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洛抵达地牢,伸手推开锈迹斑驳的门,一股锈铁的腥臭混合着腐烂发霉的味道扑面而来,忍着令人作呕的气味,踩着干枯发霉的稻草,进入地牢的里面。地牢建造于地下,常年不见光亮,唯一的光是墙上立着的火把,苏洛停在一间地牢前。铁栅栏的里面昏暗,只能透过微弱的火光隐约看到有个蓬头垢面的老者缩在稻草里,时不时的发出虚弱的呻吟。“邹家主作恶多端,可想过有今日?”
苏洛冷声问道。稻草堆里躺着的人没有任何反应,苏洛看向一旁的狱卒:“将地牢的门打开。”
“地牢里脏污恶臭,王妃还是不要进去,免得污了您的身子!”
狱卒为难的说道。“本王妃让你打开就打开!”
苏洛定定的看着地牢里的人影,“快!”
狱卒见苏洛坚持,不得不取下腰上挂着的钥匙,打开囚牢的门锁,苏洛推开栅栏门,提着裙摆走了进去,到了老者面前,蹲下时来查看。满头的鲜血黏着花白的头发,将脸遮挡了大半,让人看不清他的容貌。“杀了我吧!”
他嘴里发出微弱的声音,手中的镣铐叮当的响。苏洛伸手拨开老者脸上凌乱的头发,在看清楚他样貌的一瞬,她站起来,走出地牢,看向狱卒说道:“这里面躺着的不是邹家主,邹家主越狱了!”
说罢,快步走出了地牢。“小翠,你快回王府将此事告诉王爷!”
苏洛吩咐道。小翠不敢马虎,乘上马车便催促马夫赶紧回王府,苏洛去了马厩牵出一匹马来,抓住马鞍轻巧一跃坐了上去。“阿狼,凌霜,你们二人随我去追人!”
说罢,调转马头朝北门的方向而去,阿狼和凌霜分别骑上马背,跟随在苏洛两侧。前面是闹市,繁华的街道阻挡了去路,苏洛调转马头从另外一条路走,只是道路过于狭窄,非常考验马术。可苏洛在穿着这条小路的时候,并不勒缰绳减速,反而甩动马鞭让马加快速度,只见马奋起一跃顺利的从小路过去,这一幕只令阿狼和凌霜佩服不已!要知道,就算是他们,要过这条路,也必须要放缓速度才行!而这一幕被坐在屋顶上的男人净收眼底!他一手拿着折扇,一手端着白玉杯,薄唇轻启:“有意思~”“主人,您已来汴京城多日,打算什么时候去王府夺回属于你的一切?”
他身侧一位身着白衣的侍女问道。男人悠然一笑,淡淡的说道:“不急。”
他转动着手中的白玉杯,透明的酒水在阳光下散发着璀璨的金色光芒,他意味深长的一笑,抬手一饮而尽!随即舒服的眯起眼睛。“好酒!”
另外一边,苏洛快马加鞭抵达北门,刚到城门口便被守城军挡住了去路。“是何人要出城!”
城楼上一位大胡子守卫问道。“恒王妃要出城,快将城门打开!”
阿狼喊道。听到是恒王妃,大胡子说道:“城门已经封锁了,王妃改道去正南门出城吧!”
“城门封锁,为何没有在城中看到通告?”
苏洛看向城楼上的大胡子质问道。“刚刚下达的军令,没来得及发通出告示!”
大胡子有些不耐烦。苏洛皱眉,邹家主在北门外的柳树坡造了一处私密的宅院,他逃出去,八成了去了那里!一旦他离开,凭借他的人脉,想要追回来,就几乎不可能了,以她对邹家主的了解,若邹家顺利逃走,以后必定改头换面,然后回来变本加厉的和她们不死不休!必须得抓到他!永绝后患!苏洛对凌霜使了个眼色,凌霜点头,阿狼也悄无声息的将手握在剑柄上。城楼上的大胡子见状,吩咐人将弓拉满。就在这弓箭即将放出的一瞬,一声怒吼传来:“谁敢放箭!”
苏洛回头看去,便见闻人陌骑马赶来,他身着一袭绛紫蟒袍,头戴紫金冠,腰间别着一把长剑,一手抓着缰绳,一手挥动马鞭。他身后明明只跟着十来人的侍卫,却给人一种,带领着千军万马而来的气势!一时间,令城楼上的守卫慌了神!“老大,怎么办?”
长脸守卫见闻人陌来了,担忧的看向大胡子守卫。大胡子守卫咳了一声,故作镇定的说道:“一个病秧子王爷,能有什么能耐,这城门说不能开就是不能开!”
“可是,咱们也没有关闭城门的手令啊,这都是老大您瞎诌的啊!要是穿帮了的话……”长脸守卫一脸担忧。“四皇子吩咐,不许人出入北门,只要拖延到天色暗下就好了,现在只管拦下,其他的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话音刚落,便见长脸守卫张大着嘴巴指向大胡子守卫的背后。大胡子守卫回头,便见闻人陌正站在他的身后,只吓得一个踉跄一屁股栽在地上,下一刻一把剑架在他的脖子上。“开城门!”
没有半句多余的话,那对如看待死人一般冰冷的眼睛,就将大胡子吓得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快……开、开城门!”
大胡子守卫下令道。城门轰的一声打开,苏洛过了城楼,一路朝北走。“我将城门打开了,王爷能否放过我!”
大胡子乞求的说道。“从你决定要放箭的事实开始,你就已经死了!”
闻人陌的声音毫无起伏。旋即手起刀落,大胡子守卫人头落地,闻人陌眸子转向长脸守卫,被他看了一眼,长脸守卫一个哆嗦,尿了裤子。一阵风吹过,闻人陌跃下城楼,长脸守卫望着大胡子不停抽搐的无头尸体,吓得哇得惨叫一声,顺着城楼的楼梯滚了下去!另外一边,苏洛骑马赶到柳树坡,到达邹家主的宅院门口。门半敞开着,苏洛要进去,闻人陌抓住她的手将她护在身后,而后走了进去。这宅院极其奢华,地面的石头都是玉石铺成的,两侧种着一排在外面能拍卖出天价的兰花,以及一些叫不出名字的名贵花草。苏洛看向四周,偌大的宅院里,没有一个人。不对劲!到达主院,推开门进去,便见一排血脚印,继续朝里走,在卧榻上看到了一具被一剑穿过胸膛的尸体。正是邹家主!启框走上前,确认后说道:“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