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中旬,班长休完假回来了,直属队组织的军考复习班开始学习,我报了名,初衷只是为了温习一下学过的基础知识,提升自己的理论上水平,也没怎么想过考个军校、当个军官。班长这次回来,我明显感觉到他的脾气好了很多,不管我犯多大的错误,他都不会轻易发火。我不知道是由于我的存在,还是他意识到了一些东西,只记得他说过这样一句话:“我可没有你那么好的脾气。”
学习是相互的,并不是说你年龄大你懂得的就多,倚老卖老其实是一种错误的思想,更多的时候我们要相信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年轻人永远是社会发展的中坚力量。清的生日快到了,我提前半个月给她写信,修改了一遍又一遍,筹划着给她买生日礼物,想了一次又一次。在部队,办私人的事情是非常困难的,没有时间,没有条件,都是在百忙之中想方设法抽空完成的。我找关系好一点的一位排长在网上帮我买了一个生日礼物。等礼物寄到我那里后,我把信放在里面提前寄给了清,确保在她生日之前把礼物送给她。一天的工作比较繁重,在连队去外训之前,我没怎么看过书,甚至连高复班最后的选拔考试都没去参加,差点就错过了这次学习的机会。连队出去外训的前一天,教导员见我平日干工作比较认真,又为连队争得过不少荣誉,就向上级领导说好话,让我留下来参加军考。我真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让那么多领导关心我,给我机会,而执着的我早已踏上了自己的征程,对有些机会抱着应付的态度。大部队去野外驻训了,我搬到高复班和各单位派来的战友们一起学习,他们当中大部分是关系户,还有几个富二代。那段日子,除了周日可以休息,从周一到周六,我们每天从早上八点学习到晚上十二点。刚开始的那几天,我参加了直属队组织的尖子组训练,每天下午完成一个武装五公里。晚上,我坚持花半个小时练肌肉。期间,我们组织了一次观后感撰写,副教导员看了我写的文章后讲了这样一句话:“你是我们营的一个好苗子,好好努力,就看你的了。”
他也曾无数次对着我竖起过大拇指。但此刻的我已经注定是一颗长不大的独苗,领导们所想的不在我的计划范围之内。志展鸿图情彪屯兵筹谋万刃并啸气吞山兮,势倾城。志展鸿图兮,永不复回。(于二〇一六年四月十二日作于浙江.湖州)学习的那些天,我硬克制着自己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给清打电话,我也硬克制着自己不去想她。有一天清晨,我们在花园打扫卫生,看着零散的落花,我想起了父母,想起了亲人。落红有怀情彪昨日东方一夜愁,晓来百花樟底残。古国隔江逢山望,晨曦盈辉更殷晴。(于二〇一六年五月四日作于浙江.湖州)半个月后的一个周五晚上,清打电话给我 ,这是自新兵连结束后,她第一次主动给我打电话。说实话,我当时很激动,俩人聊起来也没那么别扭,从此次通话中我明显感觉到她真的长大了,她懂得了关心我、懂得了为我着想。在高复班学习的那些天,我减少了给清打电话的频率,只是偶尔发条短信。有一天晚上和她通话时,聊了几句,我听到了她的哭泣声,那一刻,我的心如刀绞,有一种说不出的来的疼痛。这是她第二次为我流泪。那晚,我彻夜未眠。断肠泪情彪青发行四行泪宽解了衣带憔悴了面非日里夜里肠断梦里(于二〇一六年五月九日作于浙江.湖州)从此,我再度沦入对清的思念之中,每天晚上看完书回来,我借着月光静静地望着上铺的床板,回忆着和清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有时候我真恨不得马上去见她,但在这有限的空间中我除了思念只有思念。江南的雨情彪凝云垂帘在楼前楼后传来一阵阵哗哗,一阵阵哗哗是落雨,是流水浸濯的嫩叶油绿油绿勃然,浓妍萎谢的黄花一堆一堆宓寂,苦色黄昏悄然走近细雨渐渐地,渐渐地末了雾汽沁偎在云天归燕双飞入巢白鹤独鸣高翱暗暮中江南的暖春依然传来一阵阵哗哗,一阵阵哗哗是落雨,是流水(于二〇一六年五月十一日作于浙江.湖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