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康柠野跟康语薇没在家里住。
因为杂物越来越多，康语薇原本的房间已经彻底沦为杂物房。
她们到的时候，康柠野就先在附近酒店开了两间房，车就停在酒店门口。
晚上在爷爷奶奶家吃完饭，康语薇很久没回来了，被留下来陪着说说话。
康柠野就自己先过去了，反正也没几步路，饭后散个步就到了。
只不过康柠野没想到，就这几步路，还能偶遇方健，又或者说是他在等她。
方健自己一个人，“方便聊聊？”
康柠野点点头，带他去街边一家饮品店，点了一杯奶茶，一杯茶饮。
若是之前，她可能会让方健上楼，毕竟清清白白兄弟情，没什么关系。
可现在康柠野有主了，朋友也得避嫌，更不好再让别人有多余的念想。
一人一杯，捧着压马路，上一次过年来得匆忙，所以也没有到处逛逛。
康柠野还想聊点往事打底，结果方健开门见山，“你跟程司晨怎么回事？”
“就你看到的那样，男朋友，逛街吃饭看电影，你觉得有什么不妥？”
康柠野答得理直气壮，没有一丝含糊，倒显得方健的问题突兀了。
他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来就想问问，你知不知道最近泽城跟程氏之间有些不对付？”
方健这可是小道消息，估计她不知道。
“什么不对付？”康柠野确实不知道。
日常就是上下班，该干嘛干嘛，高层的机密，可不是谁都能打听得到。
而她跟程司晨在一起，从来不谈工作。
泽城是陆家的，陆国的，康柠野不在意，就别说程氏了，更加没兴趣。
之前她有心混进泽城，是因为康语薇躺在病床上，所以才想让陆家付出代价。
后来康语薇好了，康柠野就没了理由。
再加上她跟程司晨之间成了男女朋友，自然得顾虑一下他的处境。
方健沉默一下，“程氏是泽城的大股东，最近紧急撤资，好像有大动作。”
这算是两家公司的内部机密，他只能略提点，也不好讲太详细。
“你在泽城上班，又突然跟程司晨走这么近，被别人看见了不太好。”
“万一你对程司晨交了真心，而他只是想利用你，到时候你说不清楚！”
那日方健之所以带着孩子去电影院，就是想看他们两人是不是真的男女朋友。
毕竟这个节骨眼上，程司晨成了康柠野的男朋友，这不是巧了吗。
要是有心人瞧见了，非说她把泽城机密外泄，导致两家公司不和。
程司晨是无所谓，可康柠野呢，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
方健说：“谣言猛于虎！”
康柠野被他那陡然升高的调调惊得呛到，咳了好一会才缓过气来。
“你要吓死我啊！”她拿拳头抡方健。
他也不闪躲，“我说认真的。”
康柠野很快也敛了笑意，“我也认真的。”
如今程氏跟泽城什么状况，康柠野确实不太清楚，可她能猜到是为什么。
程司晨之前就答应过的，会想办法帮她，他自然有他自己的办法。
康柠野不过问，也是不想他为难。
只是没想到，两家的事外头传得沸沸扬扬，泽城内部竟一点消息也没有。
大概程司晨也是不想让她为难。
“程司晨是什么人，程氏的程总，只会有人说我接近他，高攀他……”
康柠野是想起之前，程司晨去约她吃饭，方卉那个阴阳怪气的样子。
“谁会说他利用我，骗我一颗真心？”
虽说现在没有旧时，那么讲究门当户对，但有钱跟没钱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陆国不也是为了钱，才会脚踏两条船。
若不是因为噩梦空间，康柠野怕是这辈子，都遇不到程司晨。
就算有交集，也不可能成男女朋友。
“我。”方健认真道：“我从来不觉得你是爱慕虚荣，想攀高枝的人。”
在同学之间，康柠野本身的条件跟容貌都很出众，也没那些公主病跟臭脾气。
所以他才会喜欢她，从很久以前。
“我喜欢你归喜欢你，是我自己的事，你可以不接受，没有关系。”
“可你当我是兄弟，我就得替你多操一份心，程家陆家都不是好嫁的。”
陆家算不上豪门望族，可程家是。
当初方健还以为，陆思楷会成为自己的对手，万万没想到他会看错。
康柠野拍了拍他肩膀，“既然是兄弟，我也领你这份心意，谢谢你。”
“放心吧，我有分寸，我跟程司晨也不是你想的那样玩玩而已。”
她跟程司晨经历过常人不曾经历的事情。
这份感情，哪能按常人的标准来对待。
两人走了一路，聊完也就不好再纠缠，方健送康柠野回酒店。
她语重心长道：“早日找个女朋友，不要让孩子在街上乱认亲戚！”
上次方婉的话，着实让康柠野尴尬。
方健睨着她，“说了童言无忌，你怎么还记着，怎么，你想帮忙？”
如果未来某天，康柠野跟程司晨分手了，他也不介意重新追求她。
康柠野摇头，“不好意思，没有多余的闺蜜了，你还是自己解决吧。”
她的闺蜜朋友都不多，如今身边只剩下温诗宁，真的是没有多余的了。
方健装出一副略失落的表情，“那你再找几个单身闺蜜，我能等。”
两人又贫了几句，才道了再见。
康柠野坐电梯上楼，一开门进房里，就拿出手机给程司晨打电话。
刚才他发了几条微信，她走在街上，不好一直玩手机，不礼貌，也危险。
电话嘟了几声就接通了，那边传来程司晨低沉的声音，“回去了？”
他可是一直拿着手机等，又怕她嫌烦。
“嗯。”康柠野说着还点了下头，“方健回去了，我自己一个人在酒店里。”
那头顿了一下，才说：“好想过去陪你。”
刚谈恋爱又开了荤的人，蚀骨知味，当然想无时不刻黏在一起。
康柠野抿嘴笑，“这才几个小时，就这么粘人，你的人设快崩没了。”
程司晨不置可否，“哪有什么人设。”
他就是想女朋友了，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