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听说。护士有些高深莫测地微微一笑道：“别说你是第一次见到听到，我在这医院这么久都没有听到这回事，但是现在孕妇处在不稳定的状态，谁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本来主治医生的意思是说，留下孩子。但是么有想到的是墨家竟然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大人。”
说实在话的，她都有些感动。那种根本就不需要商量的默契，足以说明这个墨家少奶奶在祖孙二人的地位。白助理也有些吃惊。以前也觉得大人肯定比小孩子重要。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但是在医院一年以来的见闻，彻底碾压了她的三观和五官。这些有钱人，为了一个孩子，尤其是一个男孩，可以说是不择手段。有的时候，明明可以选择保住大人的，但是他们还是甘愿冒着危险留下小孩。所以，毫不犹豫地选择大人的，可以说是少之又少。她还记得之前有一个女生，怀了一对双胞胎。家里挺有钱的，所以就偷偷送到国外去检查。发现肚子里是一男一女之后，婆婆十分强势地要求这个女生将自己肚子里的另外一个孩子引产了。女生为了丈夫，为了家庭，只能委曲求全的同意。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引产之后，生下的孩子竟然是女孩。婆婆立刻就翻脸了。当时这个女生就在这家医院里生的孩子。而且还是白助理和自己导师跟进的。所以她很清楚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孕妇在产后很容易抑郁。当时那个孕妇自己生完小孩之后，因为是个女孩，所以在家里完全是没有地位的存在。所以那个时候她婆婆天天拿白眼看这个媳妇。白助理于心不忍，有的时候会说几句话。但是毕竟是外人。而且对方才是大佬。所以白助理的话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作用，反而给了女生婆婆更多嘲讽的机会。觉得自己帮倒忙的白助理，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便天天去开导那个女生。一天早上，她和往常一样和自己跟着的导师去查房。但是到了那个熟悉的床位的时候，没有想到的是，却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她正在好奇，却听到外面砰地一声。那是肉重重地打在钢筋上的声音。白助理几乎是下意识地跑到床边的，看到那摔得粉碎，完全像是一滩烂泥的肉泥，她差点晕过去。她可能从来都不会想到，那个女孩子会跳楼。楼上还传着婴儿的哭声。那是天台。隔着三楼的距离。可是她听得很清楚。似乎是有千千万万个孩子的冤魂附着在那个孩子的身上。不然的话，哭声怎么会传得这么远？“白助理？白助理？”
护士推了推出神的白助理，有些奇怪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难道是想进去看看？”
毕竟，这场手术还是很有看头的。“幸好这是第一胎，宫口还没有完全开，要我说呀，就应该直接剖腹产，等孩子出来之后，再去看看大人是怎么回事？”
现在又要救大人，其实才是最棘手的。所以，这场手术有很大的看头。白助理迟疑了一下说道：“我现在进去不太好吧？”
她虽然已经答应墨锦程的妹妹，可是……可是……这是人命呀。学医者，是为了救死扶伤，可不是为了谋财害命。护士看了一眼门口的位置说：“你从正门进去，应该不会被林医生骂的。”
主治医生姓林。是一个还算好说话的医生，也愿意带着这些年轻人。但是毕竟医院里面对于无菌操作是十分严格的。所以白助理也不敢冒冒失失直接闯进去。“这样，我现在要去拿镇定剂，你陪我一起，然后跟我一起进去吧。”
护士是一个很热心肠的人，以为白助理是想要学习技术，所以十分积极地引导。白助理的眼眸一亮，但是随即像是灿烂的烟火滑落般，很快黯然伤神。“我进去会不会违反规定呀？”
这些事情都要问清楚。最重要的是，进去之后要怎么动手。护士一拍脑袋说道：“钱助理不是三点钟要接孩子吗？”
“嗯。”
白助理认真地点点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护士这么问。今天早上钱助理来的时候，就已经和科长说了这件事。那个时候，他们在开会，所以大家都知道这件事。护士笑道：“反正钱助理三点钟要去接孩子，还不如你去做林医生的助理，反正以前你也跟过她，知道她的行事风格。”
白助理的眼眸一亮。这倒是个办法。她点点头说道：“嗯，谢谢你。那我们一起去拿镇定剂吧。”
护士点点头，带着白助理到了医用间。里面摆满里各种各样的注射器，还有纱布，医用剪刀等等。白助理的视线在这些东西里巡视一圈，脑子里却是一片混沌。对方拿着她的家人作为威胁，让她不得不去做这件事。可是这件事又有悖她的良心。她还是很纠结到底要不要去做这件事。做了，前途尽毁。当然，也有可能巧妙地躲开制裁。但是要是不做的话，妈妈的命肯定是受到威胁的。墨家的威力，她还是知道几分的。否则也不会这么多人钻破脑袋都想要进墨家。做吧！她咬咬牙，视线落在护士放在托盘里的注射器。只要抽出一点点空气，打进去……Ps：文中女孩因婆家重男轻女跳楼自杀绝非杜撰，无意引发任何探讨，只想说你们都是小仙女，所以一定要好好地爱自己。最后，也愿你们能在新的一年完成一个小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