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董卓的私宅里,灯火通明,觥筹交错。
宅院外边,布有三千甲士,昼夜巡防。
自从上次大规模刺杀事件之后,董卓不管去哪儿都要带上这三千甲士,以防万一。
大堂里,董卓和着一帮子文人官员,喝酒饮乐,好不快活。
这些官员都是当初自愿留在洛阳,虽被朝廷撤销了官职,但董卓却以太师的名号,给他们封了官爵。
官员们在堂内歌功颂德,阿谀奉承,又是写诗又是作赋,恨不得将董卓比作天下的圣人。
董卓听得那是哈哈大笑,皆是各有封赏。
尽管洛阳城外有袁、曹联军虎视眈眈,董卓却一点儿不惧。洛阳城的外墙被他加固了许多,城内有兵马七万,孟津的牛辅也被他叫了回来,死守洛阳。
单凭袁绍曹操那些兵马,根本不可能攻下洛阳。
董卓对此很有自信,只有袁曹不主动攻城,那就耗着,城内的粮食可是足够他十年之用。
酒宴进行到酣畅时,董卓索性扯去上衣,肥硕的身躯坐在木榻,坦着臃肿肚皮,酒是一口接一口的往喉咙里灌。
那些个官员见了,皆是齐声谄媚道:“太师海量!”
董卓没搭理他们,这些话听得耳朵起茧,就连这些人的嘴脸,都变得令人恶心。
酒喝得多了,神识反倒渐渐清晰起来。
好些时日没有回府,也不知道老娘和白儿怎么样了?
不是董卓不想回去,而是他如今脾气太过暴躁,一点小事都会大动肝火,杀人泄愤。别说手下将领,就是老母和孙女都时常发生口角,闹得不欢而散。
他不想回去。
还有,李儒近来说话也越来越难听了,真以为本太师离开你就不行了?
可笑。
眨眼的功夫,董卓又喝完了一坛酒。
蓦然间,刮过一阵阴风,董卓打了个冷战,有些心惊肉跳,他想起一件事情,询问起下方的龚毕:“喂,尚书郎,吾昨夜梦见有两头野兽撕咬着我身体,还有一条蛟龙盘身,此梦可是不吉?”
龚毕闻言,心中顿时一惊。
他因精通解梦之道,而被重用提拔。按照董卓所描述的梦境来解,此乃绝对的凶兆!
那两头野兽,恐怕就是暗指城外的袁绍、曹操,而那头恶蛟,估计就是驻在谷城的吕布,
他本应提醒董卓,应该多加提防才是。
然则,无数的前车之鉴告诉龚毕,肯定不能如实以说。如果说是大凶,董卓可能立马会让人把他拉下去,剁成肉酱。
现在的董卓是只听好话,不听良言。
“太师,此乃大吉之兆也!您夜梦蛟龙,与野兽厮斗,恐是要借此蜕变为龙,飞入九霄,暗合您该代汉而立,成为新的天子啊!”
龚毕专捡好的说,忽悠起董卓,愣生生将董卓哄得哈哈大笑。
随后还有模有样的跪了下去,伏地口呼:“下臣拜见陛下!”
堂内的官员见了,很配合的全都跪了下去,口呼陛下圣安。
董卓自是开怀无比,没想到居然是如此天大的好事,当即让人看赏。
龚毕恭敬的接过赏赐,拜谢董卓:“下臣叩谢陛下。”他悄悄抹了把额上冷汗,暗道了声‘好险’。
“好好好,明儿个你就去挑挑日子,看看哪天适合登基大典,本太师……不,是朕定不会亏待你们!”
董卓哈哈大笑,从当初废立刘辩的时候,他心里就已经有了自己当皇帝的想法。
龚毕点头称是。
“太师,您要是做了天子,可要好好怜惜奴家呢。”
坐在董卓身旁的狐媚女人,唇红如焰,娇滴滴的说着,一颦一笑都魅惑十足。她伸出白嫩如藕的手臂,葱白手指往董卓胯下轻轻那么一弹。
这位大魔头的下半身立马就有了反应,不得不说,董卓在这方面还真是老当益壮。
来了‘性’致的董卓直接将狐媚女人抱起,在她吹弹可破的脸上用力嘬上一口,满脸yin邪的笑着:“你个小妖精,本太师现在就赏你子孙无数!”
说完,抱起狐媚女人往堂后的内屋走去。
堂内官员们知道太师要办事儿了,也都识趣的各自离去。
…………
洛阳城北,北宁街道。
昔日的吕府如今已萧瑟冷清,大门贴上了封条,台阶上布满了灰尘,已是许久未有人烟。
嘎~~吱~
久未开启的大门,从里边缓缓打开。
此时夜色已深,城内进入宵禁状态,街道上不见行人,冷清无比。
曹操将带来的士卒汇集完毕,有条不紊的下达起命令。
“元让,你去北边纵火,吸引城内守军注意。”
“子廉,你去打开南边城门,放军队入关。”
“其他人跟我走,去诛杀董卓,明白了吗!”
夏侯等人低声应道:“明白!”
随后,众人分作三道,在城中激散开来。
申时初刻,正是人们入梦睡得正香的时候。
杀啊!
杀啊!
铺天盖地的喊杀声陡然响起,袁绍领着麾下所有将士冲锋杀来,曹洪此时已将南边城门打开。
嘭嘭嘭!
嘭嘭嘭!
重击的敲打,不断叩击着屋门。
董卓昨个儿喝了许多酒,又放纵于美色,从昏昏沉沉中醒来,语气极为不悦的喊着:“别敲了!究竟发生了何事?”
听得董卓的声音,门外的亲卫统领大声禀报着:“太师,贼军进城了。”
董卓摇了摇昏沉发胀的头颅,起初不以为意,回过神后猛然惊醒过来,一对眼珠瞪得如似铜铃,再无睡意。
什么!
董卓眼中怒火中烧,一把推开趴在自己身上熟睡的女人,换起衣甲,咬牙切齿的问着:“他们是怎么攻进城的?”
“据说是有人在北城门纵火,然后又有人偷偷混入南城门处,开门放了袁绍入城。”亲卫统领回答起来,具体情况,他也不太清楚。
董卓换好衣甲,此时那名醒来的狐媚女人抓着董卓衣摆,摆出柔弱可怜的模样,用魅惑的嗓音说着:“太师,您别走,人家怕怕!”
董卓瞅了她一眼,一双兽眸里不带任何情感色彩,低吼了声:“滚开!”
狐媚女人眼神错愕,这还是董卓头一回用这样的态度对她,“太师,奴家……”
锵!
腰间佩刀出鞘,寒光一闪。
推开门,董卓大步往外走去,只留下一具赤裸娇躯,永远定格在了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