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瑶嘴上说好,心里想的却是相反的。
她支持萧甜和唐战,两个人相互喜欢就应该在一起,她作为他们的朋友,自然是站在他们这边的。
汪荷带着她来到二楼的一间客房外面,用钥匙开了门。
里面光线很暗,窗帘拉得严丝合缝,东西被摔砸的满地都是,很乱。
房间里并没有看到人影,卫生间的门缝底下透出一丝光,隐约能听到水声,萧甜应该在卫生间里。
她轻手轻脚走进房间,身后的门很快就被汪荷关上,她听到门上锁的声音,手摸到墙上,按亮了客房的灯。
靠近卫生间,她抬手敲了敲门,没有听到回应。
她握住门把手,拧动,“萧甜,我要进去了。”
依旧没人回答。
她莫名有些不安,不再多想,一把将门推开,入眼是一片血红。
卫生间的镜子被打碎了,地面积了些水,萧甜已经失去意识,躺在一地碎片和积水上,右手腕上割了一道口子,鲜血还在流。
她吓了一跳,连忙扯了条干净的毛巾包裹住萧甜流血的腕部,冲着外面喊了一声:“快来人。”
汪荷从外面冲进来,看到萧甜的样子脸都白了,捂着嘴差点尖叫出声。
“叫救护车。”
汪荷被这一幕吓坏了,颤抖着手从兜里掏出手机,打电话通知家庭医生上门。
简瑶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萧甜都这样了,汪荷竟不肯送萧甜去医院。
结束通话,汪荷跑出去,叫了管家进来,让管家把萧甜抱到房间的床上,又安排佣人进来收拾满室的狼藉。
女人还算冷静的找来干净的衣服,把萧甜身上染了血的湿衣服换掉。
“为什么不送医院?”
简瑶不解地看着她。
“她爸爸说了,不准她出家门半步。”
“人命关天,你怎么能……”
“这个家没人能忤逆萧正的命令。”
“……”
简瑶被噎住,说不出话来。
她呆呆地站在一旁,看着佣人把卫生打扫干净退出去,目光转向床上的萧甜。
人还昏迷着,头发是湿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模样看起来很狼狈,一时间她都不知道回去该怎么跟唐战交代。
她没想到萧甜性子这么烈,被关了一晚上就割破自己的手腕以死相逼。
唐战若是知道萧甜的极端行为,肯定会受不了。
等家庭医生赶到,为萧甜处理伤口的时候,她走出去,在走廊上拨出了唐战的号码,连线通了,对方还没有接听,她的手机就被人一把夺去。
“你在给什么人打电话?”汪荷垂眸看她的手机屏幕,发现电话是打给唐战的,当即挂断,脸色大变,“你为什么打给唐战?你是替他来的?”
“萧太太……”
“你别解释,我们萧家的家事还轮不到你管,请你离开。”
“萧甜的样子你也看到了,她是你女儿啊,你忍心……”
“简小姐,请你离开。”
汪荷红着眼打断她的话。
她又气又恼,“你非要逼死萧甜吗?”
“她不会有事的。”
汪荷把手机还给她,示意保镖送她出去。
她摆了下手,“不用送,我自己会走。”
——
中心医院,双人病房。
唐战很困,但他睡不着。
他睁着一双疲惫的眼睛盯着对面床上的傅盛年,发现傅盛年每隔几秒就抓起手机看一眼时间,那焦躁不安的样子,让他莫名有些想笑。
“傅先生。”
傅盛年转头看他,眉头皱着,“什么事?”
“简瑶离开多久了?”
“还有十五分钟就满一个小时。”
“她去了这么久?”
唐战有些意外,刚要说话,手机突然响了,是简瑶打来的,他正准备接听对方突然挂断。
他犹豫了下,回拨了简瑶的号码,嘟声响了很久,简瑶接了。
“见到萧甜了吗?”
简瑶闷闷地嗯了一声,“她……”
“她怎么样了?有没有好好吃饭?”
“她割腕了。”
唐战一跟头坐了起来,“什么?”
“萧太太已经请了医生,我刚被赶出来,正准备回医院,见了面再说吧。”
唐战慌了神,彻底坐不住了,他在病房里来回踱步,直晃得傅盛年眼晕。
“你能不能坐下?”
唐战阴沉着脸走到病房门口,朝外面看了一眼,还不见简瑶的身影。
此刻的简瑶刚从车上下来,正在左一和乔胜南的护送下往住院部的方向走。
一个人影突然冲过来,往她的身上撞去。
她丝毫没注意到有人靠近,幸好左一和乔胜南反应比较快,一把将冲撞过来的人拦了下来。
“你怎么不去死!”
她听到歇斯底里的吼声,惊慌的回头,发现被拦下的人是罗西。
“你说什么?”
“你被绑架关诗诗什么事,她都不记得你,你污蔑她绑架你安的什么心。”罗西咬牙切齿。
他费了一番功夫好不容易把简诗保释出来,简诗现在人在医院,他本是来看简诗的,没想到刚停好车就看到简瑶。
一想到简诗身上的伤未愈,手被打断了,现在又因受刺激过度饭都吃不下,整个人瘦了一大圈,他都恨不得把简瑶活活掐死。
“绑架你的人是吴俊,不要什么脏水都往诗诗身上泼,她已经够惨了。”
听着罗西为简诗辩解,简瑶忍不住冷笑,“你以为吴俊是听了谁的命令绑架我?”
“反正不是诗诗。”
“她没有失忆,她是装的,等吴俊落网真相就会水落石出,到时候你可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
“你让傅盛年派人把她的手打断,这世上没有比你更狠毒的人了。”
简瑶面色冷了几分,“她的手断了?”
“她以后可能都画不了画了,这都是拜你所赐。”
“那她可真是活该,遭报应了。”
“你——”
罗西气得嘶吼,但被左一和乔胜南压制着,他靠近不了简瑶。
“你把她保释出来了?”
“她没罪,我当然要保释她。”
“真是助纣为虐。”
“分明是傅盛年助纣为虐,要不是为了你,他可能派人把诗诗的手打断吗?都是你指使的。”
“我没有指使傅盛年做任何事,还有,没证据不要乱讲话。”
话落,简瑶转身想走,可又气不过,返回来挥起手臂重重地给了罗西一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