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日的时间,原本圆润丰腴的伯母就只剩下皮包骨了,整个人特别瘦,宛如一具骨架。
为了维持住她的生命体征,这段时间一直都在输营养液。
“奇怪了,她身体一切正常,怎么就是不醒呢。”
来输液的大夫喃喃自语,这一点是所有人都不清楚的。
或许每个村都有唯恐天下不乱的老太太,一群老太太围坐在一起,一把瓜子就可以聊一整天。
她们虽张家盐咸李家盐淡,但她们被称为村里最牛的情报站,只要她们往村口一坐,狗从她们面前过都要被说上几句。
也许是村口已经满足不了这群老太太了,几人纷纷坐在我家院子里聊天,尤其是有伯母的母亲“坐庄”,她们当中时不时一句句难听的话穿进我的耳朵。
当然,我并不会在意这些,毕竟嘴长在别人身上,别人爱怎么说怎么说,我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
突然我感觉到伯母的手指微微动了动,我立即凑过去看,伯母真悠悠转醒。
“伯母,您好点了吗?”
我关切的问道,无论伯母是否喜欢我,但这段时间她毕竟照顾了我的妈妈,更何况我作为一个小辈,自然要尊老爱幼。伯母勉强扯出来一抹笑容,她现在已经没有力气跟我说话了,只能躺在床上缓缓喘气。
好半晌,她才用嘶哑小声的音调跟我说:
“小苏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妈妈我照顾的很好,你放心吧……”
短短几句话却让我心头一阵温暖。
看着大伯母虚弱的模样,我内心涌上一股愧疚感。
老太太眼见自己的女儿醒过来了,就快速赶来,不过一转眼,伯母就再次睡去了。
只见伯母的脖子猛然往后仰,好像是有什么的东西勒着她一般。
我和阿笙立即上前将伯母身子摆正,这样的睡姿,正常人的脖颈和脊椎都受不了,更不要说如今身体虚如的伯母。
但也仅仅只是一瞬间,很快伯母的透露就以一种诡异的姿态继续往后仰。
耳边传来了小孩子打闹的嬉笑声,我疑惑这里怎么可能会有小孩子呢?
抬起头就只看见院子里的桃树下有一群小孩子,这些小孩子浑身乌青,不着寸缕。
看模样都是一些小婴儿状态。
这一幕令我震惊得瞳孔紧缩,这些哪里是人,简直就是活脱脱的鬼魂啊。
这些小孩看起来有些眼熟,仔细想想这不就是我在森林里的大水缸里看到的那些小孩子么?
这些都是鬼婴儿!
此时那些小孩子正用一个小孩肚脐上的脐带玩跳皮筋。
跳皮筋这个运动项目是小孩子都喜欢的,小时候我也不例外,是不是会邀约着小伙伴一起玩。
可眼前这一幕实在太为可怕。
只见有脐带的小孩站在桃子树下笑嘻嘻的盯着我,脐带的一头连接着小孩的肚脐,另外一段则缠绕在了伯母的脖子上。
只见几个小孩开始了跳皮筋,当它们站在了皮筋上,伯母的脖子就止不住往后仰。
因为它们踩在皮筋上,有了重力,伯母脖子上缠绕的脐带就产生了拉力,因此伯母的脖子就止不住往后仰。
我捂住嘴唇说不出话来,紧接着有几个小孩跑到了那些老太太旁边。
有的坐在了老太太腿上揉捏着老太太的脸,有的趴在老太太肩膀上,有的趴在老太太背上。
见我看着一个地方不说话,阿笙也顺势看去,可阿笙和祝长平虽然身为道士,学的是道法,但就这样用肉眼观看实在看不见。
也不知是不是我开始习惯了阴阳眼,如今若是有鬼魂绝大多数时间我还是能够看得见的。
那些小孩大概也意识到我能够看得见它们,于是它们咧着没有牙齿的嘴冲着我笑得诡异。
“你在看什么?”
阿笙疑惑地问道,我把看到的一切告诉了她,她只是瞪大眼睛看着我,满眼不敢置信。
阿笙道行不如祝长平,因此如果阿笙要开启阴阳眼需要牛眼泪。
她立即跑到屋子里叫来了祝长平,两个人来了阴阳眼后看到的景象与我看到的一模一样。
突然,那群老太太有人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身子:“哎哟,今天这肩膀怎么这么痛。”
紧接着那些被鬼婴儿盯上的老太太都说自己的身体不舒服。
“这些鬼婴儿应该与那些老太太有直接关系,否则它们怎么只与她们纠缠。”
祝长平说道,其实我了解一点点,这些老太太除了喜欢说别人的闲话,还有一个最大共性,那就是重男轻女。
现今社会虽然宣传生男生女一样好,但还有一部分老思想认为只有男孩子能传宗接代。
这一群老太太虽然赶上了新世纪,但旧思想还存在于脑海之中。
正如网络里说的一句话,整天想要生男孩,是否家里有龙椅要继承。
西边的李老太太,有两个儿子,早年都娶妻生子,但因为两个儿媳都生了女儿,老太太因此闹翻了天。
逢人便说家里有两只不会下蛋的母鸡。
在老一辈的思想当中,生不出来儿子就是儿媳的错,殊不知男人才是决定生男生女的关键。
老太太一心要让两个儿子离婚,说是要找个能生儿子的女人,即使是二婚也无所谓。
后来两个儿子实在抵不住老太太一哭二闹三上吊,最后离了婚,孩子也判给了妻子。八壹中文網
现在这个社会与之前大不相同,之前妈妈说爸爸娶她的时候只给了三千的彩礼。
但纵观现在,要娶亲需要很多钱,因此老太太的儿子到现在都没有娶亲。
东边祝老太,去年儿媳生下来了一个女儿,但祝老太不喜欢孙女,只想要个孙子,因此在儿媳月子期间打骂,月子还没有结束,儿媳就与她儿子离了婚。
奘铃村重男轻女的思想我是知道的,并且在以前,奘铃村还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一个家族只能有一个女孩。
当时表姐与我相差没有几天,表姐是我们家族第一个女孩,我是第二个,因此当时村长找上了我们家,说要把其中一个女婴扔进水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