转角处，只有冷风呼啸。
银狼笑着道：
“怎么，这个世界的人，知道自己是模拟宇宙模拟出来的了？”
开玩笑的口吻。
一个小插曲，就这样略过，众人都没有放在心上。
毕竟，在丧葬协会附近，见到一个身上带药水味的人，这再正常不过了。
几人来到丧葬协会的时候，三月七还不放心的还问了一下查尔，果然负责药水池的工作人员刚刚下班。
至于有没有丢失尸体，查尔也说不清楚，他也不是管这个的。
众人把这件事彻底抛在脑后。
毕竟，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解救黑塔和楚牧，而不是调查什么灵异事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