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里卡不语,垂着脑袋,似乎是拿不定主意。
黎浅似乎是瞧出来了男人的顾虑,轻轻叹了一口气,说:“其实你不必想多那么多,你是我们的家人,养父又如何会去怪罪你情有可原的不告而别,更不会介意你被迫放弃科研一事。”
尤里卡十分吃惊,下意识地感慨出声:“黎浅,你还真是心思敏锐,只不过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面对干爹不像是面对你,我还做不到如此泰然自若。”
然而黎浅却认为他实在是多虑了,养父毕竟是养育了他们这么久,又怎么会因为这点事就怪罪他,反而会欣喜于尤里卡还好好活着,让他能放下心来。
只不过尤里卡不情愿过去,她也没办法将这个男人绑过去。
虽然过去了几年时间,可尤里卡看起来的变化不大,金发碧眼,五官深邃,个子颀长,唯一的变化可能是添了几分成熟。
她忽然想到了一件事,眸底泛着一抹深邃的笑意,缓缓出声:“尤里卡,你要是再不坦白一点,到时候连干爹的婚礼都参加不上了。”
黎浅平静地放炸弹,让众人喷饭,尤其是鹿旻,瞪大了双眼震惊问:“不会吧不会吧?傅叔叔单身这么多年,终于有个女人愿意收了他了?是谁是谁?”
尤里卡扯了扯嘴角,难以置信地问:“干爹不是终生不娶吗?怎么突然就冒出来了一位干娘?”
霄宴熙也是不明所以地问:“浅浅,我怎么没听你说过这件事?”
黎浅扬唇一笑,眸光潋滟,清浅出声:“干爹要娶的人姓林,你们肯定猜不出来对方是谁?”
鹿旻歪着头,想破脑袋也没想出傅叔叔认识哪些姓林的女人,好奇不已问:“浅姐,你赶紧说吧,那个人到底是谁啊?我们怎么一点消息都没听傅叔叔透露呢?”
黎浅卖关子,众人八卦心泛滥,要知道傅清霆也算是禁欲系中年帅哥,本是一辈子单身来着,猛地爆料要结婚,任在场的其他人是屏气凝神,完全被雷到了。
过了片刻,黎浅失笑,双手一摊,悠悠开口:“没想到你们居然如此好奇干爹的婚礼,看来是都愿意给这份份子钱啊!”
岳茗怡催促着:“哎,你赶紧说吧,你师娘到底是哪个啊?是不是我们认识的人?”
黎浅缓缓解释:“其实我也是刚发现这其中的猫腻,林女士指的是负责我的医生林秋芳,而林秋芳是干爹的老朋友,我看她们眉来眼去暗送秋波,明显就是有情况。”
“所以我估摸着干爹的好事就快要来了,这样也好,干爹也单身了这么多年,总不能一辈子都一个人孤独着吧,有秋芳阿姨陪伴着干爹也挺好,我也多了个干娘。”
众人闻言,纷纷吃惊,不过因为他们并没有见过林秋芳,因此这会儿反而更好奇了。
鹿旻是急不可耐,央求道:“浅姐,下次让我陪你去医院检查呗,我想看一看能降服傅叔叔的女人究竟长什么样子。”
黎浅轻笑:“是个大美女,还是妇产科圣手,总之和干爹配得上!至于鹿旻你还是别去了,我怕你一个激动吓到了秋芳阿姨!”
鹿旻吐吐舌头,不以为然:“哪有啊!我怎么可能会在干娘面前不守规矩!”
聊着聊着,黎浅纳闷地偏过头,看着同样一脸惊讶的霄宴熙,问:“你怎么也如此惊讶?你难道没有看出来吗?”
霄宴熙尴尬地摸摸鼻子,不好意思开口:“老婆,我最近忙的事情太多了,自然是对其他的事情太过忽略,也就没在意岳父大人和林医生之间的联系。”
黎浅心疼地开口:“多注意休息,别累着自己,你可是我们宝宝的爸爸!”
霄宴熙莞尔一笑,幸福的语气回复:“那是当然,我可不会轻易地倒下去。”
饭桌上其乐融融,大家也是难得相聚一堂,吃一次团圆饭,因此是有说有笑,再加上黎浅还怀着宝宝,众人更是围绕着宝宝将来的事,话题不断。
尤里卡尽管也融入了这个大家庭中午,却暗暗盘算着行动要尽快了。
在林秋芳的嘱托下,黎浅只能按照她的要求去养胎,最为重要的一点就是切忌劳累,唯有放松情绪和身体,才能给孩子正确发育的空间。
黎浅也是谨遵医嘱,全身心地投入到养育孩子身上,自然是闲适在家中,更是在霄宴熙的呵护下,一点活都不做,就连她想要下楼去厨房拿杯酸奶喝,也被霄宴熙止住。
“孩子他妈,你别动,就坐在那,我来去拿!”霄宴熙将她摁在了沙发上,一个人跑下楼去拿酸奶。
他不仅拿了酸奶,还洗干净了很多水果,又端了一盆肉干,让黎浅看到后哭笑不得,她问:“我是猪吗?能吃这么多?”
霄宴熙轻哼一声,义正词严地回:“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在吃饭,还有我们家宝宝也要吃东西,这营养当然得跟上,不能让咱们家女儿一出生就输在了起跑线上!”
黎浅失笑说:“就算是两个人,也吃不了这么多吧!”
霄宴熙理由倒挺多,说什么多吃点总没坏处,还说就这么点东西,都不够女儿塞牙缝呢。
黎浅笑的眼泪都出来了,也不再和男人强词夺理,反正她现在是被宠成了小公主,这样舒心的好日子可是一般人羡慕不来的。
虽然是闲散在家,可黎浅偶尔还是需要去兰馨处理一些必要事情,尽管公司是交给了鹿旻,但鹿旻是经历不足,且没有最终的决策权,所以还需要黎浅去管理一下。
当一个孕妇,其实还挺闲的,由于要放轻松愉悦,黎浅每天都在想着法子找乐子,有时候会八卦干爹和秋芳阿姨的情况。
倘若秋芳阿姨和养父真成了,那秋芳阿姨可是养父的第一春吧,谁让她从小就待在养父的身边,都已经过去了十多年,养父从二十岁的帅小伙变成了如今三十多岁的钻石王老五,这期间他的身边始终是没有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