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什么?白刃你到底都干了些什么啊!为什么不回去,你让她一个人该怎么过,白刃!你个骗子,没有一句话算数过,喜欢?你根本不配喜欢她,你...”
这时,白刃脑中突然“嗡——”地响,好一阵耳鸣,他一手扶着旁边的树,一手捂着脑袋。
一阵耳鸣之后,心脏开始砰砰砰地跳,越跳越快,手脚也开始发软,浑身发麻,一下摔在地上,怎么爬也爬不起来,胸口也像是被重石压着一般,白刃捂着胸口,喘着粗气。
一阵血腥涌入喉咙,白刃控制不住,直接吐了出来,吐了口血后,好像一切都有些好转了。
白刃立刻颤抖地从怀里掏出当初顾淮藏在匕首里的彼岸花,他猛地吃了五六粒药丸,才逐渐平静下来。
这是他第一真切感受到彼岸花毒发,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反应,为何今日突然发作,好在白刃还记得随身带着它,不然他怕是要和阿虞的父亲母亲同葬了。
白刃坐在地上缓了好一阵,再次站起来时,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刚才快死一般感觉,恍若隔世。
白刃回到军营之后,停止了军队休整,立刻整军,连夜向盛京进发。
此次攻势比之前更加猛烈激进,薛令并不知他为何突然变成这样,从前的白刃用兵以稳为主,如今就好像疯魔一般,一心要战。
不过月余,白刃便将齐王在盛京以外的余党全部剿灭,比计划中的时间快了半年。
燕王也就成了当今所有皇子中声望最高的人,他顺势而为,登基称帝。
而齐王,带着所剩不多的人马,苟延残喘地逃出盛京,很快就落到了白刃的手里,被当众斩首。
经此事变之后,燕王以一面倒的局势顺利登位,可要说在此局势中,获利最大的还得是白刃。他在万众瞩目之时将齐王斩首示众,既得民心,又得兵权。
可燕王对于白刃这样权势滔天的少年将军并不忌惮。
因为他的弱点在自己的手里。
一切尘埃落定,白刃带兵在盛京城外驻扎,择一良辰吉日,新帝亲自到盛京城门前,亲迎众将。
那她会来吗?
军营中最兴奋的要数白刃和薛令了,毕竟是要去见心爱之人,这一身脏兮兮的汗臭味,是得要好好收拾一番。
两人趁着月色正好,一同来到河边,他们嬉笑着,打闹着。
薛令脱下衣服,将已经毫无味道的香囊小心放着,模样和从前第一天到军营时一样,不管什么时候,都在细心呵护着。
白刃伸出自己的手腕,展示出自己手腕上那根掉色到有些泛白的手绳,
“你看,我这个多方便,随时随地都可以带着。”
“切,你个学人精,你还不是学我的。”
白刃上前揽着薛令的肩膀,贱兮兮地说道,
“不过...见你这样日日睹物思人,我心里也终于好过了点。”
“你信不信我揍你啊。”
薛令说完,抓起一旁的水瓢,迅速从河里舀起一瓢水,朝白刃泼去。
白刃一个闪身,躲过去,接着抓起另一个水瓢,朝着薛令泼去,
“薛公子何故如此生气呢?陆姑娘若是见你还有这样一面,怕是得要好好考虑考虑了她的终身大事了!”
趁着白刃不注意,薛令发动突袭,一瓢水正面直接泼到白刃脸上,
“哼,活该。”
两人打闹累了,直接瘫倒在河边,终于安安静静了一会儿。
“明日就要见到锦儿了,不知怎么回事,心里还有些紧张。你呢?”
“我?”
白刃深叹一口气,
“我不在的这几年,都不知道阿虞过得怎么样,忘了我都是有可能的。”
“不可能的,她心里定是有你的。”
白刃觉得有些奇怪,
“你与阿虞也没见过几面,我都不肯定的事儿,你为何这么肯定?”
薛令突然想起那夜苏虞突然来到军营,叮嘱过他,不要将她来军营的事告诉白刃。
“啊...锦儿告诉我的。她,她说的。”
白刃偏过头看向薛令,
“薛将军你很奇怪啊。”
“有,有吗?可能是想到锦儿就有些心绪不宁吧。”
白刃瞬间无语,将头转回去,没再说话。
今夜的月亮还挺好看的,明月皎洁高高挂,月影婆娑美如画。
可是,月亮总是那样清冷,许是被这黑夜吞噬走了它的温暖吧。就算是住在广寒宫也只有日日无尽的思念。
他们在河边躺了好一会儿,着实是有些冷到了,两人屁颠屁颠,穿好衣服,拿上洗漱的东西就往营帐里钻进去。
还是被子里暖和,白刃很快就睡沉了,又是一夜春梦。
白刃带兵来到盛京城门口,他远远就看见苏虞在城下等着他,她素衣清雅如从前一般,带着淡淡微笑。
白刃等不及了,立刻从马上跳下来,朝她飞奔,毫不犹豫地将她拥入怀里,苏虞也轻轻环住他的腰。
“阿虞,我好想你啊。”
许久过后,一个温柔的声音,随着吹来的微风,带到白刃耳边,
“我也是。”八壹中文網
白刃感觉自己的尾巴都要摇上天了,他将苏虞拥地更紧了。
这时薛令的声音突然出现,
“喂,你再搂紧一点,这被子都要被你扯坏啦。”
白刃这才隐约渐醒。
薛令坐到白刃床边,
“又做春梦啦?”
“你走开。”
白刃厌烦地转过身,小声呢喃,
“知道我做春梦,还打扰我。”
“快起来吧,哥哥带你去见真人,光做梦有什么意思。”
白刃再次转过身,看到营帐外面透着点光,
“就到时辰了吗?”
“不然呢?迫不及待的人又不止你一个。”
“好的,薛公子请稍等片刻,我收拾一下就来。”
“不跟你闹了,你快点啊。”
“必不会让薛公子耽误吉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