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说了,眼睛要是不用,捐给有需要的人。”
应魁翻了个白眼,恨不得现在就冲进询问室给彭暖两个耳。
让她清醒点,别把自己当天仙,还以为谁都得围着她转呢。
彭振东和卓蔷呆在椅子上,完全不敢相信里面的那人会是彭暖。
万菁菁不再说话,彭暖却滔滔不绝道:“不只是你,我也不会让那个新妈妈待多久,她休想再生个孩子替代我。”
“我永远都是彭家的小公主,永远都是!”
录像带戛然而止,距离万菁菁和彭暖独处已经过去了小半天。
中途是警员借着送饭的借口取出了隐蔽处的设备,再拿来给彭振东等人播放。
虽然不是实时画面,却也造不得假。
天色已晚,外头已经夜幕降临,早就过了席丰下班的点。看彭家人压根不打算挪窝,想着家里还在等他的秦之雅,思虑再三,席丰委婉开口:
“事情也清楚了,先带着孩子回家吧。”
“回头我会好好处理,争取把事件的影响压到最低。”
他冲着外头人使了个眼色,万菁菁和彭暖也终于走出询问室。
才出门,彭暖就迅速换上了一副委屈的表情。眼眶和鼻头全都通红,迫不及待地朝着彭博跑去。
“爸爸,我害怕!”
彭博条件反射的将手抽开,导致彭暖扑了个空。
“爸爸?”
彭暖很会看人脸色,见彭博一副难以言喻的模样,又去看彭振东和卓蔷,二人都盯着她,表情如出一辙的难看。
她不懂发生了什么,还试图撒娇:
“爷爷,奶奶,里面有点黑,只有坏妈妈在,我害怕……”
在场没有一个人告知彭暖他们已经看过了她真实的面目。彭家人是不知如何开口,毕竟人是他们自己养出来的,而应魁等人则是故意不说。
一个孩子罢了,还想演就让她继续。现在就如同一盘色香味俱全的屎摆在了彭家人面前,他们心知肚明是个什么玩意儿,就看他们愿不愿意咽下去。
“录像带就能证明,万菁菁没有虐待过彭暖,都是她的污蔑。”
“彭博,自家家务事都处理不好,关键时候找女人背黑锅,你也配做个男人?”
应魁护着万菁菁离开,与彭博擦身而过时。后者抬手,似乎想要抓住什么,却只够着了空气。
看着万菁菁渐行渐远,彭博陡然生出无数的悔恨。
“菁菁,对不起!”
原谅我。
这三个字彭博没有说出口,他也没有脸祈求万菁菁的原谅。
彭暖最终还是被彭家人带走,她是通过正规手续领养,在外人眼里她就是彭家的孩子。
彭振东就算再生气也不能将之遗弃。
一进小院,卓蔷就扶着急火攻心的彭正东回房休息。
彭暖无助地看向彭博,他见她眼底的慌乱,压根提不起一丝心疼。
“自己回房间去。”
到底是自己养大的孩子,也是他们一次又一次的纵容导致如今的局面,彭博谁也不能怪罪,只能怪罪自己。
将彭暖留在客厅后,彭博拖着如有千斤重的脚步上楼,一头栽倒在客房床铺上,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将他冲垮。
客房门没关,就在彭博迷迷糊糊之间,听见有人进来,又将门反锁。
“别难过,有自己的孩子就好了。”
“再生一个我们俩的孩子,一切就会过去。”
女人的声音带着重重的蛊惑,彭博不可遏制地想到曾经他和万菁菁的缠绵。
如果他们再要一个孩子,彭暖就不会进门,一切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孩子……”彭博喉头滚动,翻身将人压在身下,“自己的孩子。”
……
虐待儿童的事情渐渐偃旗息鼓,取而代之的则是经济特区的建立。
就在人们看着新闻,对源源不断入驻的资本啧啧称奇时,于悠和曹秀已经拖着合同和协议满载而归。
秦之恒的年假没有太长,带着孩子先一步回到京市。
于悠则在珠州“大开杀戒”,和孙泽华强强联合,拿下了郊外好几处地皮,等到回京市再行商议。
“妈,你先回去研究你那个百店同开的计划,我再去趟孙总那边。”
“别忙活了。火车上我帮你接了电话,应该是孙总秘书,说他今天没空,不在单位,你还是老老实实回家。三个孩子都不带,没个妈妈样子。”
“妈,这就是你思想迂腐了,咱们可是新时代女性,一样可以是事业女强人,让男人带孩子又没关系。”
曹秀自然没有那么老古板,只是曦曦还太小,离开妈妈太久会焦躁不安,这才催促于悠回家。
她也许久没有见几个小外孙,包里还买了不少礼物,索性跟着于悠先去了他们的小四合院。
一进门,于悠才发觉家里来了客人。
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小轿车。
安安、宁宁还有燕燕围坐在院子中间,神情严肃,像是在开大会似的。
于悠放下箱子,蹑手蹑脚地摸上前去听:
安安:“那个叔叔我们见过,就在海边,听妈妈说他是来抢东西的!”
宁宁:“不是在海边,之前也见过,但是又有点不像。”
“孙叔叔是妈妈的好朋友,也是我的好朋友,而且我还想让他当我的爸爸……”燕燕听安安一说,表情纠结:“可是他和舅妈抢东西,那我又有点不想让他做我爸爸了。”
良久之后,燕燕还是低声开口:“我,我让他别和舅妈抢,那他是不是还能做我爸爸?”
安安和宁宁道:“如果是姐姐的爸爸,我们妈妈肯定不会计较的!”
于悠快要被几个孩子逗乐,心下了然,难不成秦之初和孙泽华早就认识?
世界还真挺小的。
堂屋里,王月荣和秦伟正襟危坐,望着沙发上面无表情的孙泽华,心里头有几分不自在。
秦之初送来茶水,打破僵局:
“爸、妈,喝茶。”
“孙先生,喝茶。”
“孙泽华。”
孙泽华终于开口,却是看着秦之初,一板一眼道:“以后直接叫我的名字,或者把孙字去掉。”
去掉姓,直接叫先生?!
秦之初手一抖,险些把茶杯打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