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黎浅日日消沉,了无生气,霄宴熙是心疼不已,一颗心为了她而紧紧攥成一团,他太想走过去抱抱她说说话,却只能极力隐忍着这份冲动。
他忍得很辛苦,一头都是汗,这种想要靠近可不敢靠近的滋味太难受,比吃了黄连还要苦不堪言。
黎浅行走在这个小镇上的每个角落,一言不发,漫无目的,在穿梭于贫民窟时,几个穿着破破烂烂的男人突然将她拦住,让她把身上的钱交出来。
黎浅漫不经心地回:“让开,别挡路!”
男人们生气的吼着:“我说话你没听到吗?赶紧把身上值钱的疯子交出来,否则我们对你不客气了!”
黎浅嗤之以鼻,压根不想理会他们。
男人们恼火不已,扬起了拳头就朝女人挥过去,而黎浅轻松地避开了他们的进攻,一点都不带怕的,甚至还懒洋洋地道:“别自不量力,你们不是我的对手,我不想伤着你们,滚一边去。”
那些男人见她这么个弱女子口出狂言,又再加上的确她身手灵便,他们碰不到她,更为恼羞成怒,“我们是不打女人的,可你这个女人太不识抬举了,就别怪我们欺负弱小了!”
黎浅懒散地抬眼:“一起上吧,别耽误我时间。”
女人很狂,但有狂的资本,那些男人们就算一起上,也不是她的对手。
而不远处看着的霄宴熙却是焦急不已,不想心爱的女人受伤,想要过去帮忙,却又不敢让她发现,十分纠结。
其实男人不知道的是,黎浅早就察觉到了有人在跟踪自己,且对方还是霄宴熙,所以后来她是看破没有说破。
处理完了那几个男人,黎浅继续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又看到了一个遭遇殴打的小孩子,她毫无犹豫地出手流下。
小孩子浑身伤痕,嘴角挂着血,对黎浅感激着:“大姐姐,谢谢你。”
黎浅把孩子护在身后,冷眼瞧着那些欺负小孩的少年们,问:“你们的父母呢?就是这么教你们的?欺负小孩算什么本事!”
少年们嘴巴挂着痞笑,反问:“我们做什么,关你什么事?老阿姨能不能一边待着去,别插手不该插手的事!”
黎浅声音冷冽:“这件事我还插定手了!”
少年们哈哈大笑着,忽然齐刷刷地站成了两排,一个个子有一米九体重接近两百斤的肥胖男人走出来,不屑地瞧着她:“就你,十个都不够我打的!赶紧让开,把那偷我们食物的小孩交出来!”
黎浅依旧将小孩紧紧护在身后不撒手,眸光冰冷,警告着他们别再靠近。
然而那群少年仗着人多势众,自然是不把黎浅这么个女流之辈放在心上,且还不停地发出嘲笑声。
那些人对黎浅发起进攻,黎浅就要动手解决他们之际,一直旁观的霄宴熙是旁观不下去了,哪能再眼睁睁的看着她单打独斗,之前就是因为忍住没出现,已经让他后悔好多次了。
虽然霄宴熙身手也可以,对付这些吊儿郎当的少年没什么问题,可到底双拳难敌四手,身上还是受了点伤。
看到霄宴熙受伤的黎欢火冒三丈,直接暴起,三下五除二,轻轻松松地将那些人打趴在地上,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霄宴熙居然就有了一种他不应该出现,出现了也不过是累赘的想法。
之后,霄宴熙和那个小孩被黎浅带入了宾馆洗漱。
霄宴熙别提多尴尬了,明明答应鹿旻绝对不会出面,只是默默地关注她陪伴她就够了,可到底还是受不了她被欺负啊,任凭哪个男人都无法对那种情况装瞎吧。
霄宴熙的脸颊和耳根都红透了,想要张口说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更是怕被她讨厌,所以一句话都没有说。
到了宾馆,也是简单地清洗衣服上的脏污后,霄宴熙便帮小孩清洗,边询问着:“你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我们送你回家。”
小孩将破破烂烂的衣服脱下来,一双乌黑大眼十分单纯明亮:“我没有家,也没有爸爸妈妈,我是个孤儿。”
霄宴熙和黎浅听到小孩的话怔住了,孩子才多大啊,只有七八岁,在说出自己是孤儿的事时,是如此的平静,该是得承受多么强大的心理。
黎浅忽然对霄宴熙出声:“你安排送这个孩子去福利院。”
霄宴熙看着她,问:“那你呢?你去哪里?”
黎浅清冷的声音回复:“不用你管,我们已经离婚了,我做什么与你没干系。”
霄宴熙立马回:“不过是离婚协议而已,我还没有签字,我们就不算离婚!浅浅,你分明是爱我的,我知道你最近压力大,我可以给你时间去静一静,可你为什么要残忍的提出离婚呢?当初你答应了我,不会再动不动替这两个字的啊!”
黎浅冷漠地道:“今时不同往日,我明确要跟你结婚,无论你答应不答应,我的决定不会更改!”
霄宴熙心痛地快要四分五裂,忍不住想要去抱抱她,可刚凑近她,她就躲开了他,像是避他如蛇蝎。
男人控制不住满腔的疑惑费解,问:“给我一个理由?除非你不爱我,否则我不会同意跟你离婚!”
然听到了男人的话后,黎浅的情绪突然暴躁起来,眼底的火苗隐隐燃烧着,抓着头发痛苦地大叫:“能不能离我远一点!别再逼我了好不好!求求你们了,我真的不想再伤害珍惜我的朋友们,只要靠近我,你们都会变得不幸,下场惨烈!”
霄宴熙心痛地张了张嘴,想要劝慰她,可话语还没有说出来,黎浅再次跑开了。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霄宴熙想到了鹿旻口中的提醒,害怕会永远找不到她,失去她,男人想都没想地追上去。
他口中澄清着:“浅浅,遇见你没有不幸!反而是我的福气啊!”
他说的是真心实意发自肺腑之言,在没有遇到黎浅之前,他的人生循规蹈矩,没有一点儿波澜,甚至无聊到他想早早地了结这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