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二人成亲已经三年了,江怀稷的府里一直都只有昭阳一人。
这天,江怀稷被皇帝叫到宫里,昭阳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她很想坦然地面对,但似乎有些做不到。
“稷儿,你知道朕找你来所谓何事吗?”
“儿臣不知。”妄自揣测圣上的意思从不是一个聪明人该有的举动。
“稷儿,你与昭阳成婚也快三年了,该考虑一下纳平妻之事了吧?”
皇帝直截了当地说出了自己的目的,他了解江怀稷的性格,如果他委婉地提出这个话题,江怀稷只会装作听不懂糊弄过去。
“父皇,儿臣……”
“右相家的嫡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容貌也是上乘,是京城有名的才女,朕觉着她还不错。”
知道江怀稷开口就是拒绝的话,皇帝压根就不想听,右相在朝中威望极高,如果稷儿能够娶了他的嫡女,对将来稳固皇权有很大的帮助。
“儿臣不愿!”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皇帝的手猛地一拍桌子,用劲之大,书桌上的奏折都被拍飞了,“朕再给你一次机会,朕可以当作没有听见。”
江怀稷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别以为你不说话,朕就拿你没办法,等下朕就差人把这份婚书送到右相家,你就安心等着娶亲吧。”
眼看事情就要无法挽回了,江怀稷终于开口,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父皇,儿臣不愿成为帝王,储君的人选还请您另择他人。”
对江怀稷来说,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东西排一个序的话,第一是国家,第二是父皇和昭阳。
他成为皇帝是可以守护国家,可这与他的信念相违背,他是一个可以为了寻常百姓不顾自己生命的人,他看重的是每一个百姓,而帝王是不可以这么做的,帝王看中的是国家发展的未来,不可能为了百姓牺牲自己。
再者,昭阳天生向往自由,她可以待在宫中,但前提是没有人限制她,她做事不会拐弯抹角,完全不适合深宫中的氛围。
成为帝王后,他就无法拒绝选妃这件事,他相信以他的实力,就算无人协助,巩固皇权也是迟早的事情,但如果他拒绝,那昭阳必然会被冠上祸国殃民的称号,他不希望昭阳被人议论。
江怀稷半天不说话,一开口就是不当储君,给皇帝气得手都抖了,盛怒之下,皇帝想找个东西扔他,看了半天桌上只有砚台和毛笔,手在砚台与毛笔之间徘徊,最终选择了毛笔。
“滚,你给朕滚!”
皇帝猜到江怀稷不会同意这门婚事,但没有想到他为了拒绝这门婚事,居然不想要继承皇位。
昭阳一直在门口等着江怀稷回来,盼望着他早点回来,但又怕他回来后面跟着一名贵女。
马车缓缓停下,江怀稷从马车上下来,昭阳马上就迎了上去,“只有你吗?”
昭阳探头探脑的样子瞬间扫走了江怀稷心中的阴霾,“三皇妃,你还想找谁啊?”
“咳咳,我听说,父皇找你去宫里谈话,我还以为……”
“你以为什么?”看着支支吾吾的昭阳,江怀稷故意逗她。
“我还以为你要带一个妹妹给我。”丢下这句话,昭阳气呼呼地跑走了。
江怀稷笑着追上她,拉住昭阳的手,“不会有别的妹妹了,再也不会。”
“你不用安慰我,我都懂的,我只要一个人安静的待一会就好了,你不用管我。”说着说着语气又带上了哭腔。
“昭阳,我与父皇说过了,我不当储君了,今后,我只有你一人即可。”
“真的?你没有骗我?”
“浮世三千,吾爱有三,日,月与卿。日为朝,月为暮,卿为朝朝暮暮。”
江怀稷真的履行了他的诺言,一生只有昭阳一个妻子,他也没有成为皇帝,他的二哥上位后,他便自愿请旨去往封地,与昭阳过起了男耕女织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