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明显的劝退，康柠野不是听不懂，所以她只能继续挑，继续找。
方健微微皱眉，“我问问。”
康柠野刚想说不用，就看见他已经在手机上按来按去，也不知道在联系谁。
二人的话题始终围绕在工作上。
方健有些唏嘘，她将界限分得好清。
好在菜很快就上来，二人一边吃一边聊，倒也不显得那么干巴巴的。
中途他的手机响了，是微信消息。
康柠野就继续吃菜扒饭，没有出声。
等方健看完信息，表情变得有些微妙。
康柠野以为耽误他上班了，便急忙开口：“你要是有事的话可以先走……”
谁买单都没差的，有来有往。
结果方健又将手机放下，“我有个朋友，正好跟那家公司有业务往来。”
有时候世界就是这么小。
康柠野反应了一下，“然后呢？”
“我刚刚问他，他就帮忙打听了一下……”方健突然有些欲言又止。
康柠野忍不住皱了眉头，“怎么了？”
说是随口问，其实是他拜托朋友去打听，人家自然了解得比较细节。
“那边的人事说，本来准备通知你入职，结果上头突然让换一个人……”
“所以仁正现在还在招人。”
方健一说出来，康柠野就懂了。
这种情况自然是有人私下打了招呼，不然高层领导哪有闲工夫，去管招聘的事。
“你们是不是……”方健不好说。
他想问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或者男朋友是不是干涉她过多。
可是这话怎么听都有些多管闲事。
康柠野抿唇一笑，“我就知道。”
怪不得他要专门送自己去面试。
因为不管康柠野怎么说，程司晨就没放弃他那些念头，还私下搞小动作。
这比弄脏她简历还幼稚。
方健以为康柠野知道了会生气，谁知道她竟然还笑，“柠野，你没事吧？”
“没事。”康柠野满心里想的是，等她回去就收拾程司晨，“麻烦你了。”
“对了，还得帮我谢谢你朋友。”
方健还想问什么，可是康柠野面无异样，他也不好继续打探人家的私事。
二人继续吃饭聊天。
康柠野时不时看一眼自己的微信，跟程司晨的聊天就停留在她面试完。
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干嘛，跟谁一起。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过于惦记程司晨，结果这饭还没吃完，他的人就到了。
方健有些意外，“程总，好久不见。”
康柠野比他讶异，“你怎么来了？”
她面试完就给程司晨发了消息，说自己在附近商场逛街，让他不用来接。
那边半天没回应，康柠野便以为他在忙。
谁知道这人竟然直接跑来了。
“来接女朋友。”程司晨落座在她左边。
“方总，好久不见，今天很闲啊。”
轻飘飘一句话，全是他满满的敌意。
康柠野听出来了，方健自然也听出来了，“跟程总比，我自然是闲人一个。”
“刚刚在楼下遇到柠野，我还想说约上你一起吃个饭，又怕你抽不出空来……”
程司晨挑眉，“是偶遇还是巧遇？”
“……”康柠野感觉这顿饭没法吃了。
她一只手在桌子底下，偷偷掐他大腿，“是偶遇，我撞的他，你饿不饿？”
“饿。”程司晨将那手抓过来，把求婚的大钻戒给戴了上去，“你喂我。”
这回轮到康柠野挑眉了。
她刚刚听到了什么东西？
大庭广众之下喂来喂去，不好吧？
相比较康柠野，方健就淡定多了。
他假装自己耳聋眼瞎，假装没发现对面二人小动作不断，还回头喊服务员。
“麻烦这边加多一副碗筷。”
程司晨淡淡道：“不用，我们共用。”
康柠野是他的人，有什么好分彼此的。
偏偏这时候的服务员们太闲。
一听到客人召唤，立马就有一个服务员拿新的碗筷过来，“请慢用。”
自第二个男人落座后，她们的脸就写上‘八卦’二字，注意力全聚焦在这一桌了。
程司晨没有动碗筷，只是看着桌上的菜，问康柠野：“这家东坡肉好吃吗？”
这句话的潜台词还是‘你喂我’。
许是程司晨的眼神太过炯炯，让她忍不住想起前阵子刚见过的，他养的那只德牧。
物似主人型，这话真没错。
“好吃。”出于投喂动物的心情，康柠野夹了一块肉送进程司晨嘴里，“好吃吗？”
服务员们的八卦之魂熊熊燃起。
程司晨没回答这个问题，“别的也要。”
康柠野刚想说自己用筷子夹，他就先把十指相扣的两只手放到了桌面上。
服务员们的眼睛都看直了。
递碗筷的那个小声问：“你们在生活里见过这么大的钻戒吗，好闪啊！”
前面点餐的那个说：“楼下珠宝店。”
珠宝店的专柜上自然有很多钻戒。
她们每天上下班都经过，看着它们被锁在玻璃柜里，依旧那么的闪闪发光。
可离了那儿的大钻戒，她还真没见过。
程司晨认真道：“忙着牵你，没手。”
话还没说出口，就已经被堵了回去，康柠野只能暗叹，他真的是蛔虫啊。
程司晨将她的心思猜得分毫不差。
对面的方健顿时成了摆设。
他的目光，先是落在紧紧交握的两只手，后又挪到那闪闪发光的大钻戒上。
刚刚康柠野的手上根本就没这个东西。
程司晨嘴上说，自己是来接女朋友，实际上就是赶着来宣示主权的。
康柠野清楚，方健也清楚。
程司晨说他要喝汤。
康柠野只能舀了一勺，递到他嘴边。
程司晨还没喝她喂的汤，就故意先朝对面看了一眼，“方总怎么不吃了？”
“是这儿的饭菜不合胃口吗？”
方健为什么吃不下，他清楚得很。
康柠野听了很想翻白眼，可又不能不给自己男朋友面子，她只能先忍着。
方健刚想张口，程司晨又说：“方总应该还没吃饱吧，要不再加几个菜？”
服务员蠢蠢欲动，等着过来写单。
然后康柠野就看着对面的方健，“你要有事可以先去忙，他送我回去就行。”
“我们改天再约。”这句话明明就只是普通朋友间的客套，程司晨却心塞不已。
她还要跟别人再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