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约会，莫名被两个外人打断，就已经让程司晨心生不悦了。
“我与她如何，不需要跟你交代。”
他与康柠野，不是在现实里正儿八经相识的，这种事当然不能说出来。
“既然你已经与马家联手，就不要打着柠野的幌子，来探我的私事。”
程司晨一句话，就戳穿了陆思楷的心思。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会承认的。
“表哥，你这话就不对了，明明是你们两个瞒的我，现在却来倒打一耙。”
“你是怕我与她在一块办公，还有机会？”
陆思楷脸上的表情，康柠野从来没见过，大有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也是，她今日能与你在一起，改日就能与我……来日方长嘛。”
“你再说一遍。”康柠野突然站起身，动作之大，撞得身前桌子晃动。
连杯子里的水都溢了出来，打湿了桌布。
陆思楷眼底有一闪而过的惊喜，“我一天不让你辞职，你就是泽城的人。”
“你想要到程氏去，做梦！”
康柠野就知道，他是故意的。
“你敢？”程司晨弯腰揪住陆思楷的领子，作势又要往他脸上打两拳。
马曼偷瞄一眼康柠野的脸色，随即上前，装模作样去拉程司晨的手臂。
“表哥，有话好说，都是一家人。”
她迟早要嫁入陆家，与他们两个肯定是一家人，只有康柠野是外人。
两兄弟为了一个外人打架，成何体统。
“你好，点餐吗……”西餐厅的服务员敲门进来，看到这一幕就愣了。
“先生你们这是？”她不记得这包厢里面有四个人，多出来两个是哪来的。
马曼拉不住程司晨，“快报警啊！”
这服务员是瞎吗，还问问问。
康柠野却抿了抿唇，“是误会。”
他们两人在公共场合打架，要是传出去，程氏与泽城都得上新闻头条。
马曼在这，马家估计也会被刮带到，而她康柠野，会是罪魁祸首。
这四人里，就她没有家族要维护。
“……”程司晨回头看康柠野，知道她是为自己着想，这口气终是忍了又忍。
“你先出去。”他对服务员说的。
“可是先生你……”她有些犹豫，就怕自己退出去，他们在这打出个好歹来。
陆思楷笑，“我们是兄弟。”
这句‘兄弟’听起来真讽刺。
程司晨松开他的衣领，又甩开马曼的手，“我们有话要说，你先出去。”
刚刚是冲动了些，现在不会了。
服务员看他脸色黑沉沉的，只能咬咬牙，“那你们先聊，点餐喊我。”
她退出去，只把门掩好，没有关上，然后拔腿就跑，“经理！经理！”
陆思楷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
“还是叫她进来点餐吧，咱们边吃边聊。”
今天既然都坐到一起了，他就是想看看，他们二人到底是真是假。
程司晨深呼一口气，“别说我不提醒你，多放点心思在工作上。”
眼下泽城的股东个个焦头烂额，陆思楷还有心思，来搅和别人的约会。
“我跟柠野去酒店，你为什么会知道？”
程司晨确实跟她去过，但他是什么身份，又凭什么来兴师问罪。
“我妈拿着……”陆思楷没往下说，因为一开始他也觉得这事不妥。
康柠野是成年人，去哪都是她的自由。
他们在酒店同乘一个电梯，程希芸拍了，又拿到自己面前添油加醋。
本来陆思楷是不信的，可现在事实就摆在眼前，也由不得他不信了。
“你妈拿着康柠野出入酒店的照片，跟你说她有多攀不上你们陆家？”
陆思楷不说，程司晨替他说。
“你天天在公司盯着柠野，就没有想过，找人查一下这件事前因后果？”
一开始是马曼先找人拍的照，移花接木，p了些不雅照，主角还是陆思楷。
然后照片到了程司晨跟程希芸手里。
程希芸专门去找康柠野茬……说到底，程司晨不知道该不该谢谢马曼。
要不是她的无中生有，康柠野与他还在兜兜转转，进展也没这么快。
“你与马家如何，是你的事，就不要打扰我们了，你也不配喜欢柠野。”
程司晨轻飘飘几句话，让陆思楷听得脑子嗡嗡的，有些措手不及。
马曼没想到程司晨会当面说出来，一时也想不到什么解释，便默不作声。
康柠野却觉得好笑，“马小姐，我与你今天才见第二面，什么仇什么怨？”
“你不知道造黄谣是犯法的吗？”
马曼当然不可能不知道，而是生于马家，娇纵惯了，有恃无恐。
康柠野本来还以为，是程希芸想让自己知难而退，专门整出来的招。
若不是康语薇醒过来了，康柠野就会拿着这事，去问陆国要个说法。
程司晨走到她身边，“证据我那里都有，如果你想告她，随时都可以。”
助理小张早就找人查清楚了。
康柠野轻轻摇头，“不用。”
告她有什么用，马家会花钱了事，到头来也得不到真心实意的道歉。
于谁都只是不疼不痒的小事。
康柠野微微一笑，“马曼，你还不知道，我跟陆思楷是什么关系吧？”
马曼知道自己理亏，一直没出声，只是用视线在他们身上扫来扫去。
康柠野突然这么开口，不仅她来了兴致，就连陆思楷也竖了耳朵。
只不过前者好奇，后者忐忑。
陆思楷不知道，除了上下级，他跟康柠野还有什么关系，朋友吗？
嗤，他自嘲地摇摇头。
“严格来说，我是陆思楷的姐姐，同父异母，你针对我毫无道理啊。”
康柠野的话，犹如一颗炸弹。
虽然没有硝烟滚滚，却在陆思楷的心里炸出一个大坑，“你骗我！”
她怎么可能，不可能。
程司晨捏了捏康柠野的手，“柠野。”
他一直替她瞒着，因为这事说出来，两家矛盾就摆在明面上了。
康柠野回握，“我们换个地方吃饭吧？”
今晚他们还要办大事，饭是一定要吃的，不能空着肚子进噩梦空间。
程司晨点头，“走吧。”
他们路过陆思楷，谁也没看他。
服务员带着经理赶来，拉开门的时候，正好听见陆思楷出声，“柠野。”
“你告诉我，这是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