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铭予确实想多了。
康柠野没想去电影院，也不想去游乐园，搭档玩一天，又不是情侣过节。
她开车带他去了附近的商业广场。
周六，又是圣诞节，商场里人山人海，到处都是浓浓的节日气氛。
两人逛吃逛吃，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她买了衣服，做了美甲，烫了头发。
苏铭予就是个无情的拎包机器人，跟在她后边屁颠屁颠的，“富婆姐姐等等我。”
实际上康柠野比他小，可是她刷卡买单的动作太熟练，眼都不眨一下。
苏铭予本来还想表现表现，根本抢不上，康柠野让他陪着，又没打算花他的钱。
他决定要好好追她，泡上了怎么都不亏，有颜有钱的女朋友不好找。
康柠野烫头发就要好几个小时，苏铭予全程在店里打游戏，丝毫没有不耐烦。
可能是游戏技术太到位，他还被旁边等候的两个小姐姐搭讪了。
“小哥哥，介不介意加个好友，一起玩啊，主要是想躺赢。”
其中一个还装了一下游戏角色的声音，“请尽情吩咐妲己，主人。”
要是在之前，在夜店，苏铭予倒是不介意跟她们加个好友，可现在不行。
这两个姑娘化了妆，也比不上康柠野的素颜，男人都是视觉动物，他直接婉拒了。
小姐姐们不死心，一直坐在旁边看，时不时发出崇拜的声音，吵得苏铭予没了兴致。
赢了一局，他就退了游戏，抬头看康柠野，发现她也正通过镜子里往这边看。
表情倒是没什么不悦，更像是用眼神在探究，苏铭予顿时勾了勾唇角。
她嘴上说不要，身体很诚实嘛。
自己带出来的人，怕被别人勾走了，隔着十米远，还要一直盯着他。
事实上苏铭予再一次想多了，康柠野根本不是看他，而是在看他身后的玻璃窗。
刚才她一抬眼，从镜子的反射中，看到个眼熟的身影过去了。
昨夜他们还在同个噩梦里呢。
康柠野看到的程司晨，依旧是西装革履，身后还跟着人，那人满手提着购物袋。
程司晨比康柠野晚两秒出的噩梦空间，上次是这样，这次也是。
他在家里醒来，一起床，桌上盒子里装着的恶魔纪念币，就已经多了一枚。
程司晨随手检查了一下，然后就进了卫生间洗漱，下楼吃饭。
程家别墅的客厅里，坐着一个不速之客，林雨雯，正跟程母聊天。
她看到程司晨下楼，视线就挪不开。
几年不见，他越发有男人味，侧脸很冷，下颚线崩得紧，有种目中无人的感觉。
也不是感觉，程司晨确实目中无人。
他只跟程母打了声招呼，看到她一点反应都没有，拐弯就去了后院。
程母知道他怎么回事，也不尴尬。
“雨雯啊，难得回国一趟，要不中午就在家随便吃点吧？”
“有什么忌口的，或者有什么喜欢吃的，跟阿姨说，让厨师给你做。”
林雨雯求之不得，但是又不敢表现太过。
“伯母，这怎么好意思，我就是替爸妈过来送东西的，一会就走。”
程母微笑着点头，“难得你有心。”
“当年确实是我家司晨处事不周，让你受委屈了，阿姨挺心疼的。”
要是别人家闺女摔伤，她就不评价了。
但是林家，以后沾亲带戚的，大家多少要维持点表面功夫。
“阿姨，不怪司晨，是我年轻不懂事，一时冲动……”林雨雯越长大越温柔。
她出国治疗了几年，伤的腿也治好了，丝毫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两人跟打太极似的，你来我往，最后林雨雯自然是留下来吃饭了。
但是程司晨却拿了外套往外走，“妈，我有事出去一趟，不用等我吃饭。”
程母点头，“记得去买点礼物，明天用。”
林雨雯却一脸焦急不安地站起身，“司晨，我们难得见一面，吃个饭都不行吗？”
程司晨没想到林雨雯有自知之明，知道他是因为她才走的，“你想多了，我去接女朋友，今天圣诞节。”
林雨雯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程母微微挑眉，她知道程司晨随口胡诌，根本没听说他什么时候交的女朋友。
程司晨上车，司机老程把车开出去老远，才开口问：“少爷，我们去哪？”
程母交代他买礼物，明天陆林两家联姻，林雨雯今天来，也是意料之内的事。
程司晨还没吃饭，“随便找个商场吃饭，顺便买明天的礼物。”
本来不用他亲自买的，反正都出来了，老程了然，继续开车。
程司晨拿起手机，拨给助理小张。
“去找一下，一个外号叫柠檬的女大学生，住容川大学的三号女生宿舍楼。”
他不知道她全名叫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专业，哪一级，哪个班，这范围有点广。
甚至具体哪一间宿舍也没问，但是程司晨有钱有人，这都不是问题。
电话那头的助理小张，愣了一下，连忙应声，“是，程总，我立刻去找。”
程司晨挂了电话，小张就开始找人，去联系容川大学的教务处。
老程把车开到商场地下车库，随程司晨上楼，八楼粤菜馆是程家的。
两人长驱直入，进了专用的私人包间，吓得经理跟员工们手忙脚乱。
员工甲：“今天圣诞节，小程总怎么突然来了？”
员工乙：“不知道啊，没有事先通知，可能是突击检查！”
经理：“别聊了别聊了，打起精神，手脚麻溜，别一小心被小程总开了。”
之前有次程司晨来吃饭，有个新来的女孩子被派去上菜，一直盯着他看。
看就算了，她还笨手笨脚，倒茶差点烫了他的手，“对不起对不起……”
程司晨没说什么，直接叫了经理，“你们的员工培训是怎么做的？”
经理当天就辞退了那个女孩子，结果她还想问他要小程总的号码。
员工们一致觉得，开得好，不然他们所有人都得陪她一起挨骂。
程司晨今天没空开人，他用手提电脑处理公事，合同连着看了好几份。
经理才推门进来上菜，程司晨嘴刁，菜品全都是按着他的口味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