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呈没有吹牛,他打球的样子确实挺帅。
他和盛怀扬一队,宁延则带着陆昱辰等人。两队在场下厮杀,你来我往,带起一波接一波的高潮,频频点燃观众热情,场馆里不时爆发出阵阵欢呼。
和平日沉稳老成的模样不同,打球时的姜呈活力四射,进攻防守积极,和盛怀扬的配合更是默契,全队得分几乎都来自两人。
在他又一次运球突破上篮后,乔霏霏听见身后蕾蕾带来的女孩难掩兴奋地问,“你有没有觉得他好帅?”
“当然有,他可是我们gc曾经的男神。”
女孩惊讶地啊了一声,“他在你们gc待过?”
“对呀,他去kr前就在gc,是盛总的助理。”蕾蕾顿住,“等下,你说的一见钟情不会就是他吧。”
乔霏霏身体一僵,竖起耳朵想听答案。可惜,两人已压低声音,对话被观众的掌声所掩盖。
乔霏霏皱眉,看向球场上和队友击掌的男人。
一见钟情?她挑了下嘴角,心里嘲讽的话还未跳出来,就看见姜呈抬眼看向她们这边。
目光又一次遥遥相撞,姜呈扬唇,笑得甚是开心。
乔霏霏被这个灿烂得过分的笑容晃得心跳漏了一拍。
“蕾蕾,他是不是在对我笑?”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微微发颤的声音。
蕾蕾想说不是,可想想刚才姜呈的视线,的的确确是朝着她们。
她犹豫了下,“你和姜助认识吗?”
“当然认识,我们有微信。”
蕾蕾想再问两句,看台上突然爆发出一阵欢呼,原来是宁延和陆昱辰打了个快速反攻的配合,还投出个漂亮的三分球。
有意思的是,宁延得分后,一回身,抬手指向她们这边,得意地笑了笑。
蕾蕾和闺蜜面面相觑,彻底糊涂了。
刚才姜呈还能说对着她们笑,这宁延是对谁笑?
知道真相的夏时初噗嗤一笑,用胳膊杵了下邻座的周奚,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师姐,宁队在向你示爱。”
“幼稚。”周奚满脸嫌弃。
夏时初笑望着场上的盛怀扬,想起当年读书时,他为了她专程去参加篮球联赛的事,附和道:“男人都幼稚。”
有各自心爱的女人在场下,幼稚的男人们个个都铆足劲展现球技。比赛打得异常焦灼,两队得分一直咬得很死。
距离比赛还剩下2分钟时,场上比分71:69,盛怀扬队暂时领先。这个分差不足以奠定比赛胜利,以至于最后这三分钟,赛况十分激烈。
暂时落后的宁延队进攻凌厉,球路变化很快,不断找机会突破得分;盛怀扬一队则全员死守,并且试图抢断回球权,发起进攻,再得2分,锁定胜局。
全场观众也被代入到这紧张的气氛中,聚精会神地关注着场上的赛况。
乔霏霏视线紧紧跟随着姜呈,看见他目光如炬,快速敏捷地移动,镇定冷静地判断对手的举动并组织队友全力防守。
这一刻,就连包括出色如盛怀扬这般的场上其他人,在她眼里,全虚化为模糊的背景。
忽然,姜呈觑到对手传球的路线,如豹子一般跃身上前,横断抄下球,喊了一声接着,球漂亮地传给了右前方的队友。
两队急速转变攻防,宁延和陆昱辰飞速回防,而姜呈冲到了篮下,接住了队友传球。
他抱球起跳,斜后方两名防守队员也飞扑过来阻拦,将他夹击在其中,就在大家以为他会强势投篮时,球居然从两名防守队员的手臂中间传了出来。
“师兄!”
球飞到盛怀扬手里,他后仰跳投,篮球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抛物线,空心进框。
得分哨声响起,紧盯他的乔霏霏却呼吸猛然一紧,观众席上随即传来惊呼声。
许是由于冲力太强,夹击姜呈的两名队员身体不稳,在半空就朝他扑去,三人结结实实地摔到了地上,姜呈被压在最下面。
裁判吹响暂停哨,球员们一蜂窝全围了上去,查看情况。
压在上面的两人被队友们拉起来,而姜呈则直直躺在地上。
观众席上不少人都站起来,探头张望。
乔霏霏也站了起来,握紧拳,焦急地望着下面。
可惜,一群大高个齐刷刷地围着,挡住了她全部视线。
“没事吧?”身后的女生焦急地问,“会不会受伤了?”
蕾蕾:“不知道,看不清。”
“不会摔到头吧?”
乔霏霏心跳得很快,努力复盘他刚才落地的画面,可不管她怎么想,除了越发明显的心惊和不断闪现出的各种坏念头,什么都感受不到。
她死死盯着那堵人墙,第一次觉得,身高肩宽大长腿是那么碍眼。
仿佛过了一世纪,那堵墙终于有了变化。
乔霏霏看见他们松动了些,接着一张熟悉的面孔再次跃入眼帘。
姜呈被盛怀扬和另一个队友一左一右地搀扶着站起来,勾着脚,和宁延说了两句话,接着突然转头看向她这边。
他第n次朝她笑,用笑容和眼神告诉她我没事。
触到他笑容那刻,一股酸意从她的鼻梁滑过,她没出息的红了眼眶。
姜呈被队友扶下去。比赛还有1分钟。
夏时初无心观战,同她们说:“我去后面看下姜呈情况。”
“我也走。”周奚跟着站起来。
蕾蕾同来的女孩刚想问自己能不能去,就听乔霏霏说,“老大,我跟你一起去。”
夏时初没多想,说了句“行”,拎着包朝后台休息室走。
半路上,听到终场哨声。扭头一看得分牌,74:69,盛怀扬队以微弱优势获胜。
夏时初开心地笑笑,脚步更加轻快。
许是惦记着姜呈的伤,宁延、盛怀扬等人一结束就朝休息室赶,留下其他人扫尾。
夏时初进到球员通道时,同他们撞个正着。
男人们都只穿着球衣,露出肌肉,脸上脖子上还淌着汗,满是运动过后的力量感。
夏时初迎上去,把手里的矿泉水递给盛怀扬,压低声音,故意道,“学长,喝口水。”
瞧他眸色发亮,夏时初失笑,哎呀,怎么这么多年,对学长这个词还是没有免疫力呢?
跟在她身后的乔霏霏无心看两人调情,而是主动问,“盛总,姜呈没事吧?”
夏时初想起来意,“对,姜呈怎么样了?”
“估计伤到腿。”盛怀扬接过水,握在手里,朝她们身后的周奚点了下头。
乔霏霏这才注意到,说要走的周奚竟然跟着她们一起到了后台。
没等她纳闷,对面的宁延已笑嘻嘻的越过她们,径直走到周奚边上,“奚奚,我比赛输了……”
乔霏霏震惊地回头,眼睁睁瞧着周奚一把推开正试图往她靠过去的男人,“走开,都是汗,臭死了。”
乔霏霏惊愕地瞪大眼,这是什么节奏……
盛怀扬和夏时初早已见怪不怪,并肩朝休息室走。
乔霏霏愣了几秒,想起休息室受伤的那个人,体内八卦吃瓜因子瞬时平静,快速跟上去。
他们一前一后进入休息室,姜呈刚喊了句师兄,目光一掠,就看见了紧随其后的乔霏霏,霍地便站起来。
动作太大,扯着正在冰敷的腿,痛得他嘶了一声。
急得帮他冰敷的队医大喊,“你站起来干嘛?”
姜呈痛得龇牙,心里却因为乔霏霏的到来开心不已,忍不住想笑,最后脸上就揉出一个极难看的表情。
乔霏霏心里骂道,丑死了,眼睛却忍不住朝他绑着冰袋的腿上看。
夏时初稍愣,视线在两人脸上转了两圈,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盛怀扬浑然未觉,走过去,问队医,“伤势如何?”
“踝关节扭伤。”
“有没有伤到骨头?”
“应该没有,不过保险起见还是去医院做个检查。”队医补充,“已经叫了救护车,应该快到了。”
盛怀扬点头,又问姜呈:“感觉怎么样?”
“没事。”他嘴上应着,眼睛却直直望着乔霏霏。
乔霏霏注视着他黑亮亮的眸子,小声问:“疼吗?”
“当然疼。”背后一个声音抢先道。
乔霏霏回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宁延。不过,只有他一人,没有周奚。
宁延上前,扫了一眼姜呈的脚,“肿得很厉害。”
队医望着那只被冰袋包得严严实实的腿,这都能看出来肿,宁总眼神果然犀利。
有着相同想法的还有盛怀扬。
他睨了眼和姜呈打眼色的宁延,有些许诧异。
下一瞬,却听夏时初说,“对,看着挺严重的,搞不好是骨折了,还是赶紧送医院吧。”
队医:……
不是,你们这一个个都会隔空诊断咋的?
没给他太多解释机会,就有人跑来通传救护车已在门口。
宁延坚持必须用担架,姜呈推辞不过,只能尴尬地躺上去,用手臂垫着头。
乔霏霏安静地站在一旁,心里七上八下的,跟着众人一起护送他出球场。
快到救护车前时,宁延突然问,“得有人跟车吧?”
队医刚要说我去,就被夏时初拉了一下。
他扭头,看见对方朝自己打了个眼色,心中先是一顿,接着隐约明白了点什么。
果然,下一秒就见姜呈从担架上半支起身子,看向乔霏霏:“你能陪我去吗?”
乔霏霏完全没料到,他会当着这么多人提出这个请求。
他满怀期待地注视她,眼底夹杂着隐隐的忐忑,让她心里某个位置轻轻仿佛被捏了一下。
她望着他的眼睛,点头,“好。”
姜呈咧开嘴露出白牙,笑得像个讨到糖的孩子一样开心。
做了决定,乔霏霏也顾不上别人会怎么想,利索地跟上车。
车门关上,带着呼啸声离去。
宁延回头瞧了眼神情淡然的盛怀扬,再看向夏时初,夸张的感叹,“难为你了,不容易啊。”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夏时初却听懂了,笑着应和,“彼此彼此。”
那头,逼仄的救护车厢内,姜呈侧头,似笑非笑地盯着乔霏霏,并看着她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染上红晕。
乔霏霏被他炙热的目光烤得像要烧起来,佯装凶巴巴地问,“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有。”姜呈答得一本正经,“你脸红的样子好好看。”
乔霏霏瞪他,“谁脸红了?”
“你。”姜呈语气依旧认真,“乔霏霏,你是不是在害羞?”
“怎么可能?”乔霏霏刚想怼回去,你姐字典里就没有害羞,再一看同行的救护人员正观戏一样瞧他们。
她连忙收回斗嘴的话,横了姜呈一样,“闭嘴,赶紧休息。”
姜呈依言闭上嘴,却没有闭上眼,而是一瞬不瞬地看着她,过了好久才说,“乔霏霏,谢谢。”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熬夜太多,老毛病犯了,人不舒服,写得比较慢,但有空就会努力码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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