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八项英率军出了京师,当夜城外修整,又行了几日,此处虽仍在大唐境内,但远离城镇,项英安排安营扎寨。当晚,项英正在营帐内查看地图。侍从来报,欧阳玺有要事相商。“请欧阳将军进来。”
项英没有抬头。侍从引领欧阳玺进入大帐。“欧阳将军请坐。”
项英抬起头指了指旁边的椅子。欧阳玺抽出椅子坐了下来。见项英还在看地图,忍不住又站了起来。“大将军,我军五日才走了200里,简直比乌龟还慢,战机转瞬即逝啊。”
“欧阳将军莫急,细作传来情报,齐国正在加紧增兵,国内愈发空虚,再过个十天半月,国内完全空虚了,我军可不费一兵一卒拿下齐国。”
项英直起身子,不再看地图。“项将军,出征前不是说好从秦岭出关,进入金国境内迎战齐军吗?怎么你还准备改道南下齐国?”
项英惊讶道,“齐国现在就是个空壳子,嘴边的一块肉,随时可以吃。”
“有什么问题吗?”
项英满不在乎道。“金国五天已连发七封救援信,危在旦夕,大将军此时怎么舍近求远,从齐国再折返秦岭入境金国得两月后了,到时候地图上早就没有金国了。”
欧阳玺气得顿足。“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让他们狗咬狗,我们坐收渔翁之利岂不美哉。”
项英给欧阳玺倒了一杯茶。“皇上既然答应了金国的求援,大唐就应该履行大国担当,否则今后还有谁敢臣服大唐?正因为齐国现在空虚,随时可以拿下,反而不该急于一时,当务之急是紧急驰援金国,切莫因小失大。”
欧阳玺端起茶杯又放下。“金国这些年屡屡袭扰秦岭边境,狼子野心不可信,直接救援一方面我军损失大,且逼急了,齐军撤回本土,我们再攻下齐国就难了。为将者应优先保证本国的利益。”
项英重重的说道。两人不欢而散。也许是欧阳玺的言语触动了项英,又或许是项英为了不伤和气。第二天行军速度明显加快,行军时间也更长,第三天便进入了齐国境内。细作传来的情报完全属实。大军进入齐国境内如入无人之境。沿途几处关隘无一人把手,当地府衙空无一人,官吏也随军出征了。只用了10天时间,齐国全境归入大唐。齐都淄博城内。“浩杰,你快马返回京师禀报皇上,齐国全境皆已平定,请吏部速派遣一批官员接管各地政务。”
“彦辰,你通知我们留在各地的军队,注意军纪,如今齐国全境皆归于皇上,子民也皆为我大唐子民,有烧杀劫掠者立斩不赦。”
“文宣,你带人协助修复百姓破损的房屋。”
“子玉,命你开仓救济百姓。”
“方文,你如此如此......”“各位皆应努力工作,尽快恢复秩序。”
项英准备起身。欧阳玺在一旁耐着性子坐了很久,终于忍不住了。“大将军,这种后勤的工作交给岩达就可以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立即救援金国。”
项英叹了口气,说道:“岩达,通知全军,迅速整顿,五天后出发。”
“五天?等着给金国收尸把。”
欧阳玺拂袖而去。又过了几天“岩达,大将军不是说五天后出征么?怎么军队都没有动起来?”
欧阳玺找到韩岩达。“将军,大将军这几日设庆功宴,前军、左右两军、中军、后勤辎重队等,一天几场,将士们哪有心思准备军务。”
韩岩达无奈道。“大将军糊涂呀,看似坐收渔翁之利,一旦齐国拿下金国,马上就要入冬了,再进攻就难了,到时候不仅背弃了救援金国的道义,齐国在关外天高海阔,进可攻退可守,成为更大的隐患。”
欧阳玺顿足。“我找大将军去。”
欧阳玺转身直奔大将军府。韩岩达见状也赶紧跟上。大将军府“烦请禀报一声,我们有要事相见。”
韩岩达对守门的说道。“回二位将军,大将军刚饮完酒,现已睡下。”
守门人如实禀告。“军情十万火急,请大将军一定要见下我们。”
欧阳玺忍不住说道。“可大将军刚睡下。”
守门人很为难。这时游骑将军池胜国刚好路过。“项将军,大将军刚与将士们饮完酒,即便现在大将军见您,醉醺醺的恐怕也无法谈话。”
池胜国劝道。“将军,池将军说得是,明天清早我们再来。”
韩岩达也劝道。欧阳玺一想也是,只得悻悻而归。当晚,大将军府。“大将军,欧阳将军明早恐还会来拜访,您这躲着也不是个事。”
池胜国说。“胜国啊,我两在救援金国一事上分歧过大,见面难免起冲突,我心知欧阳将军也是一心为国,但去年齐国一役我军损兵十万,我发誓要保护好士兵的生命。”
项英叹了口气。“明天欧阳将军再来,你就告诉他我去滨州视察去了。”
项英对看门人交代。第二天,大将军府。“欧阳大人,实在不好意思,大将军一早就去滨州视察军队去了。”
看门人一脸歉意的对欧阳玺说道。“那就有劳您禀报大将军,待大将军回来后立即召见我们。”
韩岩达看到欧阳玺脸色很难看,急忙拉着欧阳玺走了。又过了几天,项英不是外出视察军队,就是喝酒,欧阳玺等人几番求见均不得。这天欧阳玺再次从大将军府无功而返,碰巧遇到了昭武校尉计立铭。“计将军,这么高兴,这是要去哪呀?”
韩岩达看到计立铭哼着小曲打趣道。计立铭一看是欧阳玺和韩岩达赶忙停住了,“欧阳将军、韩将军,今晚大将军设宴,我正准备赴宴呢?”
“大将军每日有闲情饮酒作乐,却没时间接见我们,摆明着躲着我们。”
韩岩达愤愤道。计立铭一看不对劲,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岩达,今晚我们也去赴大将军的宴。”
欧阳玺冷冷道。淄博城外,军营里喜气洋洋。将领们挨个向项英敬酒。“大将军不费一兵一卒,拿下齐国,古往今来,可有如此奇功?”
一名将领说道。“你们别欺负我喝醉了,我还不至于糊涂,先帝纵横捭阖,开创大唐,建立旷世奇功,我等都是依托先帝的余荫。”
项英笑道。杯盏觥筹间,众将士均喝得脸红脖子粗,热闹非凡。突然喧闹声小了点。“欧阳将军。”
有人小声嘀咕道。欧阳玺、韩岩达一行人走了进来,每路过一桌,这桌就安静了许多。“欧阳将军来得正好,给欧阳将军让座。”
项英不慌不忙说道。手下的人赶紧把桌位让了出来。欧阳玺走到项英面前并未坐下。“欧阳将军,今天是宴席,不谈公事。”
项英先开了口。欧阳玺未接话。“大将军,我等受皇上旨意,救援金国,大将军一连十数日饮酒作乐,不觉得有辱皇命么?”
韩岩达说道。“岩达,你怎么还没喝就已经醉了,尽说胡话。”
项英笑道。“岩达对大唐忠心耿耿,即便饮酒时也时常惦记着皇上的指示,大将军反倒是未饮酒时也常糊涂。”
韩岩达愈发不客气。项英皱了皱眉头,有些生气。“大将军,皇上的旨意是让我等迅速从秦岭出关救援金国,你违抗圣旨,擅自南下取齐国,这也就算了,在齐国一连停留十数日,又掌握四十万精锐军队,难免让人心生疑虑,坊间已有传言大将军有意自立为齐王。”
欧阳玺终于开口。项英本就酒意上头,这下更加忍不住了,拔出佩剑。“大将军这是想杀人灭口吗?”
韩岩达喝道。“你、你.....”项英一时之间气得浑身发抖。这时韩岩达突然拔出随从的佩剑,一剑站下项英的头颅。项英满头白发的头颅在地上咕噜几下,在欧阳玺脚边停住了。全场一片寂静,欧阳玺也被韩岩达吓了一跳。“项英密谋造反,我收到皇上旨意,诛杀此贼。”
韩岩达大喊,随从也纷纷拔出刀剑,主桌有几名项英的亲信拔出佩剑反抗,马上就被韩岩达的随从击杀。“反贼同谋已被击毙,请欧阳将军主持全军军务,扫清叛乱。”
韩岩达跪倒在地,众将士看到项英及亲信均被击杀,加上韩岩达的说辞,一时之间不能分辨,也纷纷跪倒在地。欧阳玺见状也只能硬着头皮上。“诸位同僚,项英一伙密谋借齐国自立为王,皇上早已知晓,此番授意我击杀叛贼,暂行大将军之职。众位将军均是大唐的臣子,只是一时受项英蛊惑。眼下正是诸位戴罪立功之际,救援金国,我定会向皇上禀报请功。”
欧阳玺站上台阶郑重说道。众将士见状哪还敢有疑惑,齐声说道,“仅凭大将军调遣。”
欧阳玺连夜升帐部署。“岩达,命你征集渔民的渔船,同时征集工匠打造小船,五天内必须凑齐5000艘小船。”
“大将军,齐境与金国虽然只隔200里,但从海上进攻易守难攻,况且5000艘渔船仅够乘坐5万人,往返需6日,我军四十万人全部渡海需2月。”
“齐军倾巢出动,无暇顾及后方,且正是因为海上运力有限,你们都觉得不可能,齐军更是想象不到。金国已危在旦夕,我军唯有置死地而后生,海上突袭,打齐军一个措手不及。”
欧阳玺解释。将领们均折服。五日后暴雨,欧阳玺率五万人轻装上阵。“岩达,你统领好剩下的35万人马,万一我失败了,你守好齐境,莫让齐国再回来,也算是将功补过。”
欧阳玺交代后,义无反顾的踏上了小船。留下韩岩达在雨中注视着船队远去。金国都城盛京大雨倾盆。皇宫仅有若干灯火。昏暗的大殿里点燃了两根蜡烛。“信使派出去了吗?”
金主完颜希文问臣子。“陛下,齐军已完全包围盛京,现在是一只鸟都飞不出去。我们与外界的联系在半个月前就断了。”
宰相査云寻回复。“陛下,末将以为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唐军身上。”
负责军队的完颜扶风说。“哼,这两个月我国先后派遣信使数十次催促唐国救援,就是乌龟爬都爬到了。分明就是想坐收渔翁之利。”
查云寻冷哼一声。完颜扶风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苦笑一声,“但目前的确只有唐军能救金国,城中粮草省吃俭用仅能坚持半月,城内能拆的房子都拆了做城防器具,我观察齐军也到了强弩之末。我料唐军也差不多该出动了。”
灯台的一根蜡烛燃尽 ,大殿顿时更暗了,一名小太监见状,准备换根新蜡烛点上。“不用点了,物资都省下来留给城防军。”
完颜希文打断小太监的动作。完颜扶风在堂下看得真切,留着泪说道,“末将无能,让陛下受苦了。”
“国家危难时刻,感谢诸位不离不弃。此番劫难如果能渡过的话,一定重赏诸位。”
完颜希文情真意切的说道。查云寻、完颜扶风赶紧跪下谢恩。“唐军,今日之辱,在打败齐军后,必十倍奉还。”
完颜扶风咬牙切齿。盛京城外齐军大营。“凡爱卿,当前战况如何?”
齐王问道。“回陛下,金国全境已在我军掌握之下,各地金军与盛京的联络均被我军切断,现在盛京就是一座孤城,除这几天暴雨外,日夜攻城不懈。盛京守军已不足万余。”
凡飞阳顿了顿,信心十足的说道,“关键的是城防器具已消耗殆尽,金军现在靠着暴雨迟滞我军的攻势,一旦雨停,不日便可破城。”
“干得好,凡爱卿忠心爱国,攻下盛京,封你为护国大将军。”
齐王盛赞。“陛下,原本的计划是突袭金国,趁着唐国来不及反应,快速拿下金国。没想到金国抵抗顽强,较原计划拖延了十数天,给了唐军反应时间,我们应加强对唐军的戒备。”
旷文林提醒到。“旷爱卿说的有道理。”
齐王想了想。“陛下勿虑,我已派兵监视秦岭边境,唐军边境指挥官上官木槿紧闭关门,未见异动。十天前探子来报,项英控制淄博后忙于派遣官吏,恢复政务,根本没心思救援金国。”
凡飞阳得意洋洋。“凡将军,此处离淄博路途遥远,探子上次的情报已是十天前,这十天可以发生很多事。”
旷文林再次提醒。“旷大人心思细腻,但项英自淄博出发,越过秦岭,少说也得二十天。到时我们已经在盛京庆功了。”
凡飞阳说。“如果唐军渡过渤海,从狮子口登岸如何?”
旷文林说。“那就更不可能了,胜兵先胜而后求战,唐军如果从狮子口登岸的话,背靠大海,退无可退,一开始就置自身于死地,是兵家大忌。”
凡飞阳仍然不信。“凡将军,正是我们都觉得唐军不可能渡海过来,唐军越有可能反其道而行之,目前我军分散在金国各地作战,主力全力攻城,后背完全没有防御,万一....”元正真说。“我军当初渡海也是出其不意,从蓬莱渡海,仅需2日便可登陆狮子口。”
旷文林也接过话头。凡飞阳背脊一凉,惊出一身冷汗。“元将军,你领1万轻骑连夜奔赴狮子口,如遇唐军渡海,拼死也要守住狮子口。”
凡飞阳说。元正真也不多言,迅速点齐兵马开拔狮子口。狮子口,金国隔海离齐国最近的口岸。此时密密麻麻的唐军正在登岸,欧阳玺第一个跨上岸,暴雨仍在不停的下,视线模糊。“快快快,全军速度登岸找地方避雨。”
忠武将军肖寒墨大声指挥。“轰轰轰。”
暴雨夹杂着雷鸣。“吩咐全军速度登岸,周边情况不明,十分危险。”
欧阳玺有些不安。“轰轰轰”的声音越来越大,欧阳玺的不安转化成现实。成群的骑兵从远处奔来,马蹄声盖过了雷声。“已登陆的准备作战。”
肖寒墨便往岸上跑边喊道。元正真冲在最前头,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元正真骑在马上,视野十分开阔,无数唐军正在登岸,其中大半也已上岸,正在集结列阵,元正真初略的估算了一下,唐军起码有4-5万人。欧阳玺拔出佩剑,大吼:“将士们,身后即是大海,后退一步便是葬身鱼腹。向前冲还有一线生机。”
双方深知均无退路。唯有殊死一搏。雨声、雷声,还有马蹄声、武器出鞘的声音,战士们发出野兽的咆哮。即使是最资深的士兵骨子里也会畏惧死亡,只有已经“死”了的士兵才不惧怕死亡。背靠死地,一心求生的唐军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两军厮杀在一起,齐军恐惧的发现自己面对的是怎样一群野兽,这是人能发出的吼叫吗?齐军士兵的内心动摇了,一个、两个,一群、两群,齐军开始溃败了,以比冲锋更快的速度逃跑。元正真握剑的手在发抖,他已经斩杀了十余名逃跑的士兵,根本无法阻挡齐军的溃败,很快所有的骑兵都越过了他,一下秒唐军冲杀了上来。就像一片无法反抗的肉掉进了鳄鱼池,没有溅起一丝水花,唐军继续冲锋。血侵染了大地,很快便被雨水冲刷干净,就好像没有发生一样,只有满地尸体和散落得到处都是的武器在述说一切。“将士们,我们已经被齐军发现了,想活下去的就抢过齐军的战马继续冲锋。其余人员继续前进,不给敌人反应过来的时间。”
欧阳玺骑上一匹走失的战马。盛京城外,雨已停,仍是阴天。齐军发起新一轮攻城。金国士兵把所有能拆的房屋都拆了,把仅剩的石头搬上城楼。每一块石头精准的砸倒1-2名齐军士兵,但齐军士兵的数量远远多于石头。很快城楼上的石头用完了,金兵开始往下扔战友的尸体。一名刚爬上云梯的齐兵被尸体砸落在地,尸体的脸刚好挨着这名士兵的脸,士兵冷漠的移开尸体,继续爬上梯子。有数十名齐兵已经爬上了城楼。“统统拔剑,准备肉搏。”
完颜扶风拔出佩剑砍倒一名敌兵。完颜希文也拔出宝剑,周围一群小太监把他围在中间。凡飞阳此时站在前线亲自部署攻城。“凡将军。我军已攻上城楼,双方正在近身厮杀。今天定破此城。”
副将秦言司说。“元将军那边有消息了吗?”
盛京已无抵抗之力,凡飞阳唯一担心的是狮子口。“元将军那边还没有消息,应该是唐军并没有渡海。”
秦言司宽慰凡飞阳道。“看来是旷文林多虑了。”
凡飞阳安慰自己。“加派人员攻城,今晚务必进城。”
凡飞阳说。前方城楼依然在厮杀,喊杀声震天响。大量齐兵已经攻上城楼。金主的宝剑已经被血染红,属下已无法分心保护君主,所有人都在厮杀。“只能到这里了吗?”
完颜希文喃喃道,“金国世代只有战死的君主,没有被俘的。”
宝剑横在脖子上。“陛下快看齐军大营。”
一旁的太监拉住完颜希文的手。只见一队人马冲进齐军大营,大营乱作一团,这队人马没有停留,把大营分割成两块,当先一人正是欧阳玺。“已取齐王首级。”
肖寒墨追上欧阳玺,一手提着一枚血肉模糊的人头。“好,传令全军,继续往前冲,一边放火一边齐喊齐王死了。”
欧阳玺一拍马率先冲出。顿时齐军大营火光四作。“凡将军,大营被袭,唐军从后面杀过来啦。”
秦言司骑到凡飞阳身旁。凡飞阳还未作答,只听见大量士兵喊道,“齐王死了、齐王死了。”
刹那间,“护国大将军、光复齐国、家族”无数个念头在脑海盘绕,凡飞阳只觉脑子里一片空白,秦言司等将士都聚集在凡飞阳身旁焦急的等待指令。唐军一队骑兵奔来,当先抢出一骑,白盔、黑袍,正是欧阳玺。欧阳玺只见前方一小队人四散逃跑,当中一人盔甲鲜明,呆立在原地,欧阳玺一夹马肚,战马纵身一跃,欧阳玺在空中一挥长剑,凡飞阳思绪随着头颅在空中旋转了几圈才落地。“大将军战死了。”
齐军彻底溃败。完颜扶风抽出插入敌人身体的长剑,把尸体推倒在一边。整个战场已成了单方面的屠杀,唐军杀疯了。齐军士兵各个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四散奔逃。唐军冲到盛京城下,“快开城门。”
唐军士兵大喊。完颜扶风带一队人马出城,两队人马对峙了起来。“这是我国国都,岂容他国进入?”
完颜扶风傲立马上,俯视唐军士兵。“滚开,没有我军,你们早已是剑下亡魂。”
一名小头领模样的人说道。本来完颜扶风对唐军坐收渔翁之利就有怨恨,一听此言,一怒之下拔剑砍去,小头领没有料到此举,眼看就要命丧剑下。“竖子尔敢!”
一声暴喝,长剑被击飞,巨大的力量让完颜扶风摔落马下,战马受惊前腿立起,险些踩到完颜扶风。完颜扶风狼狈躲开马蹄,抬头看看是谁。只见男人满身是血,剑上到处被砍得卷了刃,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犹如金刚怒目,完颜扶风只觉肝胆俱裂,不禁脸朝下趴在地上,不敢再往上望。“大将军。”
小头领喜道。完颜扶风的随从均吓得下马跪下,不敢再抬头看欧阳玺的脸。金主见状,开门跪地迎接欧阳玺。此一役,斩杀齐王,欧阳玺威震盛京,金主完颜希文向大唐称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