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浅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谋害霄爷爷并且嫁祸给宴熙的人居然是吴伯!
吴伯是老宅的老人,对霄家也算是忠心耿耿,断然不可能会因为所谓的鬼迷心窍而做出伤天害理之事,哪怕他承认了罪行又如何,他根本就没有作案动机来着。
看着面前明明就是老实人的吴伯,竟然认罪并请求自身原谅,黎浅心下一沉,只觉这件事越发朝着不可预估的结果发展着,她必须要尽快地揪出真凶,将所有的硝烟战火赶紧泯灭。
于是黎浅开始向吴伯盘问他作案的动机以及细节,老人家性子憨厚,只要不是他做的,那么她肯定能从他的只言片语中,找到一定的破绽。
黎浅眯着眼睛,注视着吴伯,疑惑地询问:“既然你说是你换了药,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迫害老爷子和宴熙对你并没有什么好处啊?”
吴伯满头大汗,低垂着头不敢与她直视,身子略微打啰嗦,哽咽回:“少奶奶,事到如今我也必须要全部摊牌了,其实是我这几天迷上了赌博,但总是输,我就想着回本啊,到处借钱也是全部亏进去了,最后欠了不少钱,高利贷也天天跟在我身后逼迫着我还钱,日子真的快要过不下去了!”
“为了活命,为了不因为自己而牵连家人,我必须要尽快把这笔钱还上,然而就在这时,我收到了一个匿名电话,我也不知道对方是谁,只是那个人对我说,只要我在当天替换上老爷子的药物,就会给我大笔金钱。”
“我很诧异对方为什么会知道我差钱,可高利贷的人已经追到了我这儿,我没有选择啊,不得不接受了对方的提议,并按照他的吩咐行事。”
说着,吴伯哭道:“虽然我不知道那药物是什么,可隐隐明白是对老爷子不好的东西,但我依旧抱有侥幸心理,想着只要能还上钱就行,哪怕真要是事情暴露,让我坐牢就坐牢吧,至少还能活下来了啊,我已经顿悟了,赌博那东西哪有命重要啊!”
吴伯表示直到看到了老爷子病重以及宴熙少爷被带进局子,才恍然明白自己犯下了大错,可他没有办法不去这么做,她想着反正嫌疑人是老爷子的亲孙子,最后肯定不会有什么事,风波很快就能过去。
只是这几天他睡得一直不安稳,晚上总是做噩梦,他年轻时就是霄家的园丁,被霄家养育了二十年,倘若老爷子真的死了,那冤魂肯定天天都来找他。
吴伯将犯罪的经过情真意切地说出来,看起来没有任何的问题,可黎浅听着对方的描述,依旧觉得有很多不对劲的地方,不过吴伯口中提到了那个指使他的神秘人,到底是不是霄君临呢?
黎浅立即追问道:“那个指使你行事的人是谁?他之后是怎么跟你联络的?你知道关于他的多少信息?”
吴伯摇摇头回复:“少奶奶,那个人是谁我并不清楚,对方只是告诉我,他将钱和药物放在了离我家附近的一个违建的废弃库房中,并让我看着办。”
“我寻思着这会不会是假的,就忍不住跑去了那个库房,意外的真拿到了钱和药物,这时对方又给我发了信息,说我已经拿了钱就必须要替他办事,否则我就是死路一条。”
“横竖都是死,为了活命,我只能拼一拼,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替换了老爷子的药物,因为我对老宅已经很熟悉了,所以我可以确保我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换上药物,也不会被人发现。”
看来那个男人不仅行事缜密,甚至对老宅还有吴伯也十分了解,否则不可能抓住吴伯正好缺钱且对老宅熟悉的特点,买通他来办事。
“你的意思是,那个人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你不清楚他的一丁点信息?”黎浅眸光冷冽,语气冰冷。
吴伯害怕地点头,又重重地磕头:“少奶奶,我知道我犯了滔天大错,还请你手下留情,留我一条活命吧!”
谈话结束,黎浅好似并没有获得什么有用的信息,反而心情更加的浮躁,她立即让保镖将吴伯给带出去,自己则是在理清楚思路。
对方全程都没有出现,却如同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足以证明那个人的手段了得,还真是坐实了会是霄君临的手笔。
李和见她满脸郁闷,询问:“需要我去调查一下吴伯说的地方吗?没准被获取一些有用的信息。”
由于黎浅暂时没办法离开李家的保护伞,也就不能出去调查,一听李和要相助,她感激出声:“可以,那就麻烦你去查一查了。”
李和笑笑:“不麻烦,等我消息。”
李和办事迅速果断,不到半天时间,他手上的人就已经对吴伯说的地方摸透了,只是结果不尽人意。
再次来到了黎浅的面前,李和将自己得到的信息告知给她:“吴伯住的地方以及进行交易的仓库,我都已经查过了,吴伯住在老城区的破旧小房子里,那儿的路段基本没有监控,至于那个仓库也因为废弃原因,附近没有人员,也就没有目击证人,因此无法获取当时的任何信息。”
“不过为了能找到有用的线索,我已经加强了人员调取附近的监控,也对仓库进行了指纹采取,目前的办法也只有这个了。”
由此看来,即便她们已经获得了线索,但已经是中断了,即便深入调查下去,好像也无济于事。
黎浅无奈又心烦意乱,随后找到了霄宴熙,和他说明白了这件事,男人也是惊讶的,不过也在意料之中,老宅戒备森严,外人是进不来的,那么只能从内部人员入手。
只是憨态老实的吴伯居然被收买,倒是令他无比吃惊。
黎浅双手一摊,烦躁询问:“宴熙,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做?又该如何处置吴伯?”
男人没有丝毫犹豫,回:“吴伯既然已经承认了被人收买犯罪,那么我们直接送他去警察局法办,唯有法律能对他进行处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