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落归自认这辈子没做过坏事,也没做过任何有愧于心的事。
唯一做的一件有愧于心的事,就是愧对云夕尘的母亲。
年轻时候的他太过自大,妄想凭借一己之力改变这个浑浊的世界。
直到他的妻子因为难产而死,他才认识到一个人渺小。
可能是因为对死去的妻子的愧疚,让他在处理云夕尘的事情的时候,都表现得无比的放纵。
正是因为他的放纵,才会导致云夕尘变成现在这样。
云夕尘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样,或者就上天对他的惩罚。
如果他的死能换来云夕尘的醒悟,他愿意献出自己的生命。
通过这半个月对云夕尘的观察,他突然难过的发现,他的这个儿子似乎早已走上一条不归之路。
即便他明知如此,却依旧想通过一死来感化云夕尘。
这是他作为一个父亲的,所应该尽到的职责。
时间回到白羽这边,白羽在云落归开口以后,并没有直接和云落归谈论起关于沙祭的事。
而是退而求次的和云落归谈论起,关于云夕尘成为城主后有关刹忧城的事。
在讲完关于刹忧城的事后,他这才讲起有关沙祭的事。
直到听完他的讲述后,云落归却突然没由来的感到伤感起来。
云落归之所以伤感的原因,主要还是在他儿子身上。
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刹忧城在云夕尘的治理下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替我解开吧!”
“趁着我这把老骨头暂时还能活动一段时间,也该出去收拾收拾我儿子留下的这堆烂摊子。”
在短暂的伤感过后,云落归却是突然抬起双手,将锁链举到白羽身前。
不解开这些锁链的话,他连离开密室都做不到。
“咔!”
通过奈克瑟斯战甲的力量,白羽很是轻易就将锁链全部劈开。
将锁链全部劈开后,白羽顿时下意识的转过头向着地上的云夕尘看去。
云夕尘是云落归的儿子,应该交给云落归自己去解决,他不过是他们生命中的一个过客而已。
“走吧!”
云落归并没有给出回答,而是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的向着密室外走去。
虎毒尚且不食子,他又怎么可能狠的下心对他的儿子动手。
在云落归向密室外走去的同时,白羽也是通过奈克瑟斯战甲进入隐身模式,缓缓的跟在云落归的身后。
“云落归大人?”
门口的四个护卫早已等的不耐烦,正打算进去一探究竟,云落归却是缓缓的出现在他们视线中。
在确认眼前之人是云落归后,四人连忙快速的来到云落归身边,伸出手将云落归搀扶住。
“什么都别说,也什么都别问,跟我出去就行!”
面对一脸疑惑的四人,云落归并没有半点要解释的意思。
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他必须在有限的时间内处理完所有事。
四个护卫在听完云落归的话后,都是下意识的点点头。
他们追随云落归这么多年,只要云落归说什么他们都会去照做。
如果当年没有云落归,可能他们兄弟四人早已饿死在沙海之中。
这也是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人对云落归如此的死心塌地。
不过片刻时间,云落归便在护卫的搀扶下离开密室之中。
白羽跟在云落归身后,自然也是随云落归一同离开。
“轰!”
在白羽离开后没多久,掩埋于飞远的石壁直接便被他震飞出去。
这些石壁并不是很重,根本埋不住作为头号飞贼的他。
“帕拉吉碎片呢?感应怎么突然消失不见了?”
于飞远将石壁震飞出去后,第一件事就是观察手中的帕拉吉碎片。
此时的帕拉吉碎片显得黯淡无光,已经不再发出光亮。
不再发出光亮也就代表着,帕拉吉碎片已经离开密室之中。
可是到底会是谁,将他的帕拉吉碎片给抢走的?
他在昏倒之前唯一记得的就是,大门突然猛的炸开,然后他就不省人事。
实在想不明白的他,只能缓缓的向着密室中走去。
他想看看这座密室之中,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他作为头号飞贼,自然不可能像普通飞贼那样空手而归。
“云夕尘?这家伙怎么倒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在追杀我吗?”
进入密室之中后,于飞远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云夕尘。
整个密室中尽是一堆破铜烂铁,一个能看入眼的都没有。
唯有躺在地上昏倒过去的云夕尘,让他下意识的露出邪恶的笑容。
如果把这家伙绑去威胁城主府,绝对能大赚一笔。
他属于行动派那一类,想到什么就会直接去干。
将云夕尘用绳子绑起来后,于飞远这才小心翼翼的向着密室上方走去。
他担心在密室上方,会有人埋伏在那里等着他。
出于对自己的安全考虑,他行动的速度并不快,相反特别的慢。
在他向着密室上方移动的同时,云落归也是在护卫的搀扶下,缓缓的来到城主府的大厅之中。
他出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废除之前云夕尘建立的制度。
在废除云夕尘建立的制度的同时,他还不忘立一位得力部下为接班人。
他对云夕尘已经失望透顶,已经不打算将城主之位传给云夕尘。
相信有他这位得力部下在,在他离开人世之后也能帮忙照顾云夕尘。
将云夕尘建立的制度废除后,云落归便下令恢复以前的制度。
从今天开始立刻执行,有不愿意执行的人先关起来再说。
反正那些不愿意执行的,其实都是一群被侵犯到利益的有钱人。
对于这种不识好歹的人,云落归不介意给他们一点教训。
将所有的事的安排完以后,白羽便劝云落归去休息休息。
关于沙祭的事情,可以等到明天睡醒以后再处理也不迟。
以云落归此时的这副模样,仿佛碰一下就再也起不来一般。
如果再让他这样乱来,很有可能明天都活不过去。
“没事的!没事的!我这把老骨头我自己知道!”
“走吧!处理沙祭的事才是重中之重,我不能让那些无辜的人,因为我的原因受这种痛苦!”
明明他才是最痛苦的,却依旧顽强的抬起头,在护卫的搀扶下缓缓的向着刹忧城的沙祭走去。
不止是坎尔贡收到建沙祭的命令,刹忧城这边也同样不例外。
与坎尔贡不一样的是,刹忧城的沙祭已经建立完成,且已经在云夕尘的命令下送走第一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