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点?”大领导沉吟道,“就是说这边先开始市场经济的意思吗?”
于卫民点点头:“是这个意思,我们这一个特区,从集体经济过渡到个体经济。国营经济要有,私营经济也要有。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
于悠转了转眼珠子,说道:“爸,按照你这个意思,我自己做的东西岂不是也能往外卖了?可不可以卖到国外去?赚外汇?”
于卫民:“那当然!出口增加,那钱就是往里流入的,国家才会更富裕。”
领导小组都陷入了沉思。
改变不一定会进步,但不改变却是永远在原地踏步!
这个方案的可行性虽然仍然需要分析,但是不得不说很可能是强国之路的一个突破口。
可市场经济不就是资本主义道路吗?这又和基本的国策相违背。
大领导:“你是怎么看待资本主义道路的?”
于卫民……重点来了!
“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各有各的优缺点。这个已经是现在一些国家走出来的路了,咱们有的借鉴当然是好的。”
“但每个国家都是独一无二的,适合别人的不一定是适合自己的。咱们完全可以走出一条适合咱们国家的新道路么。”
于卫民说完,老神在在喝了口茶水。
可算是说出来了,真特么痛快。
至于对方采不采纳,会不会推动改革开放的提前到来,这些只能说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他一个穿越者,也就能做到这步了。再尖锐的事情,他怕把自己搭进去。那不能够!
大领导几人这饭吃的越发心不在焉了起来。
好像有什么思想破土而出,却又有点儿抓不住踪迹。他们得回去好好捋捋。
大领导:“于卫民同志,你这思想很超前么!无论如何,市里的领导班子还是需要你的。”
于卫民:“哎,我也没办法,我家里人都在山南县,我自己跑去市里任职,还是不太方便。”
“不过您说的也是,我打算和阳迁市市长商量一下,要是能在市里挂职,在县里上班,我还是能考虑考虑的。”
大领导……没见过这么拿乔的!
酒足饭饱,大领导几人撤了。于卫民一家三口才开始聊这些事儿。
于悠:“爸,你说会不会提前结束这场运动?早日改革开放?”
曹秀:“真这样的话,那就太好了。老百姓苦了太久了,虽然变革的过程会有一些痛,可痛过去才能迎来新生活。”
于卫民:“这谁知道,反正咱说出来了。”这该死的使命感!
于悠转身抱住曹秀的胳膊:“妈,爆米花我也来帮忙啊,我也需要本钱。也得提前准备准备。”
曹秀:“就你这个磨人劲儿,我说不给你能干?”
“不过,秦之恒就没给你钱?我看他可少赚不了。”
于悠:“给是给了,不过以后去京市啥的样样要钱。我还想买个四合院呢。当然,还得给爸妈你们买呢。”
于卫民看着媳妇儿闺女商量着以后要干啥,想着自己和企业家千差万别的薪资水平,心里徒增了一模忧伤。
看来以后他是个啃媳妇儿啃闺女的了。
于卫民很快就被通知升任阳迁市副常委主任。如他所愿,他平日都在山南县办公,每隔半个月去市里汇报一次工作。
一家三口一改往日的悠闲,开始忙碌起来。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黎明前的黑暗越来越短暂了。
三个月后,恢复高考的消息先传了来,全国哗然。
于卫民感叹道:“上面果然考虑的够全面。”
他只不过是提了经济模式,上面竟然这么快就联想到了人才的紧缺。并且这么快做出反应。
在现代的时候,77年恢复高考的消息才传来。如今才75年7月,整整提前了两年!
第一生产队的学校里,高中部的人都屏住了呼吸。他们正在学习高中的课程,这个时候传来了恢复高考的消息。
意味着什么?
他们赶上了前所未有的机遇!
村子里,一些下放户的孩子和知青们尤其激动。
他们是有底子的,而且还经常在村子里听课,努力努力兴许也能考进大学!
第一生产队高中部的教室里,很快添了很多桌子。想参加高考的人,白天可以过来上课,晚上回家复习。
学习气氛前所未有的浓厚。
于悠也正在和秦家人商量这件事情。
王月荣惊讶道:“你说你要考大学?”
于悠:“不但我,还有之雅和之栋也要考,当然我弟于远也一起。”
被叫回家的秦之雅:“嫂子,之栋和于远考就行了,我咋还得考?”
于悠敲打人毫不费力:“那你觉得自己没啥学历的身份很光荣喽?”
“还有,席丰现在是派出所所长,不出意外,以后得调回京市。职位只会越来越高,你听着人家说你们身份不般配好受?”
秦之雅……这也太打击人了!
于悠解释道:“我叫你俩一起考,主要是你俩有底子。咱妈在家里可是把小学到高中的知识都给你们教过的。捡起来也没那么难。”
“我还想叫我姐于柔考呢,可惜她底子太差,临时抓不起来。”
于悠算了下,自己二十六岁了,秦之雅二十三,秦之栋二十二。年龄上没什么不合适的。
只有于远,今年才十五,小了点儿。
不过他课程学得好。再一个,他大学毕业不想很早工作的话,可以继续往上读研啥的,有的是办法。
秦之栋低声道:“嫂子,我和周琳琳商量好,要一起考。”
一直没发表意见的秦之初惊讶道:“周琳琳?你说你和隔壁周家的闺女商量好了?”
“之栋,你和周琳琳,你们……?”
于悠等人的目光赶紧都望向了秦之栋。
秦之栋耳根都红了:“我,我们就是商量好想上一个大学。”
于悠:“没想到啊,大家眼皮子底下你们都能偷偷处对象。行了,不用解释了,解释就是掩饰!”
秦之栋急着解释道:“不是,嫂子,我们没啥。”
于悠:“凭啥没啥?有点儿啥也挺好,周叔一家也知根知底儿。”
于悠说完,把秦之栋扒拉到了边儿上。
“行了,你反正是要考了,你的感情生活咱们待会儿再细说。那咱们现在主要说说之雅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