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柠野笑，“你这人怎么回事？”
“谈个恋爱谈傻了？”她嘴上虽这么说，其实心里全是暖暖的爱意。
程司晨只在自己面前才这么幼稚。
他爱她，在乎她，所以毫不掩饰，将自己最脆弱的一面都摆了出来。
康柠野突然又想起，同事说的狗。
程司晨这些行为，的确像狗狗一样，对亲近之人翻出肚皮，撒娇卖萌。
其实都是信任，还有爱。
他平时或者上班，在公司对着别人，依旧是一副爱搭不理的冷脸。
“嗯，谈个恋爱谈傻了，你得负责。”
程司晨在电话那头笑道：“什么时候才能给我设计一个结婚戒指？”
康柠野想了又想，“周末吧。”
得了确切的答复，他的心才定了下来。
二人就这么慢慢处着，日子一天天过去，生活平淡无奇，又全是心动。
康柠野工作忙起来，月底很快又到了。
明天她要上班，不能跟程司晨腻在一处，更不能两人抱着一起熬通宵。
康柠野在自己家里，他也是。
程司晨很担心，“你要睡了吗？”
两人开着视频，她的手机插着线，又用手机架将它摆放在床头柜上。
康柠野侧躺着，“差不多了，你困了吗？”
“没事，我看着你睡。”程司晨拿着手机，看她趴在床上，迷迷糊糊的样子很可爱。
康柠野坐了一天办公室，说不困是假的，“一起睡……就不会被分开……”
她说的是噩梦空间，现在每每到月末月初这几日，比来大姨妈还紧张。
程司晨喉结微动，“好，一起。”
这样连着一星期，手机电池都快报废了，可他们都觉得这事太值了。
因为谁也没有再进过噩梦空间。
不管是出于什么缘故，终归是件好事。
两个月的试验不保险，又试了两个月。
初夏转盛夏，眨眼间就跨进了九月。
月中康柠野帮部门促成一单大业务，领导在会上大力表扬，还给加了薪。
程司晨说要庆祝，带她出去吃饭。
他让小张提前在饭店订了个包间，下班去接康柠野，一切都这么顺利。
直至陆思檬跟林雨雯出现。
“表哥。”前者打招呼的时候，一直盯着康柠野看，眼里满是不屑跟不悦。
后者怯怯地唤了一声，“司晨……”随即视线落在他们紧紧交握的手上。
康柠野记得，她上回见到这个场面，还是最初跟陆思楷吃过一次饭。
如今想起来，真是恍若隔世。
程司晨只是点了下头，口气随意又敷衍，“你们今晚也在这家吃饭？”
不用他介绍，她们三个互相认识。
而且陆思楷辞职要走，多多少少都有康柠野的影响在，陆思檬不可能不知道。
现在她跟程司晨在一起，这事还挺复杂。
林雨雯的目光还停留在他们的手上，没来得及反应，也就没接上话。
而陆思檬看着他，脸上带笑，“永昌今晚约了客户在这，我们俩过来作陪的。”
程司晨点了下头，表示听见了。
可心里想的是，等以后康柠野嫁给自己，他才舍不得让她给别人作陪。
什么客户，什么朋友，都不行。
康柠野只能陪他，是他一人所有。
没人知道程司晨在畅想婚后生活。
陆思檬从那张冷脸上没看出不高兴，便继续说：“表哥最近是太忙了吧？”
自程氏撤资，她都许久没见过他了。
现在两家关系变得挺微妙的，或者说陆家单方面有意见，程氏不受影响。
程司晨只是‘嗯’了一声。
当然了，他的忙并不在工作上，而是忙于陪女朋友，连朋友聚会都少去了。
陆思楷又笑着说：“再过一阵，雨雯就要回去开学了，我带她多出来走动走动。”
她知道，林雨雯从以前就心仪程司晨。
林家也是有意跟程家结亲的。
偏偏程司晨不同意，还把人拉黑了。
自那之后，林家又挑挑拣拣，让她跟别人相过几次亲，结果不了了之。
要么林雨雯不满意，要么对方不满意。
反正怎么都不如程司晨跟程氏。
眼看林雨雯无所事事，在家也不开心，林父便赶她出国去，眼不见为净。
“只是没想到……”陆思檬也没想到，会在这儿碰见他们，碰见康柠野。
“这位妹妹，怎么不知道叫人呢？”
陆思檬从家里知道了些情况，不算全面，也知道自己比康柠野大两岁。
她是姐姐，她是妹妹，陆思楷是弟弟。
虽然陆思檬也不承认自己有什么妹妹，可今天冤家路窄，便忍不住要压她一头。
程司晨正想出声呵斥，康柠野就笑了，“陆小姐这话挺可笑的。”
不是姐姐，不是别的，而是陆小姐。
“我不清楚你知道些什么，但我姓康，家中独女，也没什么姐姐弟弟的。”
她的语速不快，每个字都咬得恰到好处，“如果你非要跟我攀亲戚……”
“我倒不介意你喊我一句表嫂。”
康柠野侧脸看程司晨，“毕竟你表哥之前跟我求过婚，我还没答应呢……”
不答应的原因，他们二人最清楚。
“都考验这么久了。”他伸手揽住她的腰，“你什么时候才能答应我啊？”
程司晨问得真心实意，康柠野也没撒谎。
对面二人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随后，陆思檬拉着林雨雯灰溜溜地逃走，后者本还想挣扎，前者却知道她没戏。
程司晨带康柠野进了预订的包间。
饭菜也是早已经安排好了的，服务员给他们沏好茶水，便先退了出去。
二人坐在一起，吃着餐前点心。
康柠野突然笑眯眯地看他，“表哥。”
都赖那陆思檬，好好的突然冒出来，还要与她论什么长幼尊卑。
若是非要攀亲戚的话，程司晨与陆思檬是表兄妹，与康柠野也算。
这让她想起古代，表哥表妹天生一对。
程司晨忍不住捏上康柠野的脸颊。
“我是认真的，你什么时候答应我？”
现在没有噩梦空间，一切顾虑都不存在，他们是时候该考虑现实了。
康柠野还笑嘻嘻的，“答应什么，这不是还没想好吗，你等不及了？”
“你说呢？”程司晨早就等不及了，想要用什么套牢她，想要一个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