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旻想哭,极其不情愿,但还是乖乖地打开了背包的拉链,将一大串车钥匙放在了黎浅的手上,贼可怜地央求着:“浅姐,留一辆车的钥匙给我吧!就留一辆!”
黎浅掂量了一下钥匙串的重量。
嗯,还挺沉。
她看都不看一眼鹿旻那快要哭出来的委屈小表情,转身,大步,毫不在意地离开。
鹿旻无声仰天长啸,不作死就不会死啊!这都是什么人间疾苦!
鹿旻哭晕在墙头,爱车如命的他,此刻简直就跟丢了命根子一样!
此刻,他忍不住心中的悲怆之情,要吟诗一首,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
鹿旻启能不知道黎浅之所以没收他全部的车钥匙,就是在惩罚他瞎出头,但鹿宣明好歹也是跟他八竿子能打到一块的表弟,他也不好意思直接拒绝对方啊!
被黎浅拿走了风之子,鹿旻已经心痛不已,如今全部爱子都一并离开了他这个父亲的怀抱,简直就是杀人诛心!
十分钟过去,一小时过去……
鹿旻受不了了!他得去做点什么缓解心头上的疼痛!
结果鹿旻就发现了一个真相,那就是霄宴熙听说了他“英雄救美”也就是维护黎浅那件事后,不知发了什么疯,找到了平洲霍氏的一把手霍霆深,让霍霆深给他使绊子。
随后霍霆深一查,查出了他是黎浅的人,且得知黎浅还和霄宴熙结婚一事,很不巧的是,霍霆深和黎浅也是老相识,便将这件事转告给了黎浅。
随后黎浅找到了霄宴熙,询问目的,霄宴熙直接说鹿旻压过了身为丈夫的自己的风头,于是心中不爽要发泄不快,并且指责黎浅隐瞒太多。
黎浅无奈,只能和霄宴熙达成协议,让霄宴熙停止对他使绊子,而她会拿走他所有的车钥匙以示告诫。
得知真相的鹿旻眼泪掉下来!
鹿旻去找黎浅和霄宴熙之前,碰到了霄宴熙身边的宋助理,对着宋助理是一阵哭诉,直嚷嚷一对小两口不做人。
宋助理如见知音,捧住了鹿旻的双手,热泪盈眶,总裁不做人很多年了!
又过去半天,鹿旻熬不住对一众爱车如爱子的思念之情,深知矛头还是出在霄宴熙身上,他立即找到了黎浅,哭天喊地的求助:“浅姐!我对你忠心耿耿!我的一颗真心明月可鉴,未曾生过伤害浅姐你的一丝念头啊!”
“什么仇什么怨,唯独让姐夫对我有意见?我改不就行了!下一次再碰到英雄救老大之事,我一定将重任交给姐夫!小弟我只负责加油打气送矿泉水!”
“浅姐,那些车都是我的命根子啊!他们已经离开我十三个小时十三分钟了,再不回来,我就要断子绝孙了呜呜呜!”
鹿旻尽管说的极其夸张,但黎浅心知车对他的重要性,忍不住动容答应下来。
由于并没有电话联系方式,黎浅直接去了霄氏大厦。
总裁办内,霄宴熙一身熨烫妥帖的黑色西装,正坐在办工桌后一丝不苟地处理公务。
他身姿英挺颀长,眉眼如皓月,五官精致俊美,饶是黎浅阅美男无数,也不得不承认霄宴熙是上上者。
只是黎浅对皮相美丑并不感兴趣,自然也就对霄宴熙的帅气毫不感冒。
她娇小纤瘦却不失骨气苍劲的身体立在门口,眉眼寡淡,声音清冷,“差不多得了。”
霄宴熙没有抬眼,骨节分明的手掌继续敲打在键盘上。
黎浅上前两步,随意地坐在了沙发上,淡淡出声:“霄先生是生意人,这商人是利益至上,那么请问霄先生,是我们的合作重要,还是报复鹿旻的一时快意重要?”
霄宴熙这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薄背挺直,如黑曜石般幽沉的眸子望向女人,晦暗不清的语气反问:“在你的眼中,我只是利益至上的生意人?”
黎浅轻笑,朱唇勾起一道清浅的弧度,索性捅破窗户纸:“区区五百万,还不足以让霄宴熙和一个陌生女人成婚,想必目的和我一样,也是凭借一纸婚约来达到某种目的,不是吗?”
然而霄宴熙并没有回答黎浅提出来的问题。
毕竟这个问题的答案,她比他更清楚。
只是原本霄宴熙也以为自己是利益至上的商人,可在遇到了有趣的小家伙之后,他心中的一些评判忽然倾斜。
细究的话,他更是想不清,道不明。
只是此刻,霄宴熙并不想去计较其他事,光是听着黎浅为鹿旻求助,他便是毫不自知的醋性大发。
霄宴熙幽深的眸子里翻涌着暗潮,抿唇岔开话题问:“你和鹿旻是什么关系?”
黎浅简单地概括:“不可或缺。”
和鹿旻相识的这些年,他是她最得力的手下,先前在她势力薄弱之际,是他时常在她发生危险的紧急关头,及时出手相救。
说是手下,他同样是她的朋友、恩人、知己。
一听到“不可或缺”四个字,好家伙,直接翻了整个醋缸!
纵使彼此都清楚这只是一场合约婚姻,但此刻的霄宴熙却仿若当了真一般,别扭地道:“但你与我已经结婚,且外界都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若你和其他男人闹出绯闻,霄家难免落人口舌。”
实则,霄宴熙只是拿霄家名声当借口,他只是不想再看到黎浅和其他男人过于亲密的交往。
闻言,黎浅错误地当作霄宴熙是在因为她有异性朋友而生气,于是淡定地开口:“霄先生,如果你有相好的女人,你尽管和她交往,我并不介意这件事,毕竟半年后合约一结束,你我恢复自由身。”
在情爱方面,黎浅和霄宴熙都是不坦诚且欠缺经验的人。
因此黎浅的一番话,听在了霄宴熙的耳中,便是另一种见解了。
霄宴熙脸唰的绿了,沉声怒道:“不行!不准!不可以!我不允许你和鹿旻有暧昧的关系!”
暧昧关系?!
黎浅皱眉,但也懒得解释,她浅浅勾了勾唇,神态慵懒倦怠,说:“看来霄先生依旧不快,那就离婚,不过是多走一场民政局的事,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