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晏时被一只疯狗咬了。
不知道从哪儿冲出来的疯狗,咬了盛晏时一口之后跑了,现在盛晏时已经出现了发热的症状。
景姝走的那叫一个急,“这么大的事你们为什么之前不报?”
侍卫吓得额头直冒冷汗,“这种小事,属下想着没必要打扰将军休息。”
盛晏时早就不是什么盛家小公子了,要不是因为景姝,盛晏时不知道被流放去了哪儿。
这次盛晏时居然敢动他们将军,府里上下都对盛晏时充满了敌意,都不想多管闲事。
不就是被咬了一口吗?有的人有事,有的人没事,现在就看盛晏时的命怎么样了。
他们也没想到,盛晏时的身体虚弱到了这种地步。
现在的人医学知识不够,景姝知道的很清楚。
被疯狗咬了,是真的能要人命的。
景姝走的越来越快了,她声音里满是严肃,“事关盛晏时的,就没有什么小事!从今以后只要是他的事,通通都要向我报告!”
侍卫低头答应了。
看来将军还是很在意盛晏时,那么从今以后,他们对待盛晏时的态度也该有点变化了。
“咬人的狗抓到了没有?”
景姝现在最希望的就是,咬人的狗没得病。
侍卫,“抓到了,不过我们找到的时候那只疯狗已经死了。”
景姝的心沉了沉。
“把疯狗的尸体带过来。”
景姝去了牢房,牢房里几个人守着盛晏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景姝生气了,“还愣着干什么?找大夫啊!”
盛晏时陷入昏迷中。
景姝揭开他腿上的伤口,看见了被狗咬出的痕迹。
景姝气得牙痒痒,“该死的狗。”
这么漂亮的大长腿,留下疤也太可惜了。
她叫了盛晏时几声,盛晏时也没什么反应,她伸手摸了摸盛晏时额头的温度。
有些烫手。
“还真是多灾多难,我还没怎么你呢。”
景姝声音里满满都是担忧,“要好起来啊。”
很快,大夫进来,检查了一遍之后,诚惶诚恐的说着,“公子这是染上了恐水症了啊。”
他眼里满是惧意,这种病他们治不了。
他直接冲着景姝跪了下来,“将军,请恕属下无能为力,还望将军另请高明。”
景姝略显烦躁,“行了,你下去,让他们把疯狗的尸体给我带进来。”
狂犬病对现在的人来说是绝症,但对她来说不是。
她知道怎么治,只是这办法,实在是恶心。
景姝原本还想着不用自己动手的。
她看着死状凄惨的狗,有点下不去手。
她嘀咕了两句,“为了你,我牺牲可真是太大了。”
景姝戴上自己弄的手套和口罩,开始了制作解药的过程。
狂犬病现代的疫苗也是从狗身上提取的,主要是在它的头部,脑髓中。
景姝将东西取出来,给盛晏时的伤口消毒,敷上了药物,然后才松了一口气。
她坐在盛晏时床边,和他念叨着,“为了你,我牺牲太大了,你要快点醒过来补偿我。”
“这简直不是人干的事。”
“你说你多遭人恨,连狗都专门咬你,所以该说你什么才好?”
景姝絮叨了一会儿,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想起了很重要的一件事。
狂犬病有潜伏期。
潜伏期一般四天到一年的都有。
狂犬病很少有立即发病的,还有……这只狗的来历也很可疑。
景姝眸子微深,避开盛晏时又单独问了他们当时的详细经过。
她又找来了宫里的御医,仔细给盛晏时和那只疯狗诊断。
景姝心中大概有了思量。
看来,盛家还有不少她不知道的势力。
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盛家怎么可能一点后手都没有。
这一招,高!还真是高!
还刚好选在了这一关头,只要她对盛晏时有那么一点点感情,也不会在这时候处罚他,只会全力救治他。
景姝眼珠子一转,她要看看,他们准备玩什么把戏。
景姝张贴告示,广寻天下名医,治疗恐水症。
然后,她日日守在盛晏时床边。
有时沉默不语,一坐就是大半天。
有时诉说着她的心思,她的爱恋,她的不敢靠近。
有时也会威胁盛晏时,说什么他再不醒过来,就杀遍盛家所有人。
还有时,也会絮絮叨叨的念着他们过往那些琐碎的小事。
当然,大半的东西是她自己胡编乱造的。
原本景姝眼里根本没有男人,对盛晏时唯一的印象就是,家里给她定亲的那个,好看一点的花瓶。
她记不住,她猜盛晏时多半也记不住。
不过一件事听了太多遍之后,脑海中会不自觉浮现出这个场景,并且一遍遍加深,最后……混淆记忆。
盛晏时时而清醒时而昏睡,不管什么时候,耳边都是景姝的声音。
他和景姝之间……有那么多的过往?
以往模糊不清的记忆,在景姝一遍又一遍的加强下,好像真的清晰了不少。
就好像,当初他练剑的时候,真的有个人在他身边守着他,看着他,注视着他。
他只要一回头,就能看见那个默默守护的背影。
他心情越来越烦躁,他自己也控制不了。
很快,张贴的告示有了结果,有人表示能治疗恐水症。
来的是两个江湖郎中大半的男人,看上去年纪在三四十岁。
他们已经尽量加重了脚步声和呼吸声,但是依旧看的出来,他们武力值不低。
景姝打量了他们几眼,直奔主题,“听说你们能治恐水症?”
“回将军,是的,小的两人手上有祖传药方,能治疗恐水症。”
“什么药?”
“这……祖上留下来的,我等也不清楚。”
景姝让他们把药拿上来,看了几眼,她可以确定,这不是治疗狂犬病的东西。
看来,她等的人到了。
景姝摆出大将军的气势,“若是你们能治好,那么我自然重重有赏,若是治不好——”
景姝拖长了声音,目光不善的看着他们。
两人连忙跪地,“我等自当竭尽全力,不过……恐水症不易医治,恐怕需要月余才能彻底清除干净。”
景姝将他们的心思摸得门清,这不就是找借口留在盛晏时身边呗。
景姝微微颔首,“只要能治好,都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