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历史的角度来看,和历任大守护者比起来,可可利亚做的并不出色,甚至可以说是很糟糕。
不管是上层区,还是下层区,她都没有存护好。
布洛妮娅看不到银鬃铁卫胜利的希望,也看不到下层区解封的希望。
因此,她没办法给这位下层区等待十三年的老人,一个明确的回复!
老人听到布洛妮娅的话,嘴张了张,说不出话,脊背压得更低了。
这时,街边的人渐渐凑了过来。
有一名中年矿民嗤笑道:
“银鬃铁卫,不过是筑城者们的家丁罢了。他们只管保护那些上层区贵族的安危,哪里管我们下层区贱民的死活?”
旁边立马有人附和道:
“对啊,封锁上下通路,还不是为了保护伟大的筑城者老爷!”
“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当初还不如别筑城了呢!”
“现在的银鬃铁卫,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咯!”
“是啊,他们能够轻松惬意的待在上面,谁愿意来下层区遭罪呢?”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声声刺耳。
“绝对不是你们说的这样!”布洛妮娅认真的摇了摇头,“我们银鬃铁卫,是在保护地上和地下的所有人,我们这些年牺牲了很多人!与裂界怪物的战斗,根本没有你们想的那么轻松惬意!”
话音落地,几人面面相觑。
那名最初开口的中年矿民开口道:
“你以为,就你们死了人?我们下层区没死人?”
他的眼眶变的泛红:
“你以为,就你们有裂界,我们下层区没有裂界?”
“你们的牺牲是崇高的,我们的死亡一文不值,是吗?”
“四处走走看看吧!你对下层区的误解有多深,你的自以为是就有多么可笑!”
这一番话,引起周围人的鼓掌喝彩。
布洛妮娅脸色煞白,情不自禁往后退了几步。
下层区,也有裂界?
她从不知道!
母亲也没有和她说过!
作为银鬃铁卫的统领,她明白裂界对城镇的破坏力。
下层区没有银鬃铁卫,靠什么对抗裂界?
他们这些年,牺牲了多少人?
布洛妮娅看向四周的街道,这破败不堪的环境,衣着破旧的矿民,路灯的灯光,民众的目光,就好似一把把刀子。
这时候,哪怕布洛妮娅再怎么坚定,也不得不相信一个事实——
下层区,真的被母亲放弃了。
银鬃铁卫在上层区的牺牲,是否也是另一种被放弃呢?
布洛妮娅不敢再想下去。
她低着头,沉默不言。
……
当三月七拎着星的领子回来找布洛妮娅的时候,却看到这女孩默默的站在那里,脸色晦暗。
之前那些围着布洛妮娅的镇民,这时候都被劝散了。
下层区虽然看不惯上层区的所作所为,但那是一种模糊的仇视。
放到现实中,他们并不会去仇视一个单独的人,尤其还是一名无知的少女。
“你怎么了?”三月七问道,“怎么感觉不太开心?遇到什么事了?”
“没,没什么。”布洛妮娅摇了摇头。
她抬起头,认真的看向三月七,说道:
“一直以来,我其实对于母亲的行为有些不理解,只是因为她是我的母亲,更是贝洛伯格的大守护者,我必须忠于大守护者。
“这导致我刻意忽视了很多不协调的地方,比如,筑城者们的决议真的正确吗?银鬃铁卫的行动真的有效吗?”
顿了顿,她诚恳的说道:
“现在,我意外来到下层区,和你们相遇。我有一种预感,和你们在一起,我能够获得更多的线索,从而查明真相。”
“倒不用这么认真啦,总感觉怪怪的。”三月不好意思的笑着,挠了挠头,“反正,我们也是瞎逛逛,试着找到线索。你加入我们正好,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星点了点头:
“呜呜呜呜呜!”
她的嘴被胶带粘住了。
星必须承认,三月七虽然看着傻头傻脑但,但还是有一定战斗力的。
可恶,为什么自己只有棒球棍,三月七却有寒冰箭!
近战碰上远程,很容易被放风筝溜怪啊!
奇怪,自己怎么总有这种奇奇怪怪的术语?
星还记得,自己是被星核猎手带上空间站的,苏醒后被洗去记忆,只记得卡芙卡那个坏女人!
自己在到达空间站前,或许和星核猎手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
难道,自己很爱打游戏?还是星核猎手里面有个爱玩游戏的家伙?
楚牧说他是卡芙卡的家人,哪天找他问一下吧。
星的脑海里乱糟糟的,想了一大堆有的没的。
三人在磐岩镇的大街上走走逛逛。
经过走访调查,她们对这里的情况更加了解。
稀缺的物资,高昂的物价,食不果腹的民众。
镇子上几乎看不到几个年轻人,他们大多在矿场干活。
还有铤而走险的,进入封锁区寻找物资。
了解到这些后,布洛妮娅的心情很是沉重。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下层区拥有自己的武装组织。
他们虽然没有好的武器,但是他们对待裂界的策略非常正确,那就是只防守不进攻。
被裂界侵蚀的铆钉镇,里面的居民都已经疏散了。人们封锁了铆钉镇的各个出口,形成关隘。
这是标准的银鬃铁卫战术!
布洛妮娅觉得,这个地火组织,一定是有银鬃铁卫的军官在里面指挥。
令她感伤的是,这套传承数百年的战术,经历过无数人付出鲜血的实践与完善,现在却被上层区的银鬃铁卫给抛弃了。
母亲可可利亚经常下达激进的作战指令,要求士兵向着裂界进攻。
裂界会逐渐同化进入里面的生物,进入裂界作战的士兵,很难活着回来。
布洛妮娅不明白,母亲究竟在想什么?
真相一步步揭露,让她有些心烦意乱。
她只能强行压下心中的情绪。
现在,她想找到地火的人谈一谈。
但是,奇怪的是,在磐岩镇,并没有找到地火的人。
“这么大个组织,怎么突然消失了?”三月七不解道。
“因为他们离开了这里。”一道清冷的男声响起。
丹恒走了过来,手上还提溜着一个人——
桑博!
“我在拳馆的时候,正好碰到他。”丹恒淡淡道,“从他嘴里,我打听到了不少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