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林清浅撑着伞在天桥上看风景一边等宴君夜。
兜兜转转如果是他,林清浅不再挣扎了。
想到一对古灵精怪的儿女,林清浅勾起唇角,如果事事都如意,那就不叫生活。
能做到真正的原谅一切,不问过往珍惜当下,也是另外一种幸福。
有人说,接受道歉很简单,却也很复杂,简单的是形式,复杂的是心境。
此时此刻,林清浅只想简单,无论是形式还是心境。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雨水被冷风裹挟着湿了林清浅大衣的衣角,握紧伞柄的手也有些发冷,林清浅淡定的表情站在伞底。
没人知道她跨出这一步有多难。
但是既然选择跨出这一步,就没有收回的道理。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清浅的腿有点站麻了,动了动双腿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
刚想把手机装进大衣口袋,手机在手里一阵振动,是封泽。
接了电话简单的聊了几句,林清浅挂了电话之后看向雾蒙蒙的江面没有急着离开。
一直到...
身后的天桥大道车来车往,快要到了中午下班的高峰期l。
雨伞滑落,林清浅头也不回的上了车。
......
林清浅这边刚离开,老四纳兰逸开着车带着宴君夜到了天桥。
看着天桥边被风吹坏的花折伞,宴君夜一眼认出是林清浅车里的。
一脚揣在纳兰逸豪车的轮胎上,宴君夜彻底急疯了:“我妈怎么想到给你打电话让你去局子里捞我?!”
看着宴君夜疯了一般在天桥上来回跑,纳兰逸举着伞不能再黑的脸看着手机微信一条接着一条弹出来全都是骂他的。
眉骨突突的跳,纳兰逸不断的深呼吸控制着自己的脾气。
宴君夜没找见人浑身被雨水淋透了,见纳兰逸盯着手机跟盯死刑犯一样的眼神抬腿上了车:“纳兰逸我告诉你,你赶紧跟浅浅解释一下,不然我没老婆你也别想好过!”
纳兰逸慢吞吞的上了车:“你大早上的酒驾被请局子里管我什么事?!"
宴君夜急的抓头发,心脏砰砰的快要跳出来:“那个个不长眼的蠢货新来的不认识我,我妈给你打电话你两个多小时后才到局子里捞我,你参加总统竞选了,这么忙?!”
纳兰逸不吭声,由着宴君夜抱怨:“我妹怎么就原谅你了,这不科学。”
宴君夜:?!
一下午,宴君夜找了能找的所有地方,压根就见不到林清浅的影子。
电话也不接,差点没把宴君夜急死。
接连的几天,宴君夜一天比一天急,帝都连续的阴雨天没挡住他找林清浅的脚步。
林清浅离开半个月后,带着金澜一回来了。
第一时间到了帝亚大厦,金澜一被林清浅封泽堵在办公室逼问。
金澜一理着板寸左耳一枚宝蓝耳钉,熊抱着封泽不放:“二哥,我真有正事。”
封泽嫌弃的把人推开,端着咖啡杯靠着落地窗:“跟我们说实话,你在找什么?!”
金澜一慢慢吞吞的不肯说,林清浅他提个醒:“没事就往女澡堂子跑,要是我没猜错,你是在找人,而且是女人!”
金澜一双眼瞪的老大连连摆手反驳:“浅姐你可别乱说,我是花钱找人进的女澡堂子,我可没进去过!”
封泽不动声色的端着咖啡杯一直观察着金澜一,见他眼神躲闪一直不肯说真话,转身来到办公桌前从抽屉里抽出了一份文件:“金澜一,帝亚是你的我没有权利一直呆在执行董事长的位置上,如果你再不说话我马上召开董事会卸任我现在的职位,以后帝亚的死活跟我无关!”
金澜一一听封泽要甩锅,赶紧怂了下来,溜溜的跑到封泽身边,夺了封泽手里的文件藏在怀里不给他:“二哥,多大点事你至于这样威胁我吗?”
“就算你卸任了执行总裁这个职务你还是我二哥,那我要是把公司搞垮了没钱吃饭你还不是得跟浅姐一起养活我...”
林清浅鼻音里发出一声重重的讽刺:“我才不养你。”
见两个人都要翻脸,金澜一自知也瞒不住了,讨好的端起咖啡到封泽面前:“二哥,我说实话,你们消消气。”
林清浅双手撑在封泽的办公桌,盯着金澜一有些不耐烦:“再敢耍心眼我可真翻脸了!”
金澜一赶紧摇头:“不敢了。”
封泽坐在了办公桌前,接了金澜一递来的咖啡。
金澜一这才小心翼翼的开口:“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老子出事前告诉我,当年我妈离婚离开他的时候怀着孕的,我还有个妹妹,”
林清浅摁封泽相互看了眼:“确定?!”
金澜一一本正经的点头:“当然确定,我妹左后腰有一串梵文纹身,我画给你们看..."
说着金澜一拿过办公桌上的纸笔画出了一串梵文:“我不是去澡堂子,我是找后腰有这个纹身的女孩。”
封泽微微倾身,再看到金澜一画出的那串梵文时,一口咖啡‘噗~’的一下直接喷在了办公桌上。
接着老脸一红豁的起身。
林清浅跟金澜一同时被吓了一跳。
封泽再次拿过纸上那串文字反复看了看,接着拉起金澜一就走:“我带你去见个人!”
走到办公室门口,封泽突然停了脚步看向林清浅:“宴总这几天杀疯了,你赶紧回去看看他。”
林清浅去带金澜一回来,两人动了手手机被金澜一摔坏了还没来得急换:“你没告诉他我去干什么了?!”
封泽:“懒得跟他说。”
林清浅:“。。。。”
没有第一时间去找宴君夜,林清浅离开帝亚先去换了部手机,傍晚接了孩子陪林家父母吃了顿饭餐。
晚饭结束,邵梅拉着林清浅进了屋:“浅浅,宴君夜一天来跑八遍,前天来的时候我看他就病着....”
林清浅慎重了想了好一会儿,决定去看看他。
林清扬麻溜儿的给林清浅开门:“二姐夫在海湾公寓,昨天我去给他送药他就在那,我送你过去...”
林清扬送自家二姐到了海湾公寓门口就离开了,还不忘给林清浅一袋子感冒退烧药。
打着伞站在海湾公寓大门外的人行道上,林清浅仰望着某扇窗口。
久久的凝视,天黑了都没有发觉。
这个地方,是宴君夜逼她领证同居的地方,也是逼她离婚的地方。
脑海里不断闪现曾经的种种过往,林清浅握紧伞柄转身朝着原路的方向。
大雨还在继续,打湿了衣角吹乱了长发,林清浅独步在人行道上。
“你站住!”
身后,一道熟悉的声音,林清浅停了脚步。
转身,宴君夜穿着单薄的睡衣,脚上已经湿掉的拖鞋,狼狈的站在暴风雨里大口的喘息。
隔着雨帘四目相对,宴君夜漆黑的眸子死死锁定着眼前的女人:“准备去哪?!”
林清浅动了动唇角没有回答。
雨水很快打湿了宴君夜单薄的睡衣,可是他红着眼全然不在乎:“那天你跟我说的话还算不算数?!”
见林清浅还是不说话,宴君夜抬腿朝着林清浅走来,每走一步都带着他的急切,慌乱:“那天,我被查酒驾了,我去天桥找你,你走了...”
林清浅垂眸淡淡一句:“过时不候!”
一把把人扯进怀里,宴君夜抱得很用力:“可是我已经知道你的心意了!”
林清浅单手撑着伞被宴君夜抱在怀里明显感觉他的身体不正常的滚烫:“你发烧了,先松开!”
林清浅一挣扎,宴君夜用力收紧手臂:“我知道你来给我送药的,清扬刚才打电话跟我说了,”
林清浅一阵无语,她这个弟弟什么时候跟宴君夜这么亲近了。
整个脸埋在林清浅的颈窝,宴君夜无比贪恋这一刻:“我生病了,上去给我做点吃的好不好....”
“我知道你是为我来的,浅浅,我不会再让你失望了....”
"回到我身边来,算我求你了!”
“你真的想看我死在你面前才甘心吗?!”
.....
最终,林清浅没有离开。
来到公寓给宴君夜熬了点粥,顺手收拾了下房间。
宴君夜洗了澡重新换了睡衣出来,看到餐桌上浓郁的粥香其实是没什么食欲的。
见林清浅正在酒柜前收拾,眼底的深情流露的明显,乖乖的坐下来吃了林清浅给熬的粥。
一个多小时候,见林清浅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宴君夜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你去哪?”
林清浅走到床边伸手探向宴君夜的额头:“烧退了你好好睡一觉,我先回去,”
宴君夜坐在床边伸手揽过林清浅的腰,直接把头埋在她的怀里不打算放人:“今晚留下来...”
林清浅果断拒绝:“不行!”
宴君夜把人抱紧,努力嗅了嗅林清浅身上的味道:“你是不是又想给我画饼?”
林清浅任由宴君夜这样赖着她,无可奈何的开口:“宴君夜,我希望这一次我不是重蹈覆辙!”
轻轻的把人松开,宴君夜起身。
对视着林清浅的眸子眼底是从未有过的虔诚:“我发誓再也不会了,如果我再犯浑惹你生气,就让...”
林清浅抬手捂住宴君夜的嘴巴瞬间变了脸:“你这种混蛋发誓是没用的!”
四目相对,情义流露在房间里的每一处,宴君夜突然弯腰把林清浅抱起,兴奋的像三岁半的孩子:“我的全世界终于回来了!”
林清浅被宴君夜抱着转的头晕:“放我下来,”
宴君夜哪里肯,这个机会他做梦都在等:“留下来,我告诉你个秘密...”
一听到宴君夜又拿这个糊弄她,林清浅一巴掌呼下来把人推开:“你自己留着藏好了,我不想知道...”
宴君夜小心翼翼的过来勾住林清浅的腰:"你二哥的事情你也不想知道...”
提到纳兰川,见林清浅变了脸色,宴君夜温热的呼吸压过来:“我都病了好些天了我都打不过你我能对你做什么?今晚留下来我们就盖着被子纯聊天,顺道聊聊你二哥的事...”
宴君夜轻轻的吻落在林清浅的唇角呼吸不知不觉紊乱:“想不想知道你二哥...”
温柔的吻点点落下,林清浅突然回神:“我二哥还活着!”
宴君夜不着痕迹的松开了林清浅,躺回到了床上:“我可没说!”
见宴君夜欲擒故纵,林清浅一把扯掉宴君夜身上的被子:“宴君夜你到底说不说?!”
宴君夜见林清浅急了,坐起身来伸手拉扯林清浅坐在了他身边:“我答应军部那帮老家伙保密的,还发了誓,我冒着被雷劈死的危险告诉你,那你今晚得留下来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