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姝赶走了前来探望的人,她脑袋有点疼,懒得和他们假惺惺的做戏。
她摸了摸脑袋上的绷带,找个镜子看了两眼。
她有些欲哭无泪。
有点丑,该不会破相了吧。
景姝盯着镜子里的影子,不断的叹气。
盛晏时站在她旁边,“不会留下疤的。”
景姝瞬间松了一口气,“那还行。”
这张脸可是和她现实生活中一模一样的,要是破相了多膈应人。
景姝表示,她还是个爱美的女孩子。
她又摸了摸受伤的地方,手欠的按了一下,疼的她眼泪汪汪。
盛晏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别碰,伤口还没愈合。”
景姝眼里的水雾还没散去,她继续泪眼婆娑的看着盛晏时,“疼啊。”
盛晏时握着景姝的手都开始发烫,他控制不住的放开了景姝,他的手指微微颤抖了两下。
盛晏时迟疑了两秒,“受伤的事,你不怪我?”
他不知道想从景姝嘴里要个什么答案,但他就这样问出了口。
他没想到,景姝为了保护他,当了他的人肉垫子,伤的比他想象中更重。
她是真的,差点醒不过来了。
盛晏时长睫扑闪,心中的思绪杂乱无章。
这两天他不知道他是怎么过来的,他脑袋里一片空白。
他该高兴的。
盛晏时越发烦乱。
景姝倒是没什么反应,她不甚在意的说着,“怪你做什么?”
看着心情好像不太好的盛晏时,景姝还主动安慰他,她拍了拍盛晏时的肩膀,“受伤这种事,我们谁都不想对不对?现在没事不就行了,想开点。”
景姝甚至还觉得,自己宝贝鹅子太善良了。
盛晏时猛的抬头,看了景姝一眼,黑漆漆的眼神里出现了景姝的身影。
他喉结微微滚动,想开口,又全都咽了下去。
又过了好几秒,他才开口,“景氏股票大跌,也是因为这件事引起的。”
景姝没什么所谓,“跌了就跌吧。”
反正最后她也是个穷光蛋,能给盛晏时的,她明里暗里都给了,接下来的路,只能靠盛晏时自己了。
景姝好像看见了盛晏时变成商业巨鳄的那一天,她弯着眸子冲着他笑了下。
她觉得她那一瞬间,母爱泛滥,看着宝贝鹅子的眼神都充满了怜爱。
那一抹笑,就这样毫无防备的闯入了盛晏时心底。
盛晏时拼命回想着过去的一切,死死告诫自己,同一个坑,千万不能栽倒两次。
盛晏时平复了心情,“景氏,你准备怎么办?”
他又补充道,“我可以赔偿景氏损失。”
就当他偿还景姝这次的恩情。
景姝刚想摆手说算了,不用了,结果脑袋一转,眼睛亮了,“景氏是因为你亏损的对吧?”
盛晏时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他点头嗯了一声。
景姝,“那这样正好,你暂代一段时间的总经理,什么时候将景氏的股票恢复了,什么时候卸任。”
景姝开始自我感动,看!她是多么伟大的工具人。
她直接将康庄大道送到了她宝贝鹅子面前。
她才是亲妈。
盛晏时瞳孔一凝,整个人盯着景姝,他呼吸都停了一拍。
他喉咙干涩的险些说不出话来,“就,这样?”
景姝差点想疯狂的点头说是了,她压着自己快要扬起来的嘴角,“当然,你要是能让景氏更上一层楼,我会将景氏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给你。”
盛晏时这次不是震惊了,完全是不解,他声音都高了些,“你疯了?”
景姝之前送了他一部分股票,若是再加上这百分之三十。
那盛晏时会完全控股,到时候景氏能变成的他的景氏,和景姝再没有半点关系。
景姝到底知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景姝心里巴不得早点将公司送给盛晏时,她从系统嘴里知道了,这本剧情到盛晏时收购景氏,而她身无分文的流落街头之后就断更了。
可能是她当时写着写着,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憋屈,所以没写完。
现在景姝恨不得一步走到这个剧情。
这个想法她当然不能告诉盛晏时。
景姝端着架子,微微仰着头,露出一股王霸之气,“我能创造出一个景氏,自然是创造出第二个第三个。”
她透着一股睥睨天下的意味,“现在的景氏对我来说没什么用,像是鸡肋,送你最好。”
景姝在心底默默的为自己点了个赞,还硬拉着系统评价她刚才的表演。
系统欲言又止,用一脸关爱脑残儿童的眼神看了景姝两眼。
剧情发生了很大改变,系统不能干涉剧情了,它的能力被大大削弱。
系统不知道,自家这个缺心眼的宿主会被坑成什么模样。
盛晏时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收紧,“景姝,你真的想好了?”
眼前的陷阱上铺满了鲜花和糖果,哪怕知道下边可能会是万丈深渊,盛晏时也想……再试一次。
最后一次。
景姝继续维持着她的霸总形象,“一个公司而已,送了便送了。”
但凡现场有第三个人,都会因为他们的对话震碎三观。
那可是景氏!涉及到了各行各业的景氏,不是什么随随便便踢过来踢过去的皮球啊。
景姝轻松愉快的将公司扔给了盛晏时,也察觉到了盛晏时微妙的心情。
她觉得,她脖子上的脑袋又多了一层保障。
这么多恩情在这儿,多多少少能抵消一点过去的恩怨,她的宝贝鹅子应该不会执着于杀她的吧?
不到万不得已,景姝不想和自己的宝贝鹅子为敌。
再说了,她清楚自己的斤两,和盛晏时作对,那简直是茅坑里打灯笼——找死。
景姝所求不多,能安安稳稳活到剧情结束,要是能改善和宝贝鹅子的关系,那简直是再好不过了。
景姝笑眯眯的拍了拍盛晏时的肩膀,“景氏就交给了你了,我相信你,要是公司有人为难你,尽管找我。”
盛晏时沉默了很长时间。
他低着头,眼里的神色看不分明。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好,我会打理好景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