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柠野上过一次当，不会再有第二次。
“他若死了，我就换一个男朋友，而你继续留在这里，自己跟自己玩。”
她越在乎程司晨，他就越危险。
所以此刻康柠野已经冷静下来了，“我不考虑你的提议，我要回家。”
小七眯眼，像是要从她脸上看出破绽。
可康柠野确实归心似箭。
他看见她手上突然多出一些跳伞装备，不解道：“你想干什么？”
康柠野翻了个白眼，“要你管。”
她迅速将装备穿上，再用脚在云中间搅出个大小合适的洞，就跳了下去。
等小七反应过来，只抓了一把空气。
“你！康柠野！”他很生气，她怎么跟那只猫一样，如此不受控制。
康柠野整个人极速往下坠，风灌进鼻子，这感觉又紧张又刺激。
若是在现实，她是绝对不敢跳的。
可这儿是噩梦空间，只要心想就能事成，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下降到一定高度，康柠野打开主伞。
在开伞的那一瞬间，就像有只无形的手，突然把人往上提了一段距离。
往下风景很美很美，她却无心欣赏。
康柠野认出容川的江，认出东城小区，也认出每日上班下班必经之路。
她立马调整方向，朝程氏去。
如果这是程司晨的噩梦，白天他最有可能待的地方，不是家就是公司。
过了没多久，康柠野降落在程氏楼顶。
偌大的布料罩在头上，她手脚麻利地解开身上装备，从底下爬出来。
“？”康柠野见到的第一张脸，不是别人，是刚刚还在云上生闷气的小七。
他站在天台边缘，表情似笑非笑。
康柠野深呼一口气，“你来干嘛？”
大boss果然不同凡响，不仅能读心，还能瞬移，她可没有这些技能。
小七问：“这就是你说的不喜欢？”
为了一个不喜欢的人，康柠野竟然从万里高空往下跳，骗小孩呢。
“关你屁事。”她态度恶劣，直奔门而去。
小七却又闪现，挡在门口跟康柠野之间，“你就不怕我现在……”
“你弄死他，我跟你同归于尽！”
她也知道这话极其不理智，眼前的怪物不老不死，怕什么同归于尽。
可他会怕找不到另一个玩具。
气氛胶着，就在康柠野准备动手时，小七突然让了步，“你带他走。”
程司晨被困，她就无法安心。
小七深知这一点，故意以退为进。
“……”康柠野立马拉开天台门出去。
这一局噩梦还没完，何况还有下一次，下下一次……通关遥遥无期。
小七不怕她跑，也不怕她不回来。
康柠野坐电梯下楼去找程司晨。
电梯的镜面墙壁倒映出她的脸，上面写满了狼狈跟慌乱，眼神也透着害怕。
他说什么来着，跟别人不一样？
康柠野只觉得可笑，她就是个普通人，遇到这种事怎么会不害怕。
在小七眼里，自己就是个玩具。
康柠野想到这就生气，真想给他两拳。
叮，楼层到了，电梯打开。
她迈步出去，直奔程司晨的办公室，推门的时候有些激动，“程司晨！”
可办公室里没人，他不在。
康柠野不信，“司晨你在哪？”
她进门边喊边找，连洗手间跟办公桌底下都检查过，没有就是没有。
康柠野觉得奇怪，也只能退了出去。
然后她很快就发现，助理跟前台也不在，这层竟一个人都没有。
康柠野思虑两秒，走楼梯去下一层。
这栋大厦都是程氏的产业，电梯里贴着楼层指引，下一层有会议室。
她想看看他是不是在楼下开会，或者问问程氏的职员，总有人知道。
结果康柠野猜错了，“怎么回事？”
整层都亮着灯，办公区却空空荡荡。
程司晨的噩梦是全公司没人？
这完全说不过去啊。
她无奈，只能在现场找线索，然后从财务室的一个包包里翻出车钥匙。
“啊！”
康柠野大喜，拿着它坐电梯下地库。
有了遥控钥匙的感应，她在负二层找到财务的车，是一辆胡椒白的宝马mini。
“啾啾！”
康柠野绕车一圈，然后拉开车门坐进去。
将位置跟倒后镜什么的都调整到位，再系好安全带，她就出发了。
这是程司晨的噩梦。
谁都可以不在，他是一定在的。
不在公司，也可能在家里。
康柠野将车开出车库，上了大马路。
好在，外面还是正常的。
在路口等红绿灯时，她往路边一瞥，看到那边停着两辆相对的事故车。
两个车头都变形了，驾驶位的安全气囊也弹出来了，但是车的附近没有人。
咦，这个画面有点眼熟。
康柠野多看两眼，“不是吧？”
绿灯亮，后车鸣笛，她只能开车离开。
可康柠野开了半条街，越想越不对劲，又忍不住掉头回来看事故车。
车里什么都没有，气囊上血迹斑斑，正中央印着‘噩梦空间’四个字。
“怎么会这样？”她想起来了。
自己第一次进噩梦空间，就从这辆事故车上下来的，还有小怪兽。
康柠野站在驾驶位的车门处，环顾四周。
没有小怪兽，没有四处逃窜的行人，但当时确实是在这个位置醒来。
她也是在那一天，遇到程司晨的。
这下康柠野更加确定，这就是他的梦。
她立马开车到程司晨的别墅，却被保安拦在了小区外面，“有预约吗？”
程司晨的车都有登记，每次都是他带康柠野进去，她还是头一回被拦下。
“观澜苑南二街8号，户主姓程。”
康柠野将信息报得清清楚楚，保安又说没见过她，要打电话确认一下。
“真是户主约我来的。”她知道噩梦空间里没信号，电话是打不出去的。
不然康柠野早打电话了，用不着到处跑。
保安充耳不闻，回保安室打电话了。
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每个月的物业费就上万，安保自然比别处好一些。
康柠野无语，还不能硬闯。
“麻烦你放我进去，我长得像坏人吗？”
保安打着电话看着她，说不上态度如何，就是特别的尽忠尽职。
“不好意思，户主电话没打通，麻烦您这边联系一下，让他出来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