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陵王温文尔雅的笑容,僵持在了脸上,“五千两一桌?”他不确定的重新问了一遍,眼睛里有些茫然。
即便他是王爷,但也没有吃过五千两一桌的饭食,菜里掺了十全大补丸了?还是有天上的龙,地上的凤被菊花楼做了吃食?
但他又不好翻脸,毕竟凤九卿在此处,若是翻脸,定会让后者嘲笑他,一桌饭菜吃食都请不起。
可接下来,掌柜的话,让包括谢行止和凤九卿的三人都僵持在了饭桌上。
“王爷与几位贵客有所不知,今日的特供菜品,是请了广化寺大师开过光的,广化寺乃是皇家佛寺,一道开光菜,堪比万年王八千年参,能让人青春永驻,永消灾难啊。”掌柜眯起眼睛,脸上还带着几分虔诚,更甚舔了舔嘴唇,似乎非常垂涎这开过光的饭菜。
凤九卿抿着下唇,用手支着额头,挡住了憋笑的神色,这南图是信佛国家,但没想到,百姓的信仰程度深入骨髓,一条普通的绳子念几句佛经,便能卖出十两银子,一顿千两银子的饭,再念几句佛经,便能卖出五千两银子。
日后,她在凤梧也开设几家酒楼玉器店,让天下闻名的聪慧大师亲口开光,一桌菜卖上万两雪花银,如此,何愁凤梧不富?
谢行止皱起眉头,这般做,岂不是在败坏广化寺的名声,一条绳子也就罢了,毕竟广化寺的僧人多,还要每月外出施粥,绳子是富人用钱求心安,换做了施舍百姓的粥食,也算是功德一件,可五千两银子的饭菜?无论是穷人和富人,皆是鱼肉百姓。
“阿弥陀佛。”柿子不高兴了。
眼神锐利,眉宇间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势,如星空般深邃的眸子,此刻散发着洞悉一切事物的压迫感,冷声问道:“是广化寺的哪位师傅开的光?将他叫过来。”他倒要看看,是谁敢借着广化寺的名,来此处作恶。
掌柜的搓了搓手,脸色有些为难,一时语塞。
谢行止:“广陵王在此,你有什么顾虑,大可开口,但若让我们知晓,你与那收钱的和尚是一伙的,定不轻饶。”一伙不一伙的,这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五千两银子的饭菜,这是两相授意的事。
不过谢行止故意这般说,就是想让掌柜叫出那和尚,见面自有分晓。
听到此话,掌柜的不敢在搪塞,小心翼翼的解释道:“不瞒几位贵人,开光的大师傅已经回广化寺了,他就是,聪慧大师......”说到聪慧大师四个字,凤九卿、广陵王还有谢行止心中一惊,纷纷坐直了身子,目光凛然的看着掌柜。
真是天大的笑话,聪慧大师就在眼前,甚时候去的后厨,还顺带给饭菜念了几句佛经?堂堂菊花楼,也会做这种欺世盗名的事?
紧接着,那掌柜又说道:“聪慧大师的大师兄,聪敏大师。”
谢行止正想去看凤九卿,但又硬生生的把头转在了广陵王那边,“聪敏大师?”这不是他扮演的人吗?故事已经不能用蹊跷形容,而是匪夷所思。
“聪敏大师开过光?”广陵王心中惴惴不安,脊背发凉,看着掌柜的眼神,重新问了一句。
掌柜的点头,“是啊,聪敏大师,应当是回到广化寺了,王爷,贵人,你们要是不信,自可以去广化寺找到聪敏大师问问。”
凤九卿的手指支着下巴,也暂时搞不清这里面的门道。
谢行止冷声呵斥道:“不可能,聪敏大师前些日子去云游四方,怎么可能出现在广化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