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家内。
李兰一踏入院子,便听见蓝轻拍门叫喊的声音。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可是凤二夫人,你们竟敢把我关在这!”
“李兰,李兰你放我出来,你就是嫉妒我,嫉妒我得家主疼爱,嫉妒我怀有凤家子嗣,嫉妒我比你年轻漂亮!”
李兰迈着步子走到门边,拿出钥匙插入孔中,一转,锁打开。
收起钥匙,手一推,紧闭的门被打开。
蓝轻见到李兰时,吓了一跳,后退两步,手扶着桌子。
“怎么不喊不叫了?你不是想见我?现在见到了怎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李兰看着被吓到的蓝轻,轻蔑道,随后关上门。
房间内,瞬间变得昏暗,李兰那张漂亮的脸看起来也阴森可怕。
蓝轻吞了吞口水,壮大胆子道:“我,我是被冤枉的,你不能这么对我,若不然家主清醒过来,你一定…”
“蓄灵丹。”蓝轻还没说完,便被李兰打断。
蓄灵丹三个字一出,蓝轻脸色煞白,不禁抖了抖身。
“我不过随口说了蓄灵丹三个字,你便是这反应,看来…你知道蓄灵丹是什么。”
“错了,你何止是知道,应该也藏了不少吧?”
李兰双眸观察着蓝轻的表情,见她这般,就知她有问题。
“我不知道,我一点也不知道。”蓝轻摇头,狡辩道,身却一直抖着。
“哼,是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搜一搜便知。”李兰哼了声,迈着步子往柜子方向去,抬起手打开柜子,将里面叠放的衣服扯出,丢在地上。
这些绫罗绸缎,以前蓝轻哪够得着碰得了?
连轻轻一碰,都不够资格。
现如今却因为她勾搭上了凤鸣天,成了凤家二夫人,便与她用着一样的东西。
她区区一个贱婢,哪配得上穿绫罗绸缎,穿金戴银!
李兰抬起脚,踩在地上的衣裳上,蓝轻恶狠狠地看着李兰。
李兰这一踩,不止是踩衣裳,是在踩她的脸,她的尊严!
她是故意的!
“不在这里,那应该是在那边。”看着空荡荡的衣柜,李兰开口道,又将视线挪到梳妆桌前,迈着步子走过去,打开首饰盒,看着内里躺着的金银首饰,只觉碍眼。
李兰抓起首饰盒,把里面的东西全倒到了地上。
翡翠镯子摔裂,串珠散开在地上滚落。
凤鸣天送这半年来送她的东西加起来都不如他送蓝轻的多,果然是新欢更得人心,旧爱如同糟糠啊。
蓝轻还真说对了,她此刻是有点嫉妒她。
她明明给嫁给跟她一样身份的低贱之人,却攀附上了凤鸣天,与她用着一样的东西,享用同一个男人。
“没有,那肯定是在这个盒子里了。”李兰瞥了眼紧张的蓝轻,开口道,又看向第二个木盒子。
蓝轻百分百确定,李兰就是故意的!
见李兰看着的方向,蓝轻心里咯噔,心提到嗓子边缘,冷汗直流。
“李兰,那些都是家主送我的东西,你敢动试试!”蓝轻大声喊道。
李兰停下动作,转头看向激动的蓝轻:“家主发疯的原因是长期服用蓄灵丹,他从不会碰那些东西,除非…有人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让他服用,我搜寻也是为了找出那个想害家主发疯之人的凶手是谁,更是为你洗清嫌疑。”
“若真不是你所为,你的房间里该没蓄灵丹,你也不用害怕,可我看你…好像很紧张啊,难道…这盒子里真有蓄灵丹?”
蓝轻心里咯噔,脸色煞白,抖着的唇微微张开:“没,没有。”
话落,李兰的手也旋即打开盒子,只见内里放着几颗颜色不一样的丹药,美颜丹、麝香丹以及…蓄灵丹。
蓝轻吞了吞口水,双腿哆嗦发软。
完了,她完了…
蓝轻手脚一软,跌坐在地上,知道自己完蛋了。
证据确凿,李兰又哪可能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加上凤鸣天如今疯癫中,他也帮不了她。
凤怜,唯一能帮她的就只有凤怜,可凤怜去南泽了!
李兰伸出纤细的手拿起蓄灵丹,来回看着,又看向吓得浑身被冷汗浸透的蓝轻,扬起一笑:“来人,二夫人企图谋害家主,证据确凿,把她给我抓起来送到地牢去!”
话落,赵嬷嬷领着几个门内弟子进来,擒住蓝轻。
这一次,蓝轻也没喊自己说冤枉的,任由着那些人拖着她离开。
李兰话才刚说完,这些弟子们便及时出现,可见李兰早有准备。
她就知道不该听凤怜的,不该对凤鸣天加大药量,如果不这样做,她能平安,凤鸣天也能平安,李兰想动她也动不了。
要不是那会儿的凤怜眼神太可怕,太吓人,她绝不会昏了头脑听她话!
看着老实的蓝轻,李兰眼眸冰冷。
“传出去,就说想害家主的凶手就是二夫人,二夫人从一开始接近家主便是有目的的,至于她肚子里的孩子…就说…并非家主的种,是她与别人厮混之后所留下的野种,故意碰瓷家主的。”李兰冷声道,此时的她冷静无比。
凤鸣天没醒,凤家她说了算。
凤鸣天就是醒了,知道她对蓝轻做些什么,也绝不会说她半句不是。
毕竟这可是害得他发疯,又害得他修为倒退的元凶。
她了解凤鸣天,他自己的修为比任何东西都重要。
所以,他也绝对不会饶过蓝轻,哪怕她肚子里有他的骨肉,他也绝对不会轻饶她。
区区一个贱婢还想跟她斗,根本斗不过她。
在勾引男人这方面蓝轻是有一套,可在其他方面,她却少了根筋。
这种‘证据’竟光明正大地放在盒子里,这不摆明了等着别人知道她是凶手么?
地牢内。
一盆盐水泼下,疼得蓝轻歇斯底里地叫唤,迷迷糊糊睁开眼,看着被竹夹得模糊的手指,再看眼前拿着鞭子的壮汉以及雍容坐在椅上的李兰。
地牢周围阴森昏暗,墙壁上、地上全是斑驳血迹,看的人寒战,整个地牢内,只有李兰坐着的椅子以及她周围是干净得没半点血迹的。
李兰睥睨地看着蓝轻,又看着放在一旁的枕头,以及平坦的肚子。
蓝轻看到枕头时,脸色陡然而变,难看不已。
完了,这下连她最后的保命符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