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医生没有明说,可黎浅和江淮都能听出来,ron的手废了,不能再轻松自如地画设计了,而对一个设计师来说,手即是生命,如今手废了,从此设计生涯也即将完结。
不过是一句看似无事的通知,但却如同噩耗一般击中了黎浅的心,她几近崩溃的跌坐在了长椅上。
袭击ron的人是黎欢,黎欢是因为嫉恨她才会对ron下手,换句话来说,真正的凶手不就是她吗?若是她当初多留个心眼,多谨慎一些,也不会让ron陷入危险当中!黎欢更是应该早就继续接受法律的惩罚!
说到底还是她粗心大意,低估了那个女人的搞事能力。
愧疚和自责涌上了黎浅的心头,让她痛苦不已,却又对此无能为力,她正思绪万千的时候,江淮坐在了她的一旁。
男人也是竭力保持着冷静,英俊的面容满是冷冽,轻缓出声:“浅总,我申请辞职。”
黎浅愣了两秒,诧异询问:“辞职?好端端地为什么要提这种事?”
江淮合了合眼睛,说:“ron的手掌损伤严重,按照国内目前的医疗水平,想要恢复如常是不可能的,因此我需要去离职,并送她回ron所在的国家治疗。”
闻言,黎浅十分惊愕,她从来没想到江淮和ron的感情已经深重,为了ron,江淮甚至愿意放弃自己如今的所有成就,只想要她的手能够和好。
在得知男人的这个打算后,黎浅无可避免的被触动了,她突然满心欢喜地想着,真好啊,ron能遇到如此珍贵的男人,那个花花小姐也遇到了最合适的归属。
江淮深呼吸一口气,并没有遮掩地开口:“浅总,自从被你收入兰馨,我的确是很感激你能够给我这个机会,可与此同时,我和ron也受到了太多的压力和麻烦,总是提心吊胆着。”
“我们要谨防着兰馨随时出现风波,每次都是我和ron顶在最前面,累死累活了半个月,又没有假期。其实我们真的不稀罕那些钱,宁可有一份轻松的活儿,悠闲地活着,少赚点钱也无所谓,只要能多活命。”
“可是待在兰馨里,只是让我们觉得会减寿和秃头,无论是你和鹿氏、宋家、陆家和黎家等等的恩恩怨怨,我们可以体谅地协助,可一次两次也就算了,这么多次了,谁受得了?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
江淮苦涩地低着头,道:“我和ron都已经受够了,现在ron更是手废了,我们更不想再掺和你的事了,哪怕是花费我所有的财产,我也要将ron的手痊愈,让她重新拿起画笔进行设计创作!”
印象中,江淮是寡漠少言的人,而这一次居然说了很长的话,足以证明他是再三考虑做下的决定,哪怕是黎浅她自己都无法更改。
黎浅是能理解的,确实是因为她,一次次地将江淮和ron拉入风波中,她也无法保证下一次他们受到的危险会不会是致命的,每个人都保留着些许自私,这并没有错。
所以她也是没有阻拦,点点头道:“我准许你的暂且离职,另外,我之前允诺给你们的股份,也会继续保留,欢迎你们随时回来。”
江淮还是挺怕黎浅不同意,假使她不同意,他应该不会狠心地带着ron强行离开,好在她同意了。
他的言行或许不够朋友,可此刻的他来说,ron能够重新创作设计才是最为重要的,因此他不介意牺牲其他,只为了保全她。
手术结束后,ron因为麻醉药的缘故还没有苏醒,此刻被送到了病房里修养着。
江淮贴身照顾着,黎浅待在门口守了几分钟后,将ron委托给了他,随后她离开了医院。
天已经黑了,浓稠的月色覆盖着这座城市,华灯初上,觥筹交错,纸醉金迷的夜生活拉起了帷幕。
黎浅对于外面的繁华夜景并不感兴趣,她一路驱车回到了家中,将整个人陷入了沙发上的她,疲惫不堪到了极点。
这一天发生了太多事,且还都是坏事,再加上江淮和ron一走,兰馨失去了两员大将,相当于她的左膀右臂没了,往后整个兰馨都需要她一个人去管理。
分身乏术,力不从心,她随即想到的就是这两个字。
霄宴熙在得知兰馨出事后,立即回到了别墅,看着小女人娇小羸弱的身姿窝在沙发里,他心痛地走过去,坐在了她的身边,将她紧紧搂在了怀里。
“浅浅,没事的,还有我在,我不会离开。”
然而出乎男人的意料,小女人十足冷静,说:“宴熙,就算只剩下我一个人单打独斗,我也不会认输!我并没有做错什么,我一定要让那些坏人被绳之以法!”
尽管黎浅信心充沛,可霄宴熙还是看出了不对劲,她分明是紧绷到极限了,否则说的并不是只剩下她一个人,而应该是他们一起努力。
黎浅越是故作坚强,霄宴熙更为担心,他继续抚慰着,说:“怎么会只剩下你一个人呢?还有我呢?难道我不是人吗?那我是什么?是死缠烂打你的哈巴狗!”
他故意这么说,想要逗她笑,果然黎浅在听到他说自己是哈巴狗后,脸色舒缓了一些,好笑地捏了捏他的脸,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那我也是哈巴狗!”
霄宴熙心脏剧烈跳动着,他还真是爱惨了她。
次日,霄宴熙收到了鹿旻发来的消息,说是已经找到岳茗怡了。
正好黎浅也在他的身边,立即着急询问:“茗怡在哪里?我们现在就去接她!”
鹿旻叹息一声,不忍开口:“你们一定要做好准备,茗怡姐她……她的情况有些复杂,你们看到就知道了。”
霄宴熙和黎浅闻言都是心下一沉,深知岳茗怡必定是受到了迫害,急忙追问了她所在的地址,二人整理各自,迅速赶往鹿旻所说的位置。
黎浅是不安的,格外担忧,小退一直在颤抖,坐在驾驶座上的霄宴熙想要安慰,可张了张嘴想要说的话又咽回去。
到达目的地后,现场的景象比他们想象中更为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