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卿坐在客位上,红唇带着一抹娇媚的笑意,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谢行止,眼底似有询问,又似在取笑......
“柿子打扮成这模样,是要干什么?”这番促狭的表情,广陵王不知道其中的深意,但与凤九卿朝夕相处的谢行止哪能不知,羞恼瞬间上了头,撇着嘴垂下了眸子,双颊升起一抹红色,不敢再去看凤九卿的眼睛。
身临大敌、身入险境、身,身,唉,都什么时候了,凤九卿就知道笑话他。
至于坐在正位上的广陵王,手中的酒杯快要捏碎了,两个眼睛珠子已经化作了两把弯刀,在谢行止的身上翻来覆去的划着道子,这假聪慧果真上不了台面,整那和尚的死出,还露出这番小女儿的姿态做甚?难不成还想让凤梧公主先开口表达相思之情?若不是他比聪慧大师高了半头,又不懂佛经那一套。
此番戴着人皮面具,坐在凤九卿面前的定是他......
广陵王将杯中酒灌入嘴里,拔高声调,“聪慧大师,凤梧公主不远千里来到我南图,皆是为了你啊。”他说的情真意切,隐隐约约露出几分羡慕的味道,但实则,是在威胁聪慧,莫要再假正经,让凤梧公主瞧出端倪来。
凤九卿十多日未见谢行止,心中有说不完的话,要告诉后者,但看谢行止今日这幅模样,粉色僧袍,面如冠玉,还带了及腰长的发套,便知广陵王定是暗中给谢行止灌输了乱七八糟的思想,让谢行止打扮成这幅模样取悦她。
若是假聪慧便罢了,可真聪慧,哪里能做出这种荒唐事,取悦她,还不如让他上刀山下油锅来的舒服,凤九卿心中不想让谢行止为难,于是主动开口道:“广陵王,我与聪慧大师数月未见,心中千言万语!”
说到此处她顿了顿,目光幽怨的看了眼谢行止,脸颊出现了一抹生气又害羞的娇嗔之意,继而小声解释道:“第一次来南图,不知聪慧大师可有时间,带我去皇宫转转,欣赏下花园的风景。”入秋一段时日,莫说室外的花,哪怕是养在室内的花,都尽数凋谢了。
广陵王自然听出了凤九卿话中的意思,是想与聪慧大师单独交谈,至于交谈什么,无非是诉说相似之苦种种,他眸子一转,瞬间便想通了,这假聪慧许是个道貌岸然的和尚,在他人前做不出那荒诞事,但在背后的话......
“你瞧,本王都差点忘了公主是第一次来,本王还需去照顾父皇,聪慧大师,还得劳烦你带公主去观赏下南图皇宫的风景!”
“后花园的花儿,开的正盛。”他故意将后花园三个字咬重,是说给假聪慧听。
后花园,广陵王会提前布置好,让侍卫婢女太监都退下,绝不会打扰到二人谈心。
凤九卿也非常大方的冲着广陵王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后者礼貌的一笑,直接退去了后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