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不识好歹!”
陆云汐大叫一声。
陆遇之火冒三丈,还没来得及发怒,院子里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响。
两人不约而同朝着房门外望去,不多时便看见一个身影从外面晃了进来。
陆遇之起身,诧异地打量着来人。
“傅盛年?”
“架还没打完,你怎么敢跑的。”
男人唇角勾着笑,一双黑眸如夜般沉静深邃,他的衣领一侧染了几滴血,脸色有些白,笑容张狂带着一丝邪性。
陆遇之没想到他这么执拗,居然能追到这里来,整个人都不禁愣住。
在酒吧见到傅盛年的时候,他就注意到男人额头上有伤,他们动手的时候,傅盛年更是过于紧张简瑶,注意力始终不集中,让他轻松占了上风。
他虽然挨了几拳,但不及傅盛年伤得严重。
“你……”
他震惊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陆云汐同样看呆了。
以前都是在电视上或者新闻报道里看见傅盛年,此时此刻,这个男人已经走进房间,与她哥针锋相对。
他本人比镜头里更好看,五官精致,眼神凌厉,很英俊。
愣了几秒神的功夫,傅盛年已经走到她哥面前,出手快准狠,一拳上去,直接将她哥打得跌回床边的椅子里。
“哥!”
她急得往前冲了两步,被傅盛年冷厉的黑眸一瞪,身形僵住,不敢再贸然靠近。
陆遇之抬手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轻笑一声,抬眼看着傅盛年,有些佩服这个男人,同时又有些不甘:“傅先生真是执着,为了简小姐追到这里来。”
“我的人,我不允许她在你这里过夜。”
“离了婚便不是你的人了。”
傅盛年没有说话,眼神看向床上熟睡的简瑶,眉眼里的狠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柔软深情。
“我的人,我要带走,陆先生如果继续阻拦,恐怕要进医院躺一段时间了。”他放下狠话,冷厉异常。
陆遇之又是一声轻笑:“有必要这样?”
“有必要。”
“简小姐是自愿陪我去酒吧的。”
“她可没自愿跟你回家。”
“……”
见陆遇之被噎的语塞,更没有起身阻拦的意思,他走到床边,将简瑶小心抱起。
她皱着眉头,在他怀里哼了一声,手臂几乎是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微烫的脸颊埋在他颈窝,喃喃地说了句梦话。
尽管声音很小,可他听得很清楚。
她在叫他的名字。
他唇角的笑意忽然就深了几分,抱着她的手跟着收紧了些。
出了四合院,他将简瑶放进车里,根本没有一丝犹豫,开着车将她带回傅家大宅。
——
清晨的薄阳洒在身上,温暖又舒适。
傅盛年坐在床边,身着居家服,头上的伤已经处理过,眉目温和地睨着床上还在熟睡的人。
他已经像这样盯着简瑶快一个小时,她睡着的样子真的好安静好乖,像只慵懒的猫。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破这一片谐和美好,傅盛年眉心一皱,连忙掏出手机,看都没看来电显示,直接挂断。
可声音还是将简瑶吵醒了。
她睁着一双惺忪睡眼,迷迷糊糊看着他。
“你醒了。”
他将她扶起来,她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心里犯嘀咕。
环视四周,这里是傅盛年的房间。
她记得昨天晚上傅盛年和陆遇之打起来,没打赢,她被陆遇之带走了,醒来怎么会在傅家,还是在傅盛年的房间?
她揉着有些痛的头下了床。
“我怎么在这里?”
“我救了你。”
“救?”
“你和陆遇之大半夜去喝酒,不担心他对你图谋不轨吗?”
“他没事吧?”
“你怎么还担心他?”
“你说你救了我,肯定是又跟他打架了,我没说错吧?”
“……”
“你呢?伤得严重吗?”
她认真打量他。
昨晚他先是被她用烟灰缸砸了头,后来又和陆遇之大打出手,她是亲眼看着他倒下的,当时她心里真的着急了,可她喝多了酒,还被陆遇之强行带走,她挣扎无果,失去了意识。
“我没事。”
男人唇角上扬,微笑看她。
他现在好得很,只要看到她,他心情就很好,什么病痛都没了。
“既然你没事,那我回去了。”
“等等。”
傅盛年伸手把人拉住,塞了一把车钥匙到她手里。
“你的车我让人一大早就开回来了。”
她低头看着手里的车钥匙,的确是她的。
“谢谢。”
“跟我还这么客气?”
“我走了。”
“不吃早饭吗?”
“不了。”
她大步走出房间,没走几步就被追出来的傅盛年一把圈住了腰,抵在墙边。
男人俊脸逼近,几乎快吻上来,她转过脸,屏住呼吸。
她还一身的酒气,被迫与他离得这么近,她觉得很别扭,很窘迫,大气不敢喘。
“都有贫血的毛病了,还是吃了早饭再走吧。”
不然他不放心。
他把她腰身圈得很紧,她没办法挣脱,一直避开他的视线,并不说话。
“洗漱用品准备好了,还有换洗的衣服,去洗洗,下楼吃饭,嗯?”
男人的声音在她耳畔温柔响起。
“还是不麻烦了。”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乖乖去浴室洗澡,或者我把你扛进去,帮你洗。”
“傅盛年,你真的很缠人,很讨厌。”
“可你还是爱我。”
“我不爱你了。”
“你爱。”
“……”
她整颗心都揪在一起,想推开傅盛年,力气却没有他大。
“你放开我,我要回家。”
“为什么一直推开我?”傅盛年将头深埋,同时也将她抱得更紧。
他的脸埋在她颈窝,低低地喘着气,“简瑶,我爱你,不要推开我。”
她忽然僵住,不知所措。
这一句我爱你,她等了好多年,终于等到了,却是在他们失去一个孩子,离了婚的情况下听到的。
她眼里氤氲了湿气,喉咙一阵哽咽。
心中不甘,委屈,难过。
“现在说爱,不觉得迟了吗?”
即便胸腔里已经情绪翻涌,她还是故作平静,连声音都保持着毫无波澜。
“我知道,但我还是要说,我爱你,我很爱你,命都可以给你。”
“你不要这么幼稚,我要你的命做什么?我只希望你以后好好的,我们各自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