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牛车上,刘氏和白力坐在前面不停的说话,直接无视了两个小的。于是白皎皎就和白桦坐在后面吹风透气。
“皎皎你可别生气,阿娘一向疼阿哥,因为之前的病阿哥受了不少气,阿娘也是一时想不通……”白桦犹豫的偷偷观看白皎皎的表情,见她一直沉闷不做声,以为她是因为刘氏对白力更亲近而伤心了。
白皎皎好笑的看了他一眼,她有这么小心眼吗。阿娘心疼大哥受气倒也不是不心疼她,只不过白力的确是因为她的病才会一直留在药铺受气。
而且刘氏也不知道他们上次赚了笔“外快”,只是生气女儿不会过日子罢了。
这份生气是基于有期望的前提下,要是这样她也能生气那上辈子早就被那对母女给气死了多少次了。
“我没生气,阿娘说的是。咱家的情况的确要计算着。”
“那你怎么不说话。”白桦挠挠头想不通。
白皎皎两只脚在牛车上荡着,“我是在想阿娘也对我露面不满,那我该怎么说服她让我去市集。”
这个,好像真是个大难题,白桦也没办法了。
“对了,明天我就带你去捞鱼。”白皎皎嘿嘿一笑。
白桦没想到她思维跳跃的那么快,刚刚不还在苦恼吗。“哼,你阿哥我捞鱼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还用你教。”
“我教的自然和你用的方法不一样。”
刘家村距离县城并不远,算是附近靠近县城最近的村子了,一会功夫就到了家。
刘氏掏了几个铜板作车马费,带着白力把米面搬下车。而两个小的早就在家等着了,一见到白皎皎下车连和好几日未见的大哥打招呼都来不及就围了过去。
白皎皎拿着一包糖火急火燎的带着一个大的两个小的进了屋,看的刘氏直摇头。
“呐,要吃糖的站过来。”
阿莲和阿宝顿时眼巴巴的站在她旁边。“阿姐,快给我,给我。”
“吃糖可以,但是你们要听我的话。”白皎皎故作神秘,在搞定了两个小家伙之后才把糖全给了他们。
当晚,晚饭过后,白皎皎就回了房间,而阿莲和阿宝则是蹲在房门口给她把风。
“闭嘴,这样的藤子可以用吗?”白皎皎手里拿了粗细不一的几款菜藤野藤问道。
“你左手边的韧性最好,用来做渔网最合适。”闭嘴引诱的问道。“你要不要兑换鱼食,系统出品的哦,只要十文钱一包。”
“十文?你去抢吧。”白皎皎手脚麻利的将白桦捡来的藤子编制成网,她身上连同刘氏给的五十文总共还剩下五百三十二文,“五文。”
“喂喂,臭丫头我这可是精制鱼食,包你能抓到大鱼,买两包还附送一包鱼饵哦。”闭嘴埋怨她不识货。
“五文一包,我要两包,卖不卖随你。”
这个抠门吸血鬼,闭嘴恼火的想着,说好大富大贵的呢。
白皎皎纤细的手指在藤蔓中飞快的交织。“你一个系统要那么多钱也没用,就当做好事了呗,等我有钱了再还你。”
“好吧,两包。”白皎皎身边凭空出现了两份油纸包的东西,账上立刻就少了十文钱。
“还有赠品呢。”
“臭丫头得寸进尺。”闭嘴气归气,但还是拿了出来,“狡猾的人类。”
“明天记得叫我起床。”
第二日一大早,连刘氏他们都没起床,白家的四个小的就偷偷溜了出去。
“皎皎,我们要起那么早吗。”白桦打了哈欠。
“当然,待会就人多了。”套了身粗麻半臂,身下套着从白桦那坳来的长裤,头扎起来的白皎皎看上去就是个清秀俊俏的小少年。“你们平时就是在这捞鱼的吗?”
清澈的河水不算浅却干净的可以看到底下的石头,摇摇晃晃的小鱼悠闲的来回游去。
白皎皎伸脚探了探,好凉,急忙又把脚缩回来。
“阿莲,你看着阿宝。”白桦则是挽起裤脚就准备下水,却被白皎皎拦住。“干嘛。”
“你就这么下去捞?怪不得上次抓到的都是小鱼。”白皎皎哼了两声,顺着刘家河看了看,正好,他们家在村子的边上,也在河的下游。“你去上游把鱼都赶过来。”
上游和下游之间有个小小的水洼,小鱼都沉在水洼里,因此白桦他们捉起小鱼来也很方便。
而白皎皎则是让白桦去把鱼群惊动,跟着水流向下游走动,自己则是在下游寻了个草丛遮掩的凹口,丢了一把鱼食下去。
她选的凹口上方压了一块大石,周围又是草丛遮蔽,如果不是仔细看倒是没看出来这个岔口。
白皎皎想的很简单,这刘家村的人摆明了让他们家吃下游不干净的水,买来的地也距离水源那么远,挑水都累死人。
既然他们都这么欺负人了,那她也不要便宜那些白眼狼,她要让他们知道,这片鱼堂已经被她白皎皎承包了!
秘制鱼食,精制渔网,外加两个只进不出的篓子,白皎皎布置好了现场就等着鱼儿自动上钩了。
被惊动的鱼儿纷纷往下游窜,到了下游没人惊扰了自然就开始觅食,特制香料可不是白做的,几米外就能勾来一群自投罗网。
布置好了一切白皎皎就给阿莲他们一人带了一个斗笠,坐在岸边假模假样的钓起鱼来。
除了上游洗衣服的妇人就鲜少有人到河边来,一时之间白家四个娃倒是成了一条无人瞧见的亮丽风景线,除了昏昏欲睡的白桦。
“小兄弟,请问里正家怎么走。”背后一人脚步轻盈,丝毫听不见动静。
白皎皎带着遮住大半个脸的斗笠又身穿长裤长衫,一时之间从背后看去还真是雌雄莫辨。
秦墨殊自从丧了那匹马之后就一路霉运连连,先是没想到衙门那么破旧连个落脚之地都没有,连续住了几日客栈身上的盘缠又都用的差不多了。
没办法,只能先来找当地的里正想想办法,可偏偏他又来的太早,一路上一个人都没见着,好不容易在河边碰上了个小兄弟。
白皎皎一回头,乍一眼看过去,咦,这人有点眼熟。再看一看,熟悉的青衫飘逸若仙。妈的,这不是那个小白脸县令吗。
秦墨殊也是微微吃惊,没想到这偏安之地还有如此容貌出众的少年,唇红齿白,面如桃花,只是一身粗布衫却难掩眉宇间的神采。
两人诡异的对视了瞬间,都被对方惊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