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穿着白裙子，背后有一对白色小翅膀，一头墨发披在肩头，头顶上戴着一个金色圆环的发卡。
这是天使的变装吗？
简瑶胃里泛起一阵恶心。
天使？
她倒觉得恶魔的服装更适合洛九。
“是她吗？”
沈奕凑到傅盛年旁边，低声问。
傅盛年盯着卡座上的女人看了眼，“是她。”
田野调查到的资料他认真看过，唐悦月的模样已经印在他脑海中。
“那张脸整得还挺好看。”
沈奕小声嘀咕了句。
话音刚落，后脑勺就被傅盛年呼了一巴掌。
他摸着脑袋丢给傅盛年一个大白眼，“我说实话而已。”
唐悦月那张脸，五官精致小巧，还有那小蛮腰，大长腿，活脱脱就是只妖精啊！
不过这样的女人沈奕见多了，漂亮是漂亮，看多了就腻，没觉得有多惊艳。
“知画还在昏迷，你在这里夸别的女人好看？”
“我只是发表一下意见，在我心里，知画是最好看的。”
沈奕的声音一下子抬高几个分贝。
傅盛年没再理他，抬头朝着卡座望去。
尽管隔着一段距离，闪光灯又忽明忽暗，但他还是能看清楚卡座上坐着的人，除了赵曜堂和唐悦月之外，还有三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女人的面孔傅盛年不算陌生，是柯名艺。
自从这个女人离职就没了消息，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没想到她结识了赵曜堂。
这会跟柯名艺坐在一起的是个肥头大耳，挺着油腻肚子的老男人。
那男人的手放在柯名艺腿上，在揩油。
柯名艺穿着一身黑，裙子极短，头上的发卡有两个尖角，是魔女的装束，和唐悦月的装扮形成鲜明对比。
简瑶认出了她，倍感意外。
她回头看向傅盛年，发现他在盯着卡座那边，好像是在看柯名艺，她两手插腰，一对黑亮的眸子盯死在傅盛年脸上。
傅盛年连忙把视线收回，端起桌上的酒喝了一口。
“你刚刚在看柯名艺？”
他一本正经地摇头。
“还否认？”
“没看就是没看。”
简瑶臭着脸又朝卡座看去，柯名艺身上的衣服紧到令人发指，她都怀疑那女人是否能呼吸。
裙子短到离谱，稍微一弯腰估计就走光了。
然而就是这样性感的装束，引得卡座上的几个男人都直勾勾盯着她看，就连隔壁卡座上的男人都伸着脖子在打量她。
柯名艺是御女那一挂的，这样的打扮更能突显出她熟女的优势。
赵曜堂笑着冲她勾了勾手指，她马上起身，远离那个肥头大耳的胖男人，坐到了赵曜堂的身边，侧着身往男人怀里钻。
赵曜堂的手掐在她腰上，顺着她的腰线往下，在她大腿上拍了好几下。
唐悦月对这一幕没有丝毫反应。
她不是赵曜堂的女朋友吗？
自己的男朋友当着她的面摸别的女人，她居然面不改色。
看来男女朋友的身份是个幌子。
别人不了解，但简瑶知道洛九的心思，洛九心里只有一个唐霄。
就算她改名换姓，完成了金蝉脱壳，有了全新的身份，她不可能这么快变心，投入到赵曜堂的怀抱。
他们不过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互相利用罢了。
简瑶目不转睛盯着卡座那边，柯名艺被赵曜堂摸了几下，开始发骚了，直接坐到了赵曜堂腿上。
赵曜堂搂着柯名艺的腰，两人都进入了状态，旁若无人地接吻。
“太脏了，别看。”
一只大手突然伸过来，捂住简瑶的眼睛。
她被傅盛年扳过身子，朝向包厢里面。
其他人还在盯着赵曜堂的卡座。
“唐悦月动了。”叶子提醒一声，“她好像是往卫生间的方向去了。”
简瑶转头望出去，外面真是群魔乱舞，穿什么的都有。
唐悦月那一身白很惹眼，简瑶很快就锁定了她的位置。
她的确是在往卫生间那边走。
“我跟过去看看。”
简瑶边说边起了身，戴上面具招呼了叶子一声就往外面走。
女卫生间男人自然跟不进去。
此行，只能让叶子跟着简瑶了。
傅盛年心是揪着的，不太放心，但他直觉出不了什么事。
简瑶和叶子都变装了，还戴着面具，唐悦月不可能认得出她们。
两人跟在唐悦月的身后走进卫生间。
唐悦月进入了一个隔间，把门关上，叶子检查了一下其它隔间，确认没人，便把卫生间的门一关，反锁，然后果断从衣服里掏出一个防狼电棒。
简瑶眼睛瞪得老大，“你什么时候备的防狼神器啊？”
她声音压得很低。
叶子回应时，同样是把声音压到最小，“换衣服的时候顺手带上的。”
外面的音乐声很劲爆。
唐悦月完全没有意识到哪里不对，她打开隔间门的时候，还什么都没看清楚就被狠狠电了一下。
简瑶远远地站在一旁，看着唐悦月被叶子手里的防狼神器击中，全身颤抖，脸上的肉跟着抽搐，翻着白眼‘啊’一声栽倒在地，她靠近些，伸脚在唐悦月的屁股上踹了踹。
动作小心翼翼的。
唐悦月直挺挺地趴在地上，已经被电晕了。
“她好像用硅胶了。”
简瑶不确定的嘟囔一句。
为了确认一下脚感，她又在唐悦月的屁股上踹了几下，“她就是垫硅胶了。”
叶子一脸无奈地看着她，“咱们能不能正经点？”
“她以前屁股没有这么大，她可能还垫胸了。”
简瑶蹲下身，刚要检查一下唐悦月身上还动过哪里，卫生间的门突然被人敲响。
她一下子慌了神，抓着叶子不知所措。
“怎么办？”
叶子比她冷静很多，一把将唐悦月从地上拽起来，把人往隔间里一推，任由唐悦月跪在里面，脑袋扎进马桶，然后把隔间的门关上。
她拉着简瑶没事人似的打开卫生间的门，一个女人捂着嘴，晃晃悠悠走进来，女人身上酒气很重，连看都没看她们，冲到一个隔间里就哇哇地吐。
吐完了，女人到洗手池前洗了把脸，又晃晃悠悠地出去，全程当她们是空气。
叶子探头望了眼外面，没人。
她拿了个‘正在维修’的黄牌子放到女厕门口，把卫生间的门关上，从里面反锁。
拉开唐悦月所在隔间的门，发现趴在马桶上的人手臂在动，好像要醒了，她不假思索，再次掏出防狼神器。
唐悦月被电得全身抽搐几下，又晕了过去。
她的脑袋还扎在马桶里，叶子凑近看了看，水线没有没过鼻子，淹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