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浅随霄宴熙回到了霄家老宅后,富丽堂皇的大厅内,一张大圆桌旁的椅子已经坐了七分满,基本都是霄老爷子至亲的人。
黎浅固然对霄家的那些亲戚厌恶,但有老爷子坐镇,她还是礼貌地喊了一声爷爷。
霄鹤慈爱地笑着,张罗道:“宴熙,浅浅,坐下吧。”
霄老爷子在望向黎浅时的目光更为宠溺,热络地说着:“也不知道你爱吃些什么菜,但我特意让厨房做了很多宴熙爱吃的菜,能符合你的口味就好。”
“谢谢爷爷。”
霄宴熙之所以还回老宅,完全是为了陪爷爷,而对于入席的其他人,他连多余的眼神都懒得给。
眼下,霄宴熙的注意力也全在新婚妻子上,他伸出长臂搂着黎浅入座,又极为体贴地为她整理好碗具,并且常常为她夹菜。
“夫人,多吃点。”霄宴熙眉眼一片柔软,声音动情到了骨子里。
霄宴熙和黎浅好不恩爱的一面,落入霄老爷子的眼中是喜不自胜,甚至在心中盘算着早一点添个大胖曾孙子。
可如此温馨浓情的一幕,落在餐桌上其他人的眼中,便是另一番解读了。
“真以为嫁进来我们霄家,就能一世无忧了?若不是看在老爷子喜欢你的份上,区区兰馨的一个总裁,就能和我们平起平坐?”
“一点自觉性都没有!视我们为空气,只顾着讨好老爷子?”
“呵,成为了霄家的孙媳妇又如何,只要得不到我们的认可,就休想在霄家高枕无忧!”
每个人的心中都在对黎浅腹诽,眼底直冒着阴毒仇恨的光芒,而黎浅自然是感受到了强大的敌意,但她依旧面带清浅的笑容,一副处事不惊风轻云淡的面貌。
二伯母乔艳也就是霄全的老婆,虽是名门之后,但从小就被父母教育着做一个贤内助,打从嫁给霄全后就全心全意地做起来了阔太太。
因此乔艳见黎浅竟然夺走父亲公司自当老板,早就看黎浅不爽,如今更是见黎浅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样子,只想着以长辈的身份好好的教训一下她。
乔艳举手投足尽显大家风范,她优雅地喝着汤,微笑着启唇:“侄媳妇啊,你如今和宴熙已经结婚,就是我霄家的一份子,看来你还没有做好觉悟呢。”
黎浅凉嗖嗖的眼神投过去,望着雍容华贵的妇人,勾勾唇问:“你想说什么?”
乔艳抿唇掩嘴笑笑,说:“你既已经成为宴熙的夫人,就不要太注重事业了,瞧你身子骨瘦弱的,好好养身子,为老爷子添一个曾孙,往后就专心相夫教子。”
黎浅没有应声,只是将手中把玩着的银叉一叉子镶桌子里,这个操作直接将乔艳吓得脸上的粉都掉了一层。
霄宴熙可清楚黎浅的暴脾气一言不合掀桌子打人是常态,碍于老爷子也在场,他连忙回护着黎浅,冷若冰霜的脸上寒气逼人,暴戾的声音怒道:“二伯母!我霄宴熙的夫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用不着听你的意见!”
乔艳努努嘴,悻悻地回复:“我这还不是为了你们小两口好……”
霄全生怕激怒了霄宴熙和霄老爷子,赶忙拉住了乔艳,瞪了她一眼,低声道:“闭嘴!”
在丈夫的威慑下,乔艳哪敢再继续造次,不情不愿地垂下了脑袋继续喝汤。
坐在为首位置的霄老爷子目睹着这些闹剧后,虽然已经看惯了子孙们的争斗,但他到底是希望着家和万事心,耳朵根子清净一点总是好的。
霄鹤淡漠地旁观以后,转脸望向黎浅依旧是和蔼慈祥的笑容。
“浅浅,你嫁到了我们霄家,爷爷也没什么好东西给你。”
黎浅上次已经收到老爷子的手镯,礼物还没有还回去,哪好意思继续收,便道:“爷爷的心意我心领了,但我不缺什么。”
“哎,那不可以,我这个当爷爷的怎么能空手呢,传出去啊,人家只会笑话我这个老头子太抠搜。”
霄鹤眯着眼睛笑着,顿了一下开口:“这样吧,我名下百分之三的股份转让给你。”
黎浅愣住。
霄宴熙诧异了两秒后,莞尔笑着。
其他人更是一脸震惊嫉恨。
因霄老爷子的一句话,是惹得一家子暗潮涌动,黎浅原是要开口拒绝的,却是被霄宴熙给拦下。
霄宴熙宠爱的语气在黎浅的耳边吹气如丝,“浅浅,我的夫人,就收下爷爷的心意吧。”
霄老爷子也催促道:“你要是不收下,我这个老头子可要生气了。”
在这一对爷孙两人的话语下,黎浅无奈地收下了这份丰厚的礼物。
待午饭结束,霄宴熙送黎浅回兰馨。
黎浅总觉得霄老爷子对自己喜欢的莫名其妙,困惑地问:“你爷爷是不是对我好的过头了?霄家百分之三的股份,也有一个兰馨了吧,说给就给我,也太奇怪了。”
霄宴熙只是笑,“你是我的老婆,也就是爷爷的孙女了,一点股份而已,你安心地收下就好。”
黎浅单手托腮,越想越觉得诡异,但没有多久,也就将这件事抛之脑后了。
上次黎欢来兰馨闹着订婚纱被黎浅拒绝,过了几天,黎欢竟然在兰馨楼下伺机拦截,将一份烫金的请帖塞到了她的怀里。
黎浅将请帖扔到了地上,毫不在意地就要无视女人。
黎欢冷笑着,重新将请帖捡了起来,说:“我的好姐姐,妹妹我都参加你的婚礼了,你是不是也该给妹妹一点面子,来看一看妹妹的婚礼?”
黎浅微微皱起眉头,冷淡地回复:“你是什么东西?也配我给你面子?”
黎欢化着精致妆容的脸上笑容僵了僵,也很快压住愤怒的火焰,平静地开口:“姐姐怕不是认为妹妹的婚礼会碾压了你的风采?虽说姐姐的婚礼包括婚纱都亮眼的无与伦比,但妹妹的婚礼却不输于你哦。”
黎浅一听到黎欢说出姐姐妹妹这两个词,脸色霎时阴沉下来,冷厉的声音启唇:“黎欢,你再恶心我,我就拿针线缝上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