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李和吃完饭,黎浅心里面还是担忧的,正好也到了下班的点,她便没有去公司,而是直接回到了家中。
别墅的门口停着霄宴熙的银灰色轿车,让黎浅甚是诧异,毕竟他一向繁忙,甚至说是日理万机都毫不夸张,又怎么会这么早就回来?
黎浅进入了家中,看着坐在沙发上早早回来的霄宴熙,男人的面色凝重,漆黑的眼睛里是浓浓的忧愁,和她一样像是被烦心事困扰着。
莫不是宴熙也从李和那儿知道了实验室的事?又想到他时不时出现的昏迷症状,她的眉眼也添了两分忧愁的色彩。
黎浅去厨房里冲了两杯咖啡,复又回到了客厅,坐在了霄宴熙身边的沙发上,将其中一杯拿铁递给他,说:“宴熙,喝点东西提提神,其他事别再多想了。”
霄宴熙伸手接过了咖啡,捧在了手心里,面色上依旧是一片烦扰,幽幽出声:“浅浅,我也不知道我这么做对不对了。”
黎浅是以为他和自己因为同样的事情烦闷,对他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安慰出声:“没事的,哪怕实验室会更改项目,但只要有干爹在,他一定能解除你身上的昏迷症状。”
闻言,霄宴熙惊讶出声:“实验区怎么会更改项目?是上面的安排吗?”
听到男人的质疑,黎浅也愣了一下,看起来是她误会了,于是将饭局上李和说的那些话悉数告知给了他后,补充道:“李和说的比较隐晦,但的确是上边下的命令,如今干爹还没有回来,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她轻叹一声,抓了抓头道:“也只能先等待着干爹回来,再重新商议计划。”只是可惜那已经进行了一大半的研究,就此中断不就是将成果付诸东流了。
在得知事情的经过后,霄宴熙一开始还是忧愁,但随即展现出的是满面坚定和信任。
“浅浅,既然岳父离开前是那般坦然,足以说明他一定是没事,我们要相信养父,他肯定会能轻松地解决。”
有了他的安抚,黎浅的心平静了不少,又赫然想到什么,皱着眉头连忙问:“既然你并不是因为干爹和实验区的事而烦恼,那会是因为什么事而忧心忡忡?”
女人将话题回归了正题上,霄宴熙的神色更加复杂,喉咙滚动,想要说些什么又隐忍再三。
黎浅见他几度欲言又止,更为焦灼不安,催促道:“你快点说清楚,不然我真要被你急死了,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
居然不是关于养父和实验室的事,那还能有别的大事?令她不免警惕了起来。
霄宴熙狭长深邃的眸子眯了眯,顿了两秒,低沉磁性的嗓音传来:“霄家即将要分家了。”
分家?
黎浅听到这两个字,心一个咯噔猛跳,她已经很久没有去在意霄家的事,因此堪堪一听到他说霄家分家的词眼,不禁吓了一跳。
霄宴熙抬起胳膊扶额,低声道:“爷爷对于分家这件事是不知情的,倘若他知道了,肯定会受不了,他最为在乎的就是儿女和睦了,只是……只是我不得不这么做。”
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黎浅纳闷问:“不得不分家是什么意思?霄爷爷不同意的话,还能分家吗?”
霄宴熙将抽屉里的一份文件拿出来,并交给了她,“你看看吧。”
黎浅狐疑地打开了文件,不过翻阅了前两张,已然察觉到了很大不对劲,文件上描述的是霄氏集团各种亏空记录!
“这段时间我并不在霄氏,因此霄周霄全趁机搞事情,蓄意将公司亏空,如今的霄氏集团,不过是一具空壳,只需要一个爆发点就立马宣布破产!”
黎浅彻底傻了眼,虽然她清楚大伯父二伯父就是霄周霄全早就为了争夺霄氏而大打出手,但霄氏可是霄爷爷一辈子的心血,哪怕他们再嫉恨宴熙,也应该将整个霄氏赔付出去啊!
而听宴熙这口气,霄爷爷还被蒙在鼓里,她咬了咬牙,痛恨地将文件如烫手山芋一般摔在了茶几上。
“简直荒唐!他们两人是疯了不成!真想把霄爷爷死了吗?”若是霄周霄全就站在她面前,她绝对会打的他们满地找牙!
眼下最为痛心不仅是不知情的霄爷爷,宴熙同样是难过的,虽然他对霄家彻底失望,但对爷爷却是真心的。
黎浅柔下了声音,说:“这样也好,霄家也早该分家了,否则那霄周霄全还不知道又会闯出什么幺蛾子!脱离了霄家的庇护,他们迟早会进局子里!你也省了不少烦心事了!”
说到这儿,她道:“至于爷爷那边,我会帮忙说话的,霄爷爷可是很喜欢我,我一定会安抚好爷爷的情绪。”
她伸手拍了拍霄宴熙的肩膀,眨了眨眼睛,俏皮一笑,“宴熙,你就放手去做吧!我会是你最强大的后盾!”
这一句“强大后盾”可不是开玩笑的,黎浅手上有兰馨,身后有几大家族,完全是霄宴熙坚实可靠的避风港。
有了黎浅的支持,霄宴熙自是无谓风雨,实则他原本就不会惧怕,只是在意着爷爷的情绪,这才被困住了手脚,可有了浅浅的相助,桎梏他双手行动的藤蔓也被解除了。
霄宴熙以霄氏集团总裁的名义召开了董事会,霄周霄全并不知道自己背后做的伎俩被暴露,甚至还试图在董事会上对霄宴熙发难,企图拆解他的权利。
他们的卑鄙丑陋行为被霄宴熙看在了眼中,只是不去在意。
霄周继续大放厥词:“就因为侄儿你一直霸权,这霄氏才会连连陷入危机,你是不是该卸掉这个位置了?”
霄全也道:“没错,正所谓一个位置坐久了,难免会出现很多问题,而且我看你也无心公司,时常把心思放在其他事上,动不动就玩消失?”
霄周嗤笑着,说:“因此,我提议你就下位吧,这总裁位置可不是你能当的。”
霄宴熙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见他们如此自信,他只觉可笑,而他们没想到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