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凰玥将人安置在椅上,拿出食盒中的糕点盘放到他面前。
青玉扇在他身侧轻轻摇动。
“尝尝看哪个好吃?”
唐甜面上挂着长辈对小辈的慈爱,笑道“若喜欢,日后来品味斋管够”
闻言,莲之墨抬头看向她,圆眸中满是打量和防备。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别想他让出北北。
做梦!
北凰玥未在意,拿起块糕点喂到他嘴边。
“张嘴”
莲之墨启唇咬下半块,甜香霎时溢满口中,圆眸越发明亮。
北凰玥将剩余半块吃掉,侧头道“唐掌柜可将信息告知我,找不找得到要找过才知”
唐甜侧眸看眼唐润,许久后开口道“他名唤凉欢,与我年纪相仿”
北凰玥轻摇青玉扇的手微顿。
莲包子的亲生爹爹名白凉欢,是巧合还是?
见他仍吃的欢快,她心下微松。
无论事实如何,莲包子已不记得。
不记得便不会在意,不在意便不会难过。
唐润抬手,拇指与食指极轻的扯住唐甜的衣衫。
是他的爹爹吗?
从小到大,他从未听唐甜提过。
唐甜从怀中小心翼翼拿出荷包,纯白面料上绣着红莲。
荷包内一块上好翠玉,玉面纹路形似莲花瓣,中心部位被掏空已至纹路不完整。
同心子母玉。
她伸手抚摸玉面,像在轻抚爱人的脸颊。
眸内满是怀念,道“这是我们的信物”
相爱的信物,亦是分开的信物。
短暂相守,耗尽一生。
回忆里,浓情蜜意,交付彼此。
现实中,空虚寂寞,思念半生。
北凰玥手指有节奏的轻敲桌面,面色犹豫。
不知此事该不该追根究底。
“北北,是不是要下雨啦呀”
北凰玥回神,看向凉亭外。
晴朗的天气突然乌云密布,风吹动树枝哗哗作响。
她点头夸奖道“是呀,莲包子真聪明”
莲之墨勾唇笑,露出几颗小白牙。
她总将他当做小孩子哄。
他亦高兴她将他当做孩子哄。
北凰玥轻笑捏他小奶膘。
唐甜起身道“稍后恐有暴雨,我们便不多打扰了”
北凰玥看向她,开口道“凤国前女帝曾带回一名民间男子,其名亦唤凉欢,姿容堪称绝色,入宫时已身怀有孕”
闻言,唐甜惊愕失色“你的意思……”
“轰隆”
惊雷响起,她的声音淹没。
瓢泼大雨犹如银河从天边狂泻而下。
莲之墨起身小跑到凉亭边,看着挂在树干上来回晃动的摇椅。
“莲包子的摇椅被淋湿啦”
北凰玥收起青玉扇,站在他身后以身抵挡随风而来的雨水,圈着人退回凉亭中心。
“摇椅淋湿没关系,莲包子淋湿不可以”
他鼓了鼓脸颊,道“哦”
唐甜起身抓住她手腕,犹如抓住救命稻草,手上用力到青筋暴起。
“北凰玥,说清楚”
见此,莲之墨圆眸内温软之意消散,只余浓郁的凌厉杀气。
他抽出北凰玥腰间青玉扇,手快速划向唐甜脖颈。
北凰玥面色俱变,出掌将唐甜打飞,同时揽着莲之墨旋身后退。
事情未查清,断然不可让莲之墨杀唐甜。
若与唐甜有渊源的人真是白凉欢,那么莲之墨与唐甜关系可想而知。
弑母之罪不可他担。
凤国前女帝曾言与白凉欢相遇时,他已身怀有孕。
他为赴约前往凤国京都城,前女帝知晓其身份巧计将人带回皇宫。
倒说的通。
但事实到底如何,随着当事人身死,怕是无从得知。
只能寄希望于苏玉殇知晓一二。
她轻唤“莲包子”
他厉声道“伤害北北者,不可活”
额间莲花印记发出刺眼的红光,映照圆眸内好似燃起熊熊大火。
北凰玥俯身在莲花印记上落下轻吻。
莲花印记散发出灼热的温度,像密密麻麻的针尖刺痛唇瓣。
半响之后,温度恢复如常。
莲之墨抬手推开她,嗔怪道“有外人在,北北不能亲莲包子呀”
一如既往的不讲理。
如常的语气仿佛刚才之事从未发生。
北凰玥眸底幽深,低首在他唇瓣轻咬一口。
“北北亲莲包子,无需管何时何地”
“不正经的流氓”
或许,北凰玥天生便是流氓体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