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啊!有一件事我没敢说出来。”
李玉绞着手指结结巴巴。
“之前有一次,我看到过老板娘跟一个穿着黑衣服的男人见面,那人给她银子,还说什么最后一次?”
原本她也没有在意,然而隔天就有女人被卖,而又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女人被卖,让她不由得联想听到的‘最后一次’!
“说不定人家是住店的呢!”三娘高声大嗓。
“还是先去看看!”夏筱萁倒觉得李玉的话有几分道理。
这些日子,老板娘对她的态度分明没之前好,曾经还问她什么时候离开,老说这个地方不吉祥。
一行人推门进去,客栈里空无一人,小九上楼查看,却发现老板娘已经死了。
“是中毒身亡。”诊查一番,夏筱萁确定。
桌子上有茶壶,还有一个空杯子,她过去查验,茶壶没毒,但茶杯有毒。
房间没有打斗的痕迹,怎么看都像是自己服的药。
“既然没被火烧死,为什么要喝药?这太不合常理了,只怕是被谋害的时候多……”夏筱萁紧锁眉头看向暮烨恒,“你觉得呢?”
“夫人,我对这里比较熟悉,我去暗中查查!”一旁,小九机灵的接话。
“你行吗?”夏筱萁一脸担忧。
这会儿,她不想任何一个人再出事。
“我没问题的!”小九神情郑重。
“好吧,要小心保护好自己!”夏筱萁切切叮嘱。
客栈里再没有停留的必要,一行人回到村子,村子一片废墟,什么都没留下。
夏筱萁很是伤感,黯然吩咐江木匠,“给村民们立个碑吧,墓碑你来刻!”
之后,她领着红藕直奔村正家,她还是不敢相信,但看到三具尸体的时候,她再也不怀疑。
“我们去村正家菜园看看!”
“娘子,你还想做什么?”暮烨恒疼惜的看着夏筱萁。
花费那么多心思,最后成了一场空。
而且,不只是钱没了,她还觉得是她连累了那么多条无辜的生命。
其实他心里也愧疚,当初要不是他想留在这里,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我想弄清楚,他们家的菜为何长得那么旺盛?”之前,夏筱萁一直想不通,为什么村子里就属他们家菜好。
两个女人一到菜园,红藕就捂着鼻子嚷嚷。
“夫人,这里好臭,我们赶紧走!”
不对,这个气味不对,地下有问题!
夏筱萁紧锁眉头,从地头找来趁手的工具,在菜地里戳起来。
“我来!”见状,像似想到了什么的暮烨恒让她呆在一旁,挥剑在菜地翻飞。
很快,几人眼前赫然出现不少骨头。
突然联想到之前买过的姜,夏筱萁胃里开始翻江倒海,忍不住干呕起来。
暮烨恒眸中冷气收敛了一些,“红藕,扶夫人去旁边呆着。”
“夫人,你怎么了,该不会是有喜了……”红藕忙不迭的扶着夏筱萁走向一旁,眼中闪烁出几分亮光。
“呕……”夏筱萁无语的干呕。
红藕看不出来,但做为医学生的她那会看不出来,那些都是人的骨头。
怪不得菜长得那么好,死人埋在地里,土壤很肥。
暮烨恒神色冷寂,身经百战的他那能看不出那是什么骨头。
菜地里怎么会埋这么多人?莫非是……
他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木着脸转身从村正家找到一把烧得乌漆麻黑的铁锹头,从野地里砍一根木棍做好一把完整的铁锹,在整个菜园里翻找。
果然又找出更多骨头。
该死!暮烨恒眸中寒气四溢。
如果他的猜想是真的,会不会跟木府有关?之前他可是跟着两个男子到了木府。
地头,夏筱萁惊得忘记了干呕,红藕扶着夏筱萁的手在颤抖,牙齿‘咯咯’做响,“这,这里埋着死人?”
再无知,她这会儿也看出来了,那骨头中分明有头骨,是人的!
“要不要,报告县老爷?”
“当然要!”夏筱萁喃喃。
她身体里装的可是来自现代的灵魂,在她的认知里,这样的事当然得官府出面破案。
“走,咱们去报案!”
死了这么多人,不可能不管吧!
“别急,要多带一些百姓去!”暮烨恒冷静下来。
他心里有所怀疑,也许衙门的人也有问题。
镇子里外出的男人都没回来,是衙门的人说他们还在打仗。
村子被烧成一片废墟,烧死了那么多人,小九去报过案,到现在也没见来人。
“那,让小九去找人!他是这里的人,熟悉这里的一切!”夏筱萁脸色格外凝重。
先是火灾,接着老板娘也莫名的死了,现在又发现这样多人骨,不管怎么,衙门都应该查清此事,给人们一个交代。
小九找了一些乞丐,让他们把这件事传播出去。
与此同时,一只信鸽飞向华州城的方向。
毕竟关系到人命,加上众多百姓围堵,县令受理了三件案子,火灾,骨头,老板娘。
衙役来了不少,现场查看火灾,带走了老板娘的尸体,还有菜园地里的骨头。
出乎意料的是,以暮烨恒为首的一众人被当成嫌疑犯抓了起来审问。
“嘡!”惊堂木被县令敲得山响,“大胆贼子,竟然想贼喊捉贼,企图蒙混过关……”
“我倒想知道,县令大人是从哪里判断出我等是凶手的?”暮烨恒眸中冷气几乎凝为实质。
跟着一众衙役来的时候,还以为县令是要传他们查问案子的详细情况,那想到一进郡衙就被控制。
怎么想都觉得不对。
“不是你们杀的人,你们跑到人家菜地翻什么?”县令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呵……原来县令大人是这样断案的!”夏筱萁忍不住嗤笑,“如果是我们,我们何必多此一举?”
“嘡!”县令怒拍惊堂木,“这正是尔等贼子的狡猾之处!却不想本县令火眼金睛,识破尔等诡计……”
“你这那里是火眼金睛,分明是昏聩无能!”夏筱萁简直无语。
“大胆!”县令恼羞成怒,“来人,给她掌嘴!”