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广大的岩洞,怎么看也是一个近似圆形的空间,根本就不像一条路。八一??中文w?w?w.
仿佛再次看穿了小兽人在想什么,愁苦老人再次介绍道:“这条维亚多勒罗沙之路是圣者克里斯特回归天国之前所走。共分为十四段,这里是第一段。每段都残留着那位圣人的一部分思念、情感和经验。每一段也都留有他当时留下的痕迹,如脚印、如掌印、甚至是一些意义不明的划痕。这些痕迹上面也都留有吾辈可以参悟的东西,如神术、如武技、甚至还有音乐绘画。最可贵的是不同职业的人,在这些痕迹和思念上看出来和能学到的东西也都不一样。这才是真的神迹。”
见“文德”一副“早已了解”的微笑,老人再次愁眉苦脸地叹了口气,又道:“看来你也是做过功课的,我就快点说吧。跟进来的时候一样,维亚多勒罗沙之路的每一段都有很多种方法可以通往下一段路。越往后越难走,待在里面需要的修为也越高。当然,被我带着走过去也是一种方法。请问‘受膏者’,你看起来相当自信,是想用哪种方法呢?”
“文德”笑道:“我在外面还有些琐事未办完,所以时间很赶。这道路的尽头又有我想要的东西,本该跟着先生进去拿了就走的。但这里我们的确是第一次来。那么,便顺便先自己逛逛看吧。三天之内我若过不去,再劳烦先生来接我。”
外面教廷和皇室正打的热闹,不赶紧拿完东西去趁机搞点事情实在说不过去。
所以便定三天吧,三天参观不完就走。
老人点了点头,好似根本便不在意,道:“那我就先回去了。受膏者若被关在外面,尽管叫我。”
说完,他转身走向一处岩壁,也不知他做了什么,转眼便消失不见。
围观诸人互相看了看,忽然一窝蜂地冲到那处岩壁之前,推挤着要观察那里有什么特异之处。
毕竟,这里已经被这位老人证明有可以进入下一段路的入口。
夜月自然没有去凑热闹,因为她现在已经觉察到现在的这段“路”上,不仅有一个“入口”存在。
就跟那位老者说的一样。
她现在虽然失去了力量,但权杖的威能还是很好地帮助了她。
不但瞒过了刚才那个老人,还很好地弥补了她现在弱到极点的感知能力。
虽然以她的标准来说,现在不管去感受什么都好像隔着一层纱似的,但总却已经比世上绝大多数所谓强者要厉害了。
比如,她现在不但已经觉察到了好几个“入口”,还感觉到些奇怪的魔法元素和灵魂碎片,另外还有一道淡不可查的威压存在。
这一切似乎还都在变化和流动。
既然这些是“前圣者”留下的东西,那么便再仔细看看好了。
另外,这里对默来说更是个不错的修炼场所,夜月虽然最近总将她带在身边,但因为自己太忙着解除封印和策划阴谋,所以倒是有点忽略了对她的教导,最近的教学内容也依旧是以死记硬背些书本知识为主,缺乏实践。
“这种机会对兽人来说是很难得的,一个世纪以来她也许是唯一一个也说不定。也许这孩子在这里能有所领悟突破吧……”
正要找个人少的地方嘱咐小兽人两句,却忽然看见前面一拨同样没有去凑热闹的人之中,有个人盯着自己看,还一脸怒色。
那是个年轻漂亮的女性,大概还不到二十。
姑娘身材匀称,肌肉结实,背后背着一柄木制的长枪。
她未施粉黛,穿着苦修士的亚麻袍子。却敞着怀,露出里面的短衣短裤和大面积雪白的大腿肌肤。
苦修士的袍子都被她穿出美感和性感来了,这让夜月想到前世那些不得不穿着堪称丑陋的校服,却变着法找着校规漏洞打扮自己的高中女生。
看来不光是前世的校规,便是苦修士那些森严的戒律,也没办法阻挡那些年轻姑娘的爱美之心。
见“文德”目光扫来,这女孩不但没有移开目光,反倒还哼了一声。
“哦,看来大概因为某些莫名其妙的原因被人讨厌了。”
但这位亡灵女王又是何等样人,哪里会关心这些人是怎么想的。
于是她露出一个营业用的“圣者式微笑”,拉着小兽人转身就走。
岂料这位姑娘却好似被这笑容刺激到了,几步便追了上来,拦在了二人之前,还是一副非常生气的样子。
夜月若还是黑魔王的身份,对这种胆敢表露出敌意拦住其去路的人,手下们会自将其扔到骷髅僵尸堆里当饲料。
但她现在扮演的是一个“伟大的神职者”、“圣者文德”,自然是不能随便伤害路人的,而且还得谦逊谦逊再谦逊。所以她再次摆出营业用的笑容道:“姑娘有何贵干?”
“你自称是‘受膏者’?”
“我没有说过,是德维士先生说的。”
“文德”笑容不变。
“果然油嘴滑舌。”少女怒容不减:“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哄骗了德维士先生,但你总不可能是皇帝陛下吧?便是五世皇帝陛下真的被害了,现在也应该是伊丽莎白殿下继位,你是哪里来的冒充者?”
哦,听起来好像是个皇室支持者。
如此看来也许还是个友军。
至少在处于夜月和皇室秘密联盟期间的目前是。
“有什么疑问,你可以亲自去问德维士先生。那么,如果没有什么其他事,现在我要去参悟往圣的遗产了。”
虽然言语中透露出了想要结束对话意思,但“文德”脸上仍挂着笑容,语气也依旧和缓。
只是少女却表现得更愤怒了,指了指刚才和她站在一起的人,道:“你也知道这里是往圣的伟大遗产?这些人几乎付出了全部家当,有的人还要将生命中最宝贵的一段时间拿来在这里服役,甚至誓放弃未来人生中的一切享乐,只为了能够在这里多参悟几天。而你这个不知所谓的家伙,竟还说什么‘顺便逛逛看’。”
少女又指了指那些行为怪异的“疯子”,声色俱厉道:“这群人便在参悟这些圣人痕迹,一刻都不愿耽误,有的人已经在这里枯坐了几年甚至十几年。便是准圣人一样的德维士先生,当年也跟他们一样。而且直到今天,德维士先生也还呆在这里不愿离开。而且这里虽是最简单的第一段路,但卡在这里几年都进不去二段的人比比皆是。天下英才何其多,又有几个不想到这里走一走的。但一百多年来,一个月内能走到第二段的,几乎屈指可数。你这个轻佻的家伙,居然还说要三天之内走到尽头,简直太狂妄。”
“文德”向四周看了看,现那些没有散去的围观人等,也的确全都一脸忿忿。
看来自己还在不经意间犯了众怒。
不患寡而患不均嘛。
自己太被优待,又没被别人看到实力,这些人有这种反应是正常的。
而且和外面广场上那些朝圣者不同,能在这里呆着的人,多少都有施法的天赋。
施法者向来稀少,便是现在实力低微,将来也必高人一等。
所以这些人其实人人心高气傲。
只是,来到这里的人,不管在外面的世界是王公贵族、剑士豪侠、富商大贾还是江洋大盗,全都被这些苦修士同等对待。
而且是当乞丐那么对待。
这在大家都是乞丐的时候自然没什么,但忽然出了夜月这么一个“土豪劣绅”,而且这“土豪劣绅”还大言不惭地说着“皇帝”才能说的话,而且还真受着“皇帝”的待遇,那还不是人人都想踩上一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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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教了,谢谢。”
“文德”依旧微笑着道:“那么,我可以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